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以余老史為首,六部尚書帶著文武百,齊聚坤寧宮前。
新任吏部尚書朗聲道:“首輔,一日之期已到,還請首輔引我等面君,確認皇上龍金安!”
他一聲落,百齊呼:“請首輔引我等面君!”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皇宮,曹面無表擋在宮門前,只道:“皇上有令,期限未滿不見外臣,還請諸位回去吧。”
余老史厲聲道:“曹首輔!昨日就說好了,今日不見駕我等只有得罪!”
言罷一大群人了上來,曹喝道:“孟統領、謝指揮使!”
孟揚立刻帶著軍沖進來,謝知舟的五城兵馬司也隨其后。
百一時惶恐,余老史大怒:“曹!你這是自掘墳墓!”
朝里那些和他不對付的大臣也紛紛跳出來:“曹!你串通軍和五城兵馬司,是想謀反嗎?”
“難怪遲遲不讓我等面圣,竟真將皇上和皇后了!”
……
千百舌頭一起聲討,孟揚手里的劍也微微發。
局勢太過繃,萬一有個什麼差錯,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曹握拳頭正要開口,忽然一道清亮的聲音道:“諸位大人若是信得過廷筠,就讓廷筠進去代為見駕吧。”
場靜了一瞬,余老史怒容稍斂:“蘇學士,你能進去面圣嗎?“
蘇廷筠不語,看向曹。
曹略作思索點頭:“可以。”
孟揚眼皮一跳,想起這蘇廷筠的前科心有余悸……
可百相顧后同意了這個提議:“那就請蘇學士代為見駕,確認皇上和娘娘的安危!”
坤寧宮門緩緩開啟,眾人目送下,蘇廷筠和曹等人一并進去。
剛邁過門檻,一柄鋒利無比的寶劍就架在蘇廷筠脖子上。
曹不贊同道:“孟統領!”
孟揚卻一臉警惕地盯著蘇廷筠:“蘇學士,待會兒出去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心里應該……”
明白二字尚未出口,蘇廷筠淡然道:“我知道,不在。”
幾人一驚,又聽他道:“放心,我不會說,帝后同時失蹤足可搖國本,廷筠再如何也不敢拿江山社稷開玩笑。”
眾人這才松口氣,孟揚收了劍,嘀咕:“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非要面圣了?”
蘇廷筠沉聲道:“百之中有人散布謠言,說你們了帝后!此人應該負要職,否則不會讓群臣信服,今日若不是顧大人抱恙,只怕他也要來……”
連顧隼都被說了,到底是什麼人?
正沉思,宮門砰得一聲被撞開,兩名軍倒跌進殿。
隨后只見吏部尚書沖了進來,接著是六部和史臺……
余老史被人扶著走在最后,等看清空空如也的殿,神大惶:“皇上、娘娘!”他悲呼一聲,腳一跪伏在地上。
其他員們也有樣學樣,只看吏部尚書抹了兩滴淚后,發難道:“曹!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曹看他一會兒,緩緩明白了什麼:“原來是你,你是誰的人?前朝慕容氏,還是逆黨云梓豪?可我不明白的是,你都居六部之首了,還有什麼能打你?”
吏部尚書眼底一閃,大聲道:“曹你不要信口雌黃!是你跟孟、謝二賊害了皇上,如今竟還想倒打一耙!”
他的黨羽立時附和:“不錯!我等親眼所見,你休想狡辯!”
“幾位尚書大人、余老史,既然皇上已經遇害,國不可一日無君,我等還是要另舉明主啊!”
“皇上無后,可晏家還有一子文景,也是皇室脈!我等請命,擁他繼位!”
一連串的話,像是早已預演無數遍。
曹和蘇廷筠、謝知舟等人對視兩眼,總算明白這吏部尚書所為何來了。
他雖至一品,但頭上始終著曹這個首輔。
可若擁立新君繼位,那就是從龍的功臣,而新君還是一個孩,更易拿!
人心不足,倒了一個裴忌,又來一個吏部尚書。
難怪皇上走之前千叮萬囑,不可泄行藏半分!
思索的功夫,已經有人將晏文景從書房里請了過來。
吏部尚書整理冠,對著晏文景跪下道:“皇上失蹤一月恐遇不測,我等請您繼位,承襲大統!”
黨羽隨其后,還拉著邊昏頭昏腦的大臣一起,短短片刻就跪了大半。
余老史終于發現不對了,指著他們道:“你、你們胡來……皇上真容未見,豈可另立新君!”
然而他的聲音被淹沒在請立聲中。
晏文景眨眨眼睛問:“什麼恐遇不測呀?”
吏部尚書恭敬道:“就是遭遇兇險,可能已經薨逝。”
晏文景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你敢咒我三叔叔?”不等他答話,忽然又問,“我若當了皇帝,是不是你們都得聽我的?”
吏部尚書忙道:“正是!您當了皇上,那就是天下最大的那位,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所有人都得聽您的!”
他原想蠱這孩子,卻不料黑芝麻湯圓甜甜一笑:“好呀,那來人,先把你拖下去斬了!”
吏部尚書愕然,又見他小手橫移,挨個兒點向那些請他繼位的人:“還有你們,咒我三叔叔的,全都得死!”
大臣們全都愣住。
曹忍笑招了招手,晏文景一路小跑過去:“曹大人,文景說得對不對?是不是用刑太輕了,應該腰斬棄市、五馬分尸?”
純真無邪的臉龐無比自然地吐出這些殺人手段,有一種天真的殘忍。
吏部尚書把心一橫,吼道:“曹謀害皇上蠱新君,罪無可恕!來啊,先將他拿下!”
黨羽中的幾個武將立時要撲上去。
謝知舟和孟揚剛擋在前面,就見一抹寒閃過,直接要了那幾個武將的命。
孟揚大喜:“影子!”
果然,下一刻年的劍尖,就指住了吏部尚書的嚨。
晏文景歡呼一聲:“三叔叔!三嬸嬸!”
他如燕投林般撲了過去,晏錚先一步接住他,將人抱起走到大殿中央:“聽說朕遭遇不測,朕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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