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看著母親蹙起的眉峰,楚若還以為放不下國仇,忙道,“當年攻京城滅了大盛的是他父親晏序,不是他,娘……”
還沒解釋完就被母親輕聲打斷:“娘知道,娘只是聽你二哥說,他如今當了皇帝,自古以來帝王三宮六院,都是免不了的,你父親當年也是顧慮這個,才只做攝政王,把皇位讓給了云寧帝……”
云瑯聽到這兒嗤笑一聲:“那算他有點良心?”
王妃輕輕瞥他眼,兒子頓時閉。
王妃又道:“渺渺,娘知道你們新婚燕爾甚篤,但還是得問你一句,若有那一日,你……得了嗎?”
與此同時,藥廬外。
攝政王也問了晏錚同樣的問題。
晏錚想也沒想道:“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就算你抵得住前朝力,后宮那些手段你躲得了嗎?爬床的、下藥的,再不濟把跟皇后沾親帶故的姐妹弄進宮里,真出了事,你還能殺不?”攝政王臉沉咬牙切齒,似乎早有過此類教訓。
晏錚卻一臉淡漠:“殺了又如何。”
攝政王挑眉,但聽這位新帝道:“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旁人我不敢說,阿必不疑我,也不會阻我。若還擋不住,那就是殺得不夠多!”
“好小子!有種!”攝政王雙目一亮哈哈大笑。
天知道他當年有多想宰了王妃那個妹妹,可王妃家里一哭二鬧三上吊,古稀之年路都走不穩的老祖宗還跑進宮來求他,得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惡氣。
如今見他如此有魄力,不大為改觀。
“我一直以為你爹是個榆木腦袋,生的兒子也差不多,想不到你倒是個例外。好,看在青兒……咳,看在渺渺份兒上,你爹做過的事我不追究了,就一條,好好對渺渺,聽見沒?”
晏錚恭敬抱拳:“岳丈放心,小婿定不會讓有回娘家哭訴的機會。”
攝政王想不到他這麼上道,越看這婿越順眼:“好!還有二哥……”
“二舅兄為百曉閣主,執掌天下報,又豈可久居梅山?正巧朝廷準備立皇城司,監察百,還得請二舅兄鼎力協助……”
攝政王連聲說好,以他那孤冷的,居然破天荒拍了拍晏錚肩膀:“朝廷社稷為重,要什麼人盡管開口!”
晏錚心下大喜,要知道這位王爺雖人不在廟堂,但威仍存,真能請些賢能出山相助,那他也不必逮著一個曹嚯嚯了!
“多謝岳丈!”
這一聲真心實意,攝政王不以為然揮揮手:“無妨,就是這籌建皇城司是要事,你們打算何時?”
晏錚眼皮一跳,想不到這麼快就開始攆人了,但也實話實說:“怕是還要留上一陣,等巫咸回來,找出藥人蠱永絕后患。”
聲方落,藥廬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呼。
翁婿二人前后搶,只見王妃捂著臉,淚水從指間出。
攝政王揮開兒沖上去:“怎麼了?”
云瑯瞪著他的背影要怪氣,楚若搶先道:“父親,娘……知道大哥的事了。”
攝政王雙目一寒,周氣降低數倍,卻見捂臉痛哭的王妃猛地抬頭:“王爺手退步了嗎?”
那溫婉帶淚的臉龐滿含堅毅。
攝政王劍眉一軒:“笑話!你問問他們!”
目轉向小輩,晏錚上前一步:“岳母,岳丈手獨步天下。”
云瑯雖然不甘,但也扭頭認了。
沒辦法,這老瘋子是太強了,估計他們加一塊兒都不是對手。
王妃松了口氣,轉頭看向夫君:“朝兒所之苦,我要他們百倍償還,煩請王爺抓活的。”
溫溫的語聲下,藏著冰冷殺機。
晏錚莫名就想起了阿,只覺這母二人當真像極了,都是屬于面上弱柳扶風、實則運籌帷幄的主兒。
楚若看出他在想什麼,悄悄在他掌心剮蹭下。
晏錚反抓住作祟的小手,角揚起一抹笑:“有岳丈出馬,定可手到擒來,岳母不必憂心。”
攝政王緩緩道:“錚兒說得是,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王妃點點頭,后知后覺地想起什麼,錚兒?
不止,云瑯也一臉見鬼的表。
沒搞錯吧,明明上山那會兒還差點要了他的命,這麼快就上錚兒了?
晏錚可沒說這是賣他得來的,恭敬垂頭。
于是事就這麼定下,巫咸那邊由攝政王親自出馬。
等從藥廬出來,楚若都忍不住問:“你同父親說了什麼,讓他這麼快就認同你了?”
要知道剛才娘問三宮六院的事,費了好一陣皮,將這些年同他經歷的風風雨雨全說了一遍,才讓娘接他。
云瑯也好奇地湊過來:“我也是第一次聽那老瘋子名字,快說說,你使了什麼招?”
晏錚淡然道:“沒說什麼,投其所好罷了。”
云瑯:“???”
回到木屋,他才跟夫人代了因果。
楚若聽得無言以對,誰能想得到,這才團聚一個多月呢,當親爹的就開始攆人了!
“不過回去也好,你畢竟是皇上,離京久了怕生變。”
晏錚問:“不管你爹和你二哥了?”
說起這倆楚若就扶了扶額:“管不了,我私下勸過二哥,可他一句話就把我抵回來了,說大哥的事兒翻不過去。哎,總之現在娘醒了,這也是老人家該頭疼的問題。”
晏錚笑著在額頭上吻了吻:“你呀,就是心太多,有這功夫,小牛的大名想好了嗎?”
問起這個,楚若凝了眸:“我覺得文非好聽。”
“云文非?也可以。”
楚若搖了搖頭:“晏錚,無論姓云還是姓晏,都是你我的孩子,至于云家……娘也說了,二哥還那麼年輕,心為之過早,所以我想就他文非,等過些年,倘若二哥真沒有后嗣,再說過繼的事,你覺得呢?”
晏錚頷首,俯欺過去:“阿,天還早,不如我們……”
突然,影子闖進來遞上封信。
晏錚心下不快,但也知沒有十萬火急的事,年不會這般莽撞。
只得接過拆開:“云梓豪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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