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日晚上,祁夏璟果然如約沒再來醫院陪值班。
晚上十點半,同值班的護士長在走廊恰巧遇到黎冬,便停下和閑聊兩句:“祁副高今晚居然沒來?有其他事要忙?”
兩人平時關系很不錯,黎冬笑著搖頭:“我他在家休息。”
“他天這麼忙,也是該好好休息了,”護士長贊同地點點頭,看著和兒年齡相仿的黎冬,憐道,
“老公晚上突然不在邊,會不會很不適應?”
“沒關系的,”黎冬無奈想怎麼都把自己當小孩,正好有病人按鈴,禮貌告別,“我先去忙了,再聊。”
“快去快去,有事電話找我,別不好意思。”
按鈴病人突發悶,老人上了年紀格又奇怪,見黎冬年輕像個大學生就非要換醫生看,折騰到凌晨才終于配合解決。
在家屬連連抱歉聲中離開病房,黎冬疲憊地著眉心返回值班室,和蓋上薄毯在床上躺下,想小憩睡上一會。
值班室的空調損壞失修,讓九月初的秋老虎格外難熬,黎冬在床上輾轉反側毫無睡意,沒過多久,人就汗津津地發汗。
然后毫無征兆的,開始想念祁夏璟,想他是否已經睡下,想他睡前會做些什麼——
想他平時以往躺在邊的模樣、氣味和溫。
習慣被疼是件很可怕的事,它會讓再稀松平常的小事都變得難熬、也會讓無堅不摧的人弱無能。
黎冬從枕頭下拿出手機,發消息試圖緩解思念:“睡了嗎。”
對面秒回:“沒睡,等我十五分鐘。”
之后再沒新消息發來。
黎冬以為祁夏璟還在忙工作,不再打擾,捧著手機默默繼續等待,盯著時間一分一秒挨過一刻鐘。
幾乎是數字跳轉的同一時間,掌心手機響起,接通便傳來男人悉的沉沉低音:
“阿黎,開門。”
“......”
推開門,見到穿家居服出現在門口的祁夏璟時,黎冬先是愣怔幾秒,然后用力撲上去,抱住男人瘦勁的腰。
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偏偏還要明知故問:“怎麼突然過來。”
話音剛落,下一秒被男人穩穩樓在懷中,從門邊帶進沒開燈的值班室里。
封閉空間燈昏暗,唯有桌燈勉強照明,讓余下變得更為敏銳。
“找自己老婆要什麼理由。”
耳畔落下寵溺笑音,黎冬被擁懷,覺到祁夏璟溫干燥的手輕腦后勺,以及男人說話時的膛震:
“非要說的話,大概是——阿黎,我也想你了。”
“......”
最后,兩人還是在不算寬敞的值班室床上相擁。
伴隨著悉而令人安心的男人氣息,疲憊一日的黎冬很快昏沉睡去,側著半窩在祁夏璟懷中,連在睡夢中都不忘拽著男人袖。
值班室空間不算大,再加上關門關窗又沒空調,待久了甚至還有幾分蒸桑拿的悶熱。
黎冬在夢中無意識地微微皺眉,翹小巧的鼻尖泛起點點細汗,睡的不算安穩。
不想把人吵醒,祁夏璟小心翼翼轉過去拿上次來時,他特意留在桌上的圓形紙扇——據他親自測試,這種材質的扇子扇風,風大和,且發出的聲音最小。
抬起在他胳膊的纖細小臂,放進薄被,祁夏璟左手執紙扇手腕晃,垂眸看黎冬鬢角的碎發,在風中輕輕晃,目平靜和。
所有人都說,他兼顧工作和照顧孕婦會辛苦加倍。
其實只有他心里最清楚,比起黎冬需要他疼,反而他才是那個需要被需要的人。
一日繁忙過去,只有每晚將摟懷中、看著心之人恬靜的甜甜睡去,再多的疲憊和辛勞都不值一提。
現在的日子,他每日都由衷激不盡。
直到他揮扇的手臂到酸痛,黎冬臉上鼻尖的細汗也消失不見,秀氣細眉舒,呼吸綿長睡的香甜。
黑暗中,祁夏璟眼底泛起點點笑意,打算稍作休息再繼續扇風,枕頭下轉門用于科室通訊的手機突然響起。
“......黎醫生,703的6床病人又在鬧事,其他病人被鬧的睡不著,你能不能現在過來解決一下?”
祁夏璟輕手輕腳從床上坐起,著聲音回答:“好,我馬上過來。”
對面顯然不是頭一回遇到這種狀況,立馬分辨出他聲音,語氣變得恭恭敬敬:“請問是祁副高嗎,辛苦您跑一趟了。”
“嗯。”
面對外人永遠寡言冷淡,祁夏璟掛斷電話迅速披上白大褂,走到床邊,如常一般地俯親在睡的黎冬額頭,低沉卻也溫道:
“阿黎,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離開值班室前,門邊的男人又折返回角落書桌邊,拿出紙和筆,彎腰在便簽條上留下字跡蒼勁有力的寥寥幾字:
【乖,我很快就回來】
他怕夢中驚醒,睜眼卻看不到他時會到害怕。
作者有話說:
怎麼說呢,其實寫到現在,我才真正到老祁在這段里的切實長。
他以前的雖然深不容置疑,但難免帶著一點霸道、不擅長站在他人角度思考問題(這也是為什麼弟弟始終不滿意他的原因),但我在寫婚后孕期時,尤其能他心態和行為的轉變,開始從一個浪漫的年輕人變沉穩可靠的男人和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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