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沙發,怎麼能被抓這個樣呢。”
“......祁夏璟!”
最后的結果自然又是一夜荒唐。
不過祁夏璟這次還有點良知,為了讓黎冬在婚禮前能睡夠八小時,折騰三小時就草草了事、放去睡覺。
祁琛與黎媛的婚禮規模并不算盛大,只邀請了兩人最親的好友,在滿場祝福聲中見證這對不算新人、卻恩多年的夫妻攜手走過婚禮殿堂。
鑒于男雙方家里至今都不曾認同這樁婚姻,夫妻二人都是獨一人從門后出現走來,但總歸是雙向奔赴。
在臺下聽祁琛對著黎媛真心表白的那一刻、在看到穿白婚紗的黎媛笑中含淚地出現時,黎冬覺得小姑就是最幸福的新娘子。
不斷用手機拍照,只嘆這一幕父親無法親眼見證。
沒人不想在大喜之日得到家人祝福,黎媛曾給黎明強送去結婚請柬和伴手禮,只是按照男人的脾,十有八九不會到場。
就像他們分別錯過的那十年,祁琛與黎媛也有他們不得已的憾。
當祁琛跪下向黎媛求婚、要將戒指為小心戴上時,黎冬在熱淚盈眶中,聽見旁的祁夏璟問:
“等到我向你求婚的那一天,你也會哭嗎。”
男人的好勝心總出現的莫名,黎冬破涕為笑地轉頭看他,對上祁夏璟認真的眼神,眼底忽地一片。
在浪漫奏樂、眾人鼓掌祝福中,黎冬沉思幾秒,抬眸朝著男人嫣然一笑:“會的。”
如果求婚的人是你,只要站在那里,哪怕是兩手空空地向我張開懷抱,我都一定會哭的。
-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那天婚禮結束散場時,迎送賓客離開的黎冬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一抹悉而略顯蒼老的背影。
男人著裝普通且陳舊,在一眾賓客中顯得尤為突出,步履蹣跚肩膀塌陷,從到下都與這場盛大而圣潔的場景格格不。
腳上仿佛被鐵釘焊死,黎冬最終沒有追上去確認對方份。
說不清其中原因,不知是害怕對方如果不是父親也許會冒犯,還是想給獨自前來的父親些許面。
亦或是自欺欺人如,不敢認人群中那個瘦小而背影佝僂的男人,是印象中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父親。
大概人確實會越活越怯懦。
不過八歲時,就能坦然接家里的貧窮。
不滿十八歲時,就主扛起照顧病中父親的重擔,自愿放棄去魔都讀大學的機會。
可如今已過二十八歲,在快要奔三的年紀,卻膽怯地無法接父親終將要老去的自然規律。
那晚躲在衛生間哭過一回,最終被擔心而始終守在門口的祁夏璟抱到客廳。
想起上次電話里父親的松口,坐在沙發上輕聲道:“元旦我想回家看看父母。”
“好,”祁夏璟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憐地輕拍后背,“今晚收拾東西,我們做明早的高鐵回去,正好能趕上年。”
黎冬知道家人對祁夏璟仍舊有偏見,冒然帶他回去,大概率會讓祁夏璟遭不冷言冷語,也清楚這對他來說并不公平。
“沒關系的,他們是你的家人,”男人總能一眼看心底哪怕再微小的憂慮,安地親吻在黎冬額頭,
“我你,也會同樣敬你的家人。”
世人原生家庭各有不同,哪怕再好也會有分歧和沖突,緣最深的家人可能會用暴、甚至野蠻的方式對待你,你也無可避免會到無奈、煩厭,以及無數次想要逃離深淵。
但無論如何,人都無法否認或拒絕這份生來的緣紐帶,就像無論時間更迭多久,原生家庭的影響都一定會或多或現出來。
說起這些時,黎冬在祁夏璟的語氣中聽出幾分落寞,知道男人想起了他那個甚至稱不上“家”的歸。
心里疼惜,主湊上前吻在男人角。
“祁夏璟,”黎冬捧著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一字一句認真道,“你永遠不會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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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統共放假三天,黎冬想著帶人回家也是第一天去第二天回,父母上個月才來過沒什麼需要再買,簡單收拾好行裝、將罐頭安頓給徐欖和沈初蔓照顧后,關上臥室的門給母親打電話。
元旦返鄉回家的人不,臨時只能買到明天中午的第二班高鐵,黎冬在電話里和周紅艷說起回家時,心里終究有些忐忑。
出乎意料的,母親對祁夏璟的到來反應十分平靜,完全沒有預料中的反對與歇斯底里。
“你已經是大孩子了,有些事你下定決心,我們也管不了你。”
電話末尾,周紅艷只是嘆氣:“我和你爸這輩子就你一個兒,不管我們做什麼,出發點都是希你好、希你能幸福。”
黎冬垂眸,輕聲道:“我知道的。”
再沒話聊的母倆掛斷電話,黎冬收拾行李后,本想喊祁夏璟休息,但出門就見到男人抱著電腦在客廳忙碌,又怕打擾到他工作,打聲招呼就提前去睡。
而第二天醒來去客廳,就見到堆滿大半客廳的伴手禮,從補品到過冬寒服,一應俱全。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家長,我想還是要正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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