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皇上唯一的妹妹,備圣恩,作為母親的兒,鄭元貞也是在一眾貴人與夫人們的贊譽聲中長大,迄今為止唯一能被人非議的,便是曾經在惠王得意時想要嫁他為妻,又在他殘疾失意后毀約另擇良婿。
很多決定都是一念之間,當醫宣布惠王這輩子都要坐椅時,鄭元貞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要嫁了,不要嫁一個殘疾王爺,哪怕他長得再俊也不想嫁,是皇上最寵的外甥,明明有資格做太子妃做未來的皇后!
當婚事真的化為虛無,當母親告訴沈妃與慶王都很愿意與家里結親,當再也不用擔心惠王與杜貴妃會死咬不放,鄭元貞徹底地放松了下來,然而也就是那個時候,鄭元貞察覺了一些夫人甚至閨秀看的眼神里多了些東西。
鄭元貞這才意識到,擺了殘疾的惠王,卻留下了將跟隨一生的品行瑕疵。
別人那里可以裝作與惠王本沒有議過婚,唯獨在杜貴妃、二公主、惠王面前裝不出來。
杜貴妃母就是兩個小人,鄭元貞可以不在乎們,惠王……
當惠王一次次拒絕宮宴拒絕出門深居王府,鄭元貞是慶幸的,因為只要兩人見不到面,鄭元貞就可以將那份虧欠深埋心底漸漸淡忘。可是,娶了王妃的惠王竟然又愿意出席宮宴了,他還去了外面避暑,還又來了這次中秋宮宴。
鄭元貞無去看惠王,就看到了姚黃那張明人的笑臉。
儲秀閣一起住了一個月,鄭元貞從未把姚黃放在眼里,這樣的,鄭元貞不覺得姚黃會真的高興見到與慶王,所以姚黃是故意笑得那麼好看嗎,嘲笑表面端莊高貴實則是個背信棄義的勢利小人?
鄭元貞看向慶王,不想跟姚黃做任何應酬。
慶王娶了就得到了母親的支持,是占了家便宜的,且幾年來慶王一直都在跟獻殷勤,鄭元貞完全可以繼續以以前的姿態與慶王相。
慶王也在暗暗觀察二哥與表妹的神,二哥還是老樣子神冷淡,表妹則是唯恐避之不及。
慶王多能明白表妹的心,他為此到高興,因為表妹對二哥沒有任何眷,是真的愿意嫁給他。
至于二嫂……
視線短暫掃過姚黃月下牡丹般的艷與盈,慶王笑著對椅上的二哥道:“二哥要來游廊嗎?兩頭有臺階,我給二哥抬抬。”
短短兩句話,聽得姚黃口也燒起一團火,如果說康王幫惠王推椅只是想借此舉在皇上表現他對弟弟的照顧,慶王那副笑臉中的“同”就很欠揍了,虧剛剛還覺得慶王取燈的作風流倜儻,覺得他對鄭元貞的討好像個郎該有的樣子。
趙璲淡然道:“不勞三弟,我在廊外看看就好。”
慶王:“行,那你跟二嫂慢慢看,我們往前去了。”
他帶走了鄭元貞。
姚黃推著惠王爺往前,游廊里的景站在外面也能看見,自然不會非要把椅推上臺階。
趙璲聽見王妃嘆了口氣,回頭看看,問:“怎麼了?”
姚黃低下來,在他耳邊道:“嫁了王爺,我就以為王爺們都跟你一樣是個翩翩君子,沒想到慶王跟貴妃娘娘似的長了一張欠揍的,說話特別不招人待見。”
趙璲不知該如何接話。
姚黃哼道:“這種弟弟咱們還得給六百兩銀子的隨禮,越想越憋屈。”
趙璲沉默。
姚黃:“還好你我大婚時康王先給了六百兩禮金,我就當把這份白得的銀子轉出去了吧。”
趙璲:“……”
夫妻倆快繞回水榭時,遇到了從另一條路要回來的康王、陳螢。因為康王瞧著比慶王順眼,再加上他是陳螢的夫君且替他們出了一份六百兩的禮金,當康王又來搶椅時,姚黃全了他。趁兄弟倆走在前面,悄聲問陳螢:“怎麼樣,有沒有說什麼己話?”
陳螢臉紅紅的,掃眼康王拔的背影,點點頭:“他問我在宮里悶不悶,想沒想家……”
陳螢想家,很想很想,尤其在這個中秋團圓的日子,所以康王一問,不知怎麼就落了淚,康王便取出他的帕子遞給淚。完了,陳螢覺得帕子臟了,正不知該不該還康王時,康王毫不在意地接過帕子收進了袖袋。
陳螢便知道,康王并沒有因為的家世低微而嫌棄,這樣就很夠了。
姚黃再把柳嬤嬤告訴的那些挑最重要的兩樁告訴了陳螢,一是前王妃就是病死的,并非康王府有什麼私的后宅手段,一是康王不重,府里如今就兩個側妃,不像有的公侯之家,小妾通房什麼的一大堆。
陳螢占了王妃的名頭,只需要跟兩個側妃打道的話,應該不至于太難。
進宮選秀,跟陳螢都沒法挑,只能努力把婚后的日子過順遂。
陳螢握了握姚黃的手,經過今晚,心里更踏實了。
宮宴結束,住在宮外的福長公主以及三位王爺等人都要出宮了。
福長公主帶著兒走在前面,上馬車時也是們先上。
慶王翻上馬,要護送姑母表妹回府。
這時惠王府的馬車才剛搭好斜木板,慶王高坐馬上,笑著朝椅上的二哥以及要幫忙推椅的大哥招招手。
康王暗暗搖頭,老三真是的,自從父皇賜婚表妹給他,老三上就多了一顯擺勁兒。
長公主府的馬車里,鄭元貞一上車就撲到了母親的懷里。
福長公主臉一沉,低聲道:“怎麼,老三對你手腳了?”
四個侄子,哪一個都是福長公主看著長大的,各自什麼子一清二楚,慶王文武才干不如惠王,卻都甩了康王一大截,是最有可能被皇上選為太子的皇子,只是在上過于風流,幾乎年年都要換一回通房宮。
但堂堂親王,邊人多一些也正常,兒想做皇后,就得有這份容人之量。
鄭元貞搖搖頭,抬起一張雖然沒有落淚卻也人心疼憐惜的哀容:“我們在花園賞燈時撞見惠王夫妻,娘,我真的不想見到他,見一次心里就慚愧一回。”
原來是這個,福長公主兒花朵似的臉頰,笑道:“慚愧什麼,又不是你害他廢了雙,他自己都知道現在的他本配不上你,貴妃那麼苛待他他都不恨,豈會為此事記恨你?是你年紀小,喜歡為這事鉆牛角尖。”
鄭元貞:“終究是我……”
福長公主:“與你何干,父母之命妁之言,你的婚事始終都是我做主,別人要諷要嘲你盡管推到娘頭上,娘才不怕那些。你只記住,皇后的位子才是最重要的,等你坐到了那個位置,所有人在你面前都只會諂奉承。”
鄭元貞看著母親的眼睛,想到了母親養在莊子上的幾個面首。
因為母親是深皇帝寵慣的長公主,父親敢怒不敢言,京城的夫人們背后再唾棄不齒,到了母親面前仍要恭著敬著。
被折磨了一晚的良心得到藉,鄭元貞在母親的懷里重新平靜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這可不是雌競,爭權奪勢是男都會做的事嘛,咱們姚姚也會慢慢爭起來的,全看手段高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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