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人都能看到他腦門上似乎寫著fxxk this fxxking world。

舞臺上有駐唱歌手在唱歌，舒緩悲傷的民謠風格，正符合枚燁的心，就著這份苦，酒一杯一杯下肚。

他喝到微醺的時候，眼睛酸，音樂聲卻停了。

等了會兒，等不到下一首。

枚燁干脆自己走到臺上。沒跟任何人打招呼，他抱起吉他，坐到木凳上，撥琴弦，緩緩開嗓：

“我像翻越了幾座山河，才與的世界相握......”*

曲畢，枚燁心里郁積的緒不僅沒發泄，反而更難了。他撥完最后一個音，在惆悵中下了臺。

回到吧臺，有個看上去比他大幾歲的男人跟他搭話，“哥們，唱得不錯。”

“謝了。”枚燁舉杯。

“傷了”男人問。

枚燁仰頭灌了口酒，沒說話。

旁邊男人喋喋不休，比他爹還能叭叭，說來說去無非是天涯何無芳草。

“我就要這一個。”枚燁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年紀不大，會自尋煩惱。”男人笑他。

枚燁不大耐煩，直接打招呼說自己該走了。

男人很有毅力。且沒眼。又跟了上來。

“那你繼續追唄。”

“結婚了。”枚燁擺手。

“結婚了怕什麼，結了還能離。”

枚燁停下腳步，“人家還說不喜歡我，喜歡自己老公。”

“同一款酒，你喝三次還新鮮，連著喝一個月不膩味”

枚燁若有所思。

男人拍拍他的肩，“既然想，就去試試唄。”

枚燁想起什麼，認真地問：“朋友，你說無婚姻，是不是都不能長久”

男人眼前一亮，“當然，再堅固的都沒有辦法彌補這部分。”

枚燁又問：“如果妻子很介意這一點，那這場婚姻是不是更脆弱了”

男人點頭，意味深長：“也許明天就會坍塌。”

“謝了朋友。”枚燁神抖擻，跑去前臺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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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燁拎了好幾個袋子，頂著高走進辦公室，瞬間吸引來全部目。

“辛苦了，替大家定了午餐。”

“謝謝枚助!”幾個年輕點的研究生圍過來。

“這是葛魚莊嗎哇!”

“枚助破費了!”

“沈教授、吳教授，過來吃飯。”枚燁招呼人去休閑區。

幾個老教授說不該讓枚燁破費，打趣祝淮書報銷，枚燁搖頭說不用，應該的。

沈瑋打量一圈，“哎，祝教授還沒出來，誰去一下”

“你們先吃，我去給祝教授送過去。”枚燁舉了下另只手里的袋子。

“沒想到祝教授還有特殊待遇。盒子都比我們的大。”吳教授打趣。

“畢竟是老板嘛。”枚燁開玩笑，“你們吃吧，不用等我。”

正好到了晚飯時間，眾人都了，圍上來開始分餐。枚燁出來，走向祝淮書辦公室。

圍在休閑區吃飯的人中，有人小聲說：“怎麼有酒味，你喝酒了”

“沒有啊，我一直在這里。”旁邊的人嗅嗅自己的服。

“是我鼻子出問題了嗎。”

敲門前，枚燁特意借玻璃反照了照自己，整理儀容儀表。

篤篤篤。

“進。”

枚燁推門進去，祝淮書果然還在電腦前坐著看文獻。

“祝教授，該吃飯了。”枚燁說。

祝淮書瞥他一眼，“不是請假休息了”

今早見那麼尷尬的場面，枚燁上午把祝淮書送到實驗室，就選擇了請假。

他把餐盒放在沙發前的上，鄭重其事道：“我覺得有必要來向您說明一下況。”

祝淮書滾的手指頓住，悠悠抬眸。

枚燁低頭，相當有禮貌：“關于瑤瑤的事，我也是今早才知道……之前確實不知，很多言行可能不是很得當，請您原諒。”

“然后”祝淮書挑眉。

“然后......”枚燁余看到桌上的餐盒，趕拆開，“祝教授，這都是我賠罪的。”

祝淮書看回電腦屏幕，冷淡道：“放著吧。”

枚燁言又止，想了想，低頭把餐盒取掉，一字排開。

“祝教授，其實，我覺得有些不能給的幸福。”他說，“不能強求。”

祝淮書今早路過臺，聽見枚燁跟池嬈的通話。現在他對他莫名其妙的幺蛾子沒興趣，所以并不搭理。

祝淮書不作聲，那雙淡漠的眸甚至本沒把他放在心上。枚燁心里像有什麼東西在急速下墜。

“祝教授，我沒有說過我要放棄池嬈。”

不管是瑤瑤還是池嬈，他都不想放棄。

祝淮書眉頭微蹙，似乎勾起了弧度，只是不帶任何愉悅的意味。

枚燁打了個寒，自己正視他，“我們公平競爭。”

祝淮書起，枚燁下意識后退，躲開那雙似寒星般冷冽的眸。

祝淮書云淡風輕，只是單手抄兜，朝沙發方向走去，音懶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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