衛家華呼吸急促,見男人停下作才算松了口氣,他平復下來,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復雜。
“我實在搞不明白,都已經過了那麼久的事,你們還揪著不放做什麼?就算我說了,你以為能改變什麼嗎?你……”
話沒說完,男人不耐地嘶了一聲。
衛家華立馬噤聲,輕咳一下道:“借一步,我告訴你。”
這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他不希第二個人知道,包括他的兒和外甥。
男人轉眸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人,笑笑,抬腳往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衛家華說了什麼,衛欣和時暖也的確沒有聽見,等男人再回走過來時,臉上的戲謔不減反增,含笑的目從兩個人上掃過,幽幽道:“豪門故事果然比想象中彩,一個換三十億……嘖,我竟然覺得值。”
衛家華:“……”
那是換的嗎!
三十個億也不過是想敲詐他而已!
衛家華本來什麼都不想說,但他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眼睛里有種,并不是普通綁匪那麼簡單,很大概率真的是個亡命徒。
這種人,既不怕死也不怕得罪人。
報警都沒有用。
現在只希……他真的不會把那件事傳出去了。
衛家華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那邊的男人已經說話算話,放開了時暖和衛欣。
他一副竹在的樣子,完全不怕這三個人會做出什麼。
“衛先生,我這個人是不是足夠誠信?”
“……”衛家華一愣,訕笑道:“是是是……先生再說話算話不過。”
男人點頭,眼神如同蟄伏的雄獅,看似和善帶著笑意,實則著一說不出的危險氣息,“不過你說的是我會去調查清楚,真的則罷,要是你敢騙我……”
他輕呵了一聲。
“下次要賠命的,就不止是你的侄子兒那麼簡單了。”
衛家華連連保證,邊說好話邊帶著時暖衛欣后退,直至下樓上車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他趕開車,時不時看一眼后視鏡。
確定人沒追上來才冷了臉。
“你們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衛欣本來還沉浸在后怕里,一聽這話馬上炸了,“什麼我們招惹的?我還想問問你呢,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讓我剛回來就被盯上!”
“你……!”
雖然過去衛欣也時常這樣沒大沒小,但今天有外人在,衛家華難免覺得面子過不去,當下就氣得要命,眼神往時暖上掃了一圈,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
沉沉道:“要是盯上我他早就下手了,用得著特意等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什麼都不懂就閉上,別老是給爸爸惹事!”
衛欣咬牙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
才懶得說!
不知道是不是了驚嚇,時暖從上車就一直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衛家華把車開到衛家,還沒停穩,衛欣就氣沖沖的推門下了車。
他氣上涌,卻又不好發作。
扭頭一看,時暖還在發呆。
他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嚇壞了吧暖暖?快進去休息休息,我讓你舅媽給你們做點好吃的,驚。”
時暖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著說:“不用了舅舅,我想回去。”
“這……吃了飯再走啊。你看你,回來也不跟舅舅聯系,要不是看新聞,你打算什麼時候才來找舅舅?”
可是,你也并沒有找我啊。
時暖微笑,聲音如常。
“抱歉舅舅,我剛回國事太多了,還沒來得及。”
“那今天不就正好?”衛家華一下就找找回了長輩的威嚴,道:“走,跟舅舅回家,你舅媽看到你不知道多高興。”
時暖卻堅持道:“舅舅,我公司真的還有很重要的事,改天再來看你和舅媽,我先回去了。”
說完,沒等衛家華再次開口就下了車。
剛剛經歷過一場驚心魄,連走路都有些不穩。
時暖著手機,堅毅的眼神卻沒什麼影響。
打了個車離開。
沒過一會兒,手機響了一下。
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只發了一個地址。
“師傅,去江花園。”
四十分鐘后,車停在公園門口。
時暖付完錢進去,沒多久就看到湖邊的長椅上有一道悉的背影。
男人姿括,依舊穿著剛才的沖鋒,黑的鴨舌帽擋住了半張臉,另外一半被口罩擋了個徹底。
眉梢微微一皺,走過去在反面坐下。
“我跟你說過了,這里不比國外,要小心一點。”
男人把玩著打火機,修長的手指上有兩道疤痕。
他緒沒什麼起伏,磁的嗓音道:“又沒做什麼,不用怕。”
“我沒有要關心你的意思。”
時暖說了這麼一句,又覺得有些多。
換了個話題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男人抬頭,鋒利的眉眼儼然就是剛才的綁匪,他不太理解,“你為什麼會以為,這種況下衛家華會說真話?”
“不一定全是真的,但也不會全是假的。”
時暖神很淡,聲音里帶著一種篤定。
“衛家華瞞了這麼多年,能安然無恙地混那麼多年,說是個老狐貍也不為過,你今天用衛欣的命威脅他,你猜……他會不會覺得是背后的人要試探他,或者殺人滅口?”
男人回頭,余準地鎖住時暖。
“如果他猜到了這一點,豈不是更不應該說?”
“連自己的兒都不在乎,那還是個人麼?”時暖冷笑了一下,“就是因為猜到了,才會說一半。”
畢竟為了兒,人之常。
沒再過多解釋,“說吧,誰干的?”
馬東耀摘下口罩,臉上的陳年傷疤十分顯眼,他沉聲道:“他說當年的火災的確跟他有關,但他不是兇手,只是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不許救時家。”
“至于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沒見過,平時都是電話聯系。”
他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時暖的緒,確定沒什麼問題才繼續道:“只知道那個人在國,是個……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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