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住口。
臺門沒關好,不時有晚風竄進來,帶來秋夜的薄涼冷意。
徨啷幾聲,風砸在玻璃門上。冷風刀子似的過在外面的,抱胳膊打了個冷,稍微思量了一下,是先去關門,還是先去加件服。
什麼東西吧嗒落到腳邊。
一張白燙金的賀卡一樣的東西。
撿起來看了眼,是張邀請函。邀人那里寫的是祝淮書的名字,時間在明晚。
把邀請函放回祝淮書桌子,去關了臺門。然后回臥室加了件外套。
穿上一只袖,找另一只袖的時候,手機響了,梁的電話,沒接,對面接著打了個語音過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梁劈頭蓋臉:“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催什麼催。服還沒穿好。”用肩膀和半邊臉夾住手機,煩躁擺手,找另只袖子,卻總是到擺。
懷疑這外套只有一只袖。
“白日宣。你不正經。”梁說。
“你大爺。就你正經。”池嬈罵。
“說正事說正事。你還有力氣不”
池嬈:“......我就加件外套。別給我加戲。”
“這樣啊。”梁笑兩聲。原來真是想多了。
“你上回不是問我那個博主朋友的事嘛。是簽了個小公司。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人家有專門的市場分析和文案策劃,用了不到倆月就火起來了。”
池嬈說:“但是我看這種好像都不長久,前幾年火的,頂多也就紅兩個月,熱度很快就下去了。”
前兩天發了個很短的化妝視頻,效果出人意料地好。想繼續做下去,但沒有什麼做妝博主的經驗,正好梁有幾個博主朋友,就托問了問。
“這我就不懂了。可能轉型唄。正好這朋友來歷城了,你明天有空沒一起玩。”
“我有......但是我看祝教授有個晚宴,這種事一般需要伴的吧。”池嬈猶豫。
梁嘆:“我服了你了。真死心塌地啊。”
“說什麼七八糟的。”
“我覺你應該已經忘了皇家禮炮什麼味了。”梁晃了晃杯子。
冰塊壁呯泠響,池嬈幾乎能聞到煙熏的香草氣。
攏外套,腳下踩著大理石地板,有點涼,想找鞋,四下看了看,記憶里換鞋的位置并沒有拖鞋。干脆腳,進了臺。
臺擺了幾盆花,之前在網上看見別人養,覺得好看,就買回來了,不過本人沒什麼照顧花草的能力,心來澆花時還闖了禍,后來就撒手掌柜了。
現在這幾盆花凋了,連名字都不出。
“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梁半天沒聽見說話,只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池嬈說:“噓。找煙。”
蹲下,在花盆架子底下索一陣,到個紙盒。
“怎麼你結個婚這麼狼狽。又是喝酒被抓,又是不讓煙。”梁說。
“完了,打火機找不到了。你說我現在點個外賣,讓小哥幫我捎個打火機,靠譜嗎......臺不冷”
后半句是祝淮書的聲音,梁替池嬈念了句阿彌陀佛,迅速掛斷電話。
祝淮書站在臺門口,居高臨下看著池嬈,后者慢慢出個無辜地笑容:“我,我澆個花。”
“真有出息啊。池嬈嬈。”祝淮書彎腰,擰著的耳朵,“躲著我上臺煙”
池嬈閉,不說話,跟著他站起。
不敢說自己還沒開始。因為之前過一包了。而且發現一個規律,辯解越多罰得越狠。
“哎呦。麻了......嘶——”起途中,一個沒站穩,撲到他懷里,沒控制好力度,左手剛好杵到門框。
祝淮書早看見蹲下時眼里的狡黠,知道麻是裝的,不過沒想到會有磕到手這一下。他牽過的手,皺眉檢查。
“祝教授,手疼......”可憐,“不了了。”
“過來,我看看。”祝淮書牽回臥室。
碎碎念:“手這麼疼。肯定是沒法寫檢討了。班也不能上了。下個周放個假行不行。”
祝淮書:......
他握住的手,轉了轉腕骨,看只顧說話,沒什麼反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三千。周末之前上來。”
池嬈:......
角了兩下。
上次這麼心涼,還是被罰五千字報告。
“好了。”祝淮書的腦袋。
“好什麼好。”惱怒,惱怒,躲開他的手,“難道你就沒有過煙嗎從來都沒有”
祝淮書手還懸在空中,眸稍黯。
“過。”他音稍啞。
“早就戒了。”
池嬈沒想到他承認這麼干脆,愣了一下。
“那,你......”盯著他浸了松煙墨的眸。
祝淮書豎起食指,轉接電話:“喂,媽.......”
池嬈噤聲,向后退了一步,靠在睡眠艙的玻璃墻上,看著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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