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震驚地看向曹公公,椅下面居然還有層窄櫥?
曹公公又心疼了,王爺久住竹院,那層櫥子本沒用過。
鄧師傅走后,姚黃試著去抱四層木板,有半個阿吉那麼重,不過平攤在椅的四個子上也不會增加太大負擔。
禮有了,姚黃問曹公公:“府里還有門檻可以給王爺試用嗎?”
曹公公:“……下人房?”
姚黃盯著曹公公瞧了一會兒,笑了。
竹院,飛泉一點都不知道外面的事,王妃又來敲門,為了節省時間,他在門里面道:“王妃稍等。”
姚黃:“你先出來!”
飛泉乖乖出來,得了囑咐再進去,等青靄將椅推到院門里側,姚黃上前兩步,神擔憂地看著惠王:“王爺,曹公公剛剛替我辦差的時候摔了一跤,臉都腫饅頭了,他上說沒關系,其實心里肯定在埋怨我,王爺陪我去看看他吧?他最敬重王爺了,只要我把你請過去,他一高興說不定臉都不疼了。”
趙璲:“……可以。”
姚黃笑:“我還帶了一份禮,重的,放王爺椅下面行嗎?”
趙璲點頭。
姚黃便繞到椅后面,手捂住他的眼睛:“很笨的禮,怕王爺見了笑話。”
這樣,惠王爺自然看不見飛泉塞了什麼東西進椅,可他的角還是上揚了一弧度。
第31章
下人房這邊,曹公公單獨住了一個小院。
椅來到小院外,遇到了第一個門檻,姚黃沒再去捂惠王的眼睛,只是停下了椅,飛泉迅速取出藏在窄櫥里面的四層木板,一邊走向門檻一邊展開。
展開的木板寬約六尺,中間被鄧師傅做一條拱橋狀的凹槽,凹槽足以扣上皇宮最寬的一道宮門門檻,搭在普通的門檻上槽兩側雖有空余卻依然穩固。
趙璲默默地看著飛泉的一舉一,看著眨眼間門檻多出來的一架方便椅通行的小小拱橋。
裝病的曹公公從里面跑了出來,跪下道:“老奴騙了王爺,還請王爺責罰!”
他跪得結實,瞧著也像真擔心王爺怒的模樣,一下子弄得姚黃心里也沒譜了,忙繞到椅前面,忐忑地看向喜怒不明的惠王殿下:“王爺,是我命令曹公公裝病的,你要罰就罰我吧。”
趙璲:“所以你們誆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姚黃:“是啊,王爺……喜歡嗎?”
趙璲:“哪來的?”
曹公公搶著道:“初二傍晚,王妃茶飯不思,命老奴傳了木匠鄧師傅來府,見到鄧師傅后,王妃提起王爺的椅遇到門檻通行不便,問鄧師傅能不能打造這樣一套可折疊方便攜帶的木板,鄧師傅回去幾番嘗試,今日送了這套板子來。”
姚黃:“……”
哪有茶飯不思了,明明是吃完晚飯才去見的鄧師傅。
見王爺看了過來,姚黃小聲道:“王爺倒是給句話啊,你真不喜歡,我,我也給……給您跪下。”
趙璲:“……先試試好用與否。”
飛泉一聽,剛要去推椅,接收到王爺的眼,鞋底板立即定住了。
他不,青靄沒來,曹公公又還跪著,姚黃只好推著椅往前走。鄧師傅的手藝就是好,椅的兩個前上橋板時只微微滯了一下,姚黃加些力氣就把椅推上了橋板,唯一的不足是惠王爺的椅太講究太長,椅前頭都超過門檻了,姚黃還沒踩上這一頭的橋板。
但也不能把橋板做得太長,越長越重疊起來也就越高,椅的窄櫥塞不下。
姚黃心想,回頭得讓鄧師傅做把簡單點的椅,只在自家王府轉悠的時候不用擺太大的排場,輕便舒服才是真。
有驚無險地過了橋,姚黃將椅轉回來,讓王爺再仔細瞧瞧那橋板。
趙璲:“留著吧,曹公公免禮。”
曹公公高興地站了起來。
姚黃瞧著他發自肺腑的笑容,總覺得這禮是送到了曹公公的心坎上,對王爺則是可有可無。
“回明安堂。”
離開下人房,飛泉落在后面跟著,姚黃慢慢地推著椅往前走,好奇問:“王爺不回竹院,是要陪我用午飯嗎?”
趙璲:“嗯,歇完晌我也送你一件禮。”
姚黃停下腳步,轉到椅一側,低頭打量惠王爺:“所以王爺喜歡我這件禮?”
趙璲點頭。
姚黃嘟:“既然喜歡,王爺怎麼一直板著臉,害得我還以為板子不合你心意,白擔心好久。”
趙璲:“……我說了留下。”
姚黃:“那也不代表喜歡啊,只能說明王爺認可板子好用,要像曹公公那樣笑才是喜歡的樣子,當然我不求王爺笑得那麼燦爛,角翹一下也行啊。”
下意識地盯著惠王爺的角。
越這樣趙璲越笑不出來。
姚黃哼了哼,繼續推椅,走出一段想起正事:“王爺準備送我什麼?”
趙璲:“畫,或是你另有想要的?”
姚黃一時間真想不到有什麼想要的,畫的話,記起上次在芍藥園里對視的尷尬,姚黃嘀咕道:“畫也行,只是保持一個姿勢不太難了,我忍不住。”
趙璲:“你可以坐在羅漢床上看書,選個你最舒服的姿勢。”
姚黃:“真的看書,還是手里拿著書,眼睛要看著王爺?”
趙璲:“看書便可。”
姚黃忽然就期待起來了。
用飯、歇晌,當姚黃睡足一覺,趙璲也早在前院做完了午后的推拿,青靄飛泉亦準備好了畫架料。
羅漢床上的矮桌是可以拿開的,此時只在西頭擺了一只長條睡枕、一只綢面大迎枕。
羅漢床的東側擺了一只落地大花瓶,里面著幾支翠綠的竹子,右側擺著一個花幾,彩花瓶里了幾支鮮艷的芍藥。
書姚黃也提前準備好了,是一本男老皆宜的話本。
幫忙準備的飛泉等人都退下了,姚黃上著白襦下著水綠齊長,了百靈給配的淺碧緞面的底睡鞋坐到羅漢床上,剛要擺姿勢,惠王爺忽然道:“繡鞋不用擺的那麼整齊,過于刻意了。”
姚黃探頭看向床下,想想也是,至在家鞋不會專門去擺齊。
將一只繡鞋弄歪些,姚黃朝著芍藥花的那邊朝側躺,頭肩靠著大迎枕,左肘撐著下面的睡枕,手上拿書。
人很,但這個姿勢有些不。
趙璲想了想,道:“可以裝看著看著睡著了,迎枕推到里面,右手搭在前,左手持書,書敞著扣在襟。”
姚黃按照他的話擺好姿勢,擺完笑了:“早知道我歇晌的時候你來畫了,還省了裝這一場。”
趙璲看著含笑的眼睛。
對視片刻,姚黃閉上了眼睛,臉頰浮起紅暈。
距離上次夫妻同房已經過去了近四日,趙璲定力尚足,摒除雜念,專心作畫。
當畫架上傳來筆尖的聲響,姚黃會睜開眼睛瞧瞧,一旦王爺看過來,再馬上“睡”。
窗外慢慢偏移,因為房間里過于安靜,姚黃真的睡著了一會兒,醒來打起神繼續熬,直到黃昏,王爺放下畫筆道:“還差一點,飯后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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