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消息傳到鎮國公府,立刻將盧氏氣暈了。
盧氏醒了以后就在那里大鬧,不顧裴鈺被人從宮中抬回來,襟上還沾著跡,一下又一下地捶打他,“你都做了些什麼混賬的事啊!”
“你明知道當今陛下是怎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怎麼還敢得罪他,你是想我們都陪你死嗎?”
“爵位沒了不說,還被發配到嶺南!”
“我想想都替你丟人!”
盧氏一邊打罵,一邊又問起蕊娘的下落,“你們不是一道進宮的嗎?那個賤皮子呢?”
盧氏雖然瞧不上蕊娘這種只會勾搭人的狐子,不過,對腹中的孩子卻沒什麼意見,這可是的金孫,可萬萬不能有什麼毫的閃失。
裴鈺不耐煩地開口:“別給我提!”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頓時引起了盧氏的不滿,練地開始哭訴自己命苦,又罵他沒良心,絮絮叨叨地念了許久,惹得裴鈺更加窩火了。
“我這為的是誰啊?還不是為了你這個逆子,早知道你這樣不孝順,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
“我的大金孫要是有半點損失,我跟你沒完!”
裴鈺目赤紅,不耐道:“已經死了!”
盧氏一愣,死了?
那的大金孫不也……
盧氏想到這里,緒頓時崩潰,不停地拍打著裴鈺,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可裴鈺哪里是這麼好子的人,直接推開盧氏大步地往外走。
他剛走出遠門,便被幾名宮人冷著臉給攔住了,“您既然已經沒事了,就隨奴才們上路吧。”
裴鈺這才意識到,他們是元朔帝派來的人,目的就是為了將他送到嶺南,他止住了腳步,聽到院子里不斷咒罵的盧氏,深呼吸了一口氣,平聲道:“我應該還能再帶一些人過去吧?”
嶺南那種地方本沒人愿意去,別說那些達權貴,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愿意過去。
別說帶一兩個人,帶十幾個元朔帝都不管。
他的目的就是要裴鈺不痛快。
至于其他的,誰管呢?
裴鈺就這麼帶盧氏去了嶺南。
盧家那邊倒也不是不想管盧氏,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是裴鈺自己提出來的要求,再加上元朔帝看著就不是好相的人,不想現在跟他對上。
清河崔氏都沒了,他們還是安分一點吧。
這幾個皇帝看起來都很癲。
盧氏的哭訴沒有人理會,慢慢地到了嶺南后,意識到自己除了裴鈺之外沒有人可以依靠,便主開始討好裴鈺,可裴鈺毫不理會。
母子間的分早在這麼多年前就已經磨了。
現如今才想到來修補,晚了。
裴鈺整日醉生夢死,將自己喝得渾渾噩噩,一次醉酒后醒來,他看到自己旁躺著盧氏邀請來府中的黃蕊渾赤,滿臉的樣子,腦子一陣鈍痛,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噩夢。
如果不是,他本不會和九娘生出嫌隙。
如果不是,他還會是那個鎮國公。
都怪!都怪!都怪!
裴鈺眼中的殺意恨骨髓,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死死地掐住黃蕊的脖頸。
他手一探,黃蕊已經沒了鼻息。
這件事很快就被黃蕊的兄長知道了,為了給妹妹報仇,黃蕊的兄長直接在一個夜晚尋上門,捅死了裴鈺和盧氏之后,又一把火燒了房子,徹徹底底地毀尸滅跡,然后大大方方地出門。
黃蕊的兄長是云水縣本地人,又有著縣丞的份,尋常人不敢得罪他,又聽說他是為自己的妹妹報仇,更不會在這里多管什麼閑事。
這件事傳到長安時,已經又是一個冬月過去。
長安城的主人新換了一個人。
元朔帝暴戾恣睢,登基之后也不曾收斂半分,惹得各大世家、平民百姓苦不堪言,最終太原王氏尋到當年廢太子的孤,皇太孫蕭懷霽。
皇太孫蕭懷霽雖為廢太子的孤,可明眼人都清楚先帝對他的看重,即便涉及到巫蠱之禍那種事,也沒有半點牽連到他,若不是廢太子一事后,他年紀太小,保不準帝位就是他的。
太原王氏打著征討暴君的由頭京,很快便和其他對元朔帝早有不滿的世家聯絡到了一起。
他們還沒手,卻發現元朔帝已經死了,死于他最瞧不起,又習慣施展暴力的人上。
幾個不堪被折磨的妃子,在元朔帝寵幸們的時候,突然發難,拿披帛生生地勒死了他。
這事兒傳揚出去的時候,引起一陣喧嘩,那些人怎麼也沒想到元朔帝竟然會是這樣的死法。
太過稽,又太過可悲。
堂堂一代皇帝淪落到這樣的結局,可想而知史書會如何大寫特寫此事,怕不是要臭萬年。
不過他們又想,以元朔帝的作風即便沒有這種死法,臭萬年對他而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大多數人都在敬佩這幾個子的膽大,也有一部分思維古板的老學究在那咒罵們不安分。
不過此事一出后,那些世家權貴中以折磨子為樂的風氣一掃而空,幾乎沒人敢再這麼做,生怕那些子也學那幾位妃子一樣勒死他們。
這事出來后,倒是也有人頂風作案。
結果這事沒過多久,就傳出他被勒死的消息。
這事一出后,再沒有權貴子弟敢這麼做。
小命若是因為這件事沒了,未免太過不劃算。
皇太孫登基以后,很快改年號啟新。
太原王氏作為護持啟新帝抵達長安的世家,自然也獲得了不好,在王家行四的那位王四郎直接被封為帝師,特許可以隨意進出宮。
不知多人在私下里艷羨王家,啟新帝眼看著正年輕,有他在,王家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啟新帝登基后,陸陸續續將母族的人找回來。
偌大的清河崔氏,嫡庶加在一起何止千人,如今就剩下幾個外嫁,讓人怎麼不唏噓?
啟新帝從這些自己應該稱之為‘姨母’的子臉上掠過,卻是想到了自己的親姨母崔窈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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