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和了空趕到前堂,姑母、榮素們都已經到了。
正要邁步進去,便聽見顧飛燕尖利的呵斥道:“禿驢!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大夏民殷國富,天子腳下更是太平,怎麼可能有劫匪出現?”
劫匪?
楚若心下一驚,這護國寺臨著京城,哪怕歹人有天大膽子,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打劫!
那報信的僧人一個勁搖頭:“阿彌陀佛,小僧不敢說謊,小僧和師兄剛走到紫云徑,就被一群人給圍住,好在小僧會些拳腳,在師兄的幫助下才跑回來報信,不信你們瞧,小僧這些傷就是他們弄的!”
楚若快步走進去,果然,那僧人的手上、脖子上都有傷!
“你方才說,是在紫云徑遇到劫匪?”
那僧人看見愣了下:“是。”
楚若抬目看向榮素們:“榮二姑娘,你們的馬車,也是在紫云徑失陷,然后不見的吧?”
榮素三一愕,鄒玥忍不住問:“楚、楚大姑娘,你的意思,我們的馬車難道也是被他們給?”
楚若沒有作聲,但大家都已明白了。
這些劫匪在路上設下陷阱,本就是想劫掠們,只不過意外上謝知舟,沒有馬上手。等們走后,才又牽走馬車……
一想到這兒眾人都不由一陣后怕。
若當時在紫云徑,沒有聽楚若的話趕離開,那后果不堪設想!
“若真是如此,那翠微和碧螺們?”榮素捂著聲問道。
謝瑤芝安道:“榮二姐姐你先別擔心,等我們報了,府把他們捉拿歸案,你的丫鬟們一定會沒事的!”
這也是在場眾人的想法。
今日留宿的都是高門貴宗婦,平日里養尊優,何曾遇見過這檔子事,此刻除了報那是半點主意也沒有。
楚靜還算淡定,和小江氏低聲談兩句,便問那報信僧人:“你們方才下去,可曾看清對方有多人?”
那僧人回憶一陣:“大約四五十人吧,不過當時天有些暗,旁邊又是林子,也不敢肯定。”
楚靜松了口氣,若只是四五十人,靠著護國寺的武僧還有們帶來的護衛,應該能抵擋。
“住持大師,當務之急,還是先請貴寺再派幾個拳腳厲害的師傅下山,將此地況告知府。余下再讓人守著各大門、偏門和角門,莫讓這些歹人混進寺里!”
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一番話下來安排得有條不紊,住持連忙應下去辦。
楚若盯著那僧人的脖頸,眼神專注,薛翎悄聲問:“怎麼了?”
“表姐,你看他頸子上的傷……像不像抓傷?”
薛翎定睛一看,還真是:“想不到劫匪中還有子……”
話一出口便覺不對,那僧人上何止一抓傷,連眼角都被撓紅了!
若真是劫匪,怎會有這麼多人?
楚若出聲問:“這位小師傅,若還想請教你幾個問題,那些劫匪可有武,穿著如何,可聽得出口音?”
“這……沒有武,穿得都很破爛,聽口音像是這京城附近的人!”
楚若臉瞬間一變:“那不是劫匪!”
一聽這話所有人的目都過來,顧飛燕嗤道:“不是劫匪還有什麼,總不可能是難民吧?”
“正是難民!”
話音剛落,住持便急匆匆跑進來,滿面驚惶:“外面不知何來了大量難民,個個腸轆轆眼冒綠,老衲命僧人將大門關死了,他們正在沖門!”
“什麼?!”
佛堂里的人頓時全慌了,顧飛燕更是尖:“我要下山、下山!”
這難民比劫匪還要可怕。
劫匪說破天也就那麼幾十號人,那難民數量可是百上千,本抵擋不住!
而且劫匪只圖錢財不要人命,那難民狠了,可是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吃的……
一想到這些貴們花容失,連小江氏和楚靜也抓著自家兒,全無了主意。
楚若掐著手指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了空忽然高宣佛號,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莫要驚慌,護國寺乃皇家寺廟,不會一擊而潰,請諸位寬心。”說罷又看向住持,“師兄,請你先將寺廟中人都集中到這兒來,再讓武僧分別把守住各院門口,只要他們沖不進來,自然就會離開的。”
他的話猶如定海神針,讓不安的人群漸漸安定下來。
楚若補了一句:“劉叔,你帶著劉閔,和他們一起去!”
劉叔猶豫:“大姑娘,我還是守著您……”
“若難民真的沖了進來,人海如,你們兩個人也是抵擋不住的,去吧。”
有開這個頭,謝瑤芝和小江氏也忙將自己的護衛讓出去,一起守門。
今日留宿的還有一些別家眷,紛紛效仿,一時間聚集五六十人,與外面那些難民人數不相上下。
但聽咚、咚、咚的撞門聲,持續一陣隨后停下。
眾人心中稍定,小江氏忽道:“若是他們圍在外面不走,我們也出不去,可如何是好?”
住持和了空對視一眼,前者道:“楚夫人放心,稍后我們會派兩名弟子,從后山下去報……”
“后山?”顧飛燕眼睛一亮。
只見住持點頭道:“后山確實有一條小路,可直通山腳,不過道路難行,所以諸位莫要輕易嘗試。”
楚若看一臉躍躍試,出聲警告:“顧姑娘,即便是小路,也不知會不會有難民,你最好不要輕舉妄。”
提到難民,顧飛燕才稍稍收斂了些。
這時外面的聲響漸漸小下來,劉閔進來道:“大姑娘,我爹說他們已經停止撞門了,應該暫時不會沖進來……”
眾人長舒了口氣。
楚靜提議:“諸位,今日大敵當前,要想回房安寢是不可能了,不如大家先各自回去,收拾細,之后回到這里在佛堂暫歇吧?”
這話得到了眾人的支持,楚若也帶著玉和周嬤嬤去拿細。
哪知剛一進屋,一悉的草藥香氣襲來,渾一震:“晏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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