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有。稀罕了，你不是對我這科沒啥興趣嗎，今天居然主問了，那我可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徐志清大口吸溜茶水，擼起袖子。然后陷思考。

祝淮書盯著電腦屏幕，并不著急。

辦公室里只剩偶爾的鼠標、鍵盤聲，和吸溜吸溜喝茶的聲音。

徐志清忽然拍腦袋，“我跟你說啊，這回有個學生，找了個主題，真偏門，刁鉆。”

“你不是喜歡刁鉆的主題麼”祝淮書放下鼠標，看向徐志清。

“對啊。”徐志清咧笑，“我跟你說，我上課，說講了上千頁PPT，怎麼著都沒想到能從犄角旮旯的一頁，只有那一個哈，從這里面能找出一篇五千字論文的主題來，弄得還正經，‘淺析民間講史方式對君王形象塑造的影響’。”

“哦這頁PPT講了什麼。”祝淮書拿起手邊的保溫杯，擰開瓶蓋。

徐志清：“隋煬帝和他的男人們。”

祝淮書喝水的作，靜止了兩秒，再看向徐志清時，眼神有點復雜。

“這學生什麼名”

“池嬈。”徐志清想也沒想，“這姑娘有點意思，不走尋常路。這次論文還是拿《隋煬帝艷史》開刀做分析的，之前很有人選到這本書。”

......參考了十幾篇文獻，歷史方面的、文學方向的資料找了七八本，花了將近一個周的時間......這次主題選的非常好，切角度也很新穎，寫起來很順利，相信會驚艷到老師......

原來寫的是這個麼。

祝淮書抬手腕，喝了口溫水。

“平時選題都這麼劍走偏鋒”

“平時”徐志清回憶，“我不記得前兩次作業寫的什麼了，哎，沒前兩次作業”他記不清了，了把禿禿的頭頂。

“這麼沒記憶點麼。”祝淮書輕笑。

“哎，淮書，你認識這姑娘”從剛開始開始聊這個話題，徐志清就覺得哪里不對勁，祝淮書可不像是會隨便對別人好奇的人。

祝淮書斂眸：“認識。”

“哦。”徐志清本來想問下去，忽然注意到祝淮書拿杯子的手，指節修長玉潤，只是缺了點東西......

“你瑋姨說你前段時間突然扯證婚了，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太多，就跟叔大說說唄。格，格能吧”

祝淮書愣了下。

上回池嬈提到過的公開結婚的事可能會帶來負面影響，現在對面是的老師，祝淮書不打算坦白。不過，格倒沒什麼不能說的。

只是，他該怎麼形容池嬈

徐志清急得很，見祝淮書遲遲不開口，就差提溜兩只耳朵湊到他邊了。

祝淮書腦海中卻浮現一段裝乖討好的聲音：

“我很乖的，打小就對早PTSD，到現在，外面的男人我多看一眼就會臉紅。真的真的。”

“......乖巧。容易害。”祝淮書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口溫水。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詞讓他覺得很詭異。

徐志清哦了一聲，一副‘果然如此，我就猜到是這樣’的模樣。

“什麼專業的”

祝淮書：“歷史學。”

“喲，這不是巧了嘛，撞我槍口上了。等會兒我給你找點書。”

祝淮書神淡淡，徐志清見他不像是興趣的樣子，解釋道：“你看你平時只跟這些基因啊酶啊打道，跟人找找共同話題，這個歷史學啊......”

徐志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平時祝淮書可不是會主打聽他工作的人，他想了想剛才的對話，表逐漸變狐疑，“......淮書，跟你結婚的不會就是我學生池嬈吧”

祝淮書眸淡淡，神如常，隨意泛著文獻列表，“不是。”

“哦。”徐志清松了口氣，“那就好。”

祝淮書停住，稍皺眉看向徐志清，后者被他奇怪的眼神盯得莫名其妙。

“咋了”徐志清問。

祝淮書卻沒開口，翻了翻文獻，掀開一份文件，起去接熱水。

站在飲水機前，握著保溫杯，他盯著亮起的控板按鈕，眸斂淡，水還沒接滿，他按了暫停，回頭問：

“好什麼”

“什麼好什麼”剛才祝淮書沒說話，徐志清以為那段對話早就結束了，被這麼一問，給問懵了。

祝淮書沒應聲，拎杯子回辦公位。

徐志清咂半天，“噢，你說那個啊。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學生一看就不合適啊。”

祝淮書骨架拔，放松地地坐在椅子上時也不顯頹懶，他眼神依舊盯在屏幕上，手指滾鼠標滾，鏡片反映出屏幕容。

眼鏡片底下，黯在眸中一閃而過。

徐志清自說自話：“人家還在讀本科，師生傳出去對你倆都不好。”

見祝淮書默然，他頓了下，笑呵呵調侃：“再說，你都三十多了，這不老牛吃草嘛。”

祝淮書視線依舊脧巡在麻麻的文獻之間，眉頭卻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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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嬈看了整整一下午的口秀節目，直接把一年一會第一季重刷了一遍。其實本來想出門玩，但算算祝淮書回家的時間，估計不夠開幾瓶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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