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賀予洲悠然自得地從樓上下來，雙肘撐在餐椅上，問對面的人，“要喝咖啡嗎？”

尹恩語仰頭看著他，著純真，“你不是說，不是我想喝就能喝的嗎？”

“翻舊賬？”賀予洲忍俊不地在腦袋上拍了一下，“什麼病。”

“跟你學的。”尹恩語嗓音輕，但說出來的話言之鑿鑿。

賀予洲一時啞口無言。

“學點好的。”他抬走向咖啡機，也不管喝不喝，煮了兩杯咖啡。

一杯低脂熱拿鐵擺到尹恩語左手邊，叮囑：“只能喝三分之一”

尹恩語：“知道了。”

關乎到自己的，還是會注意的，喝多了，也怕肚子會再疼。

賀予洲慢條斯理地吃著面前的早餐，閑散地點評一句，“你家廚師做的早餐，味道還不錯。”

尹恩語纖細的手指著珠手柄的刀叉，優雅地劃過盤子中的芝士蛋卷，“你又不是沒吃過。”

“已經很久沒吃了。”賀予洲直接地說，“以后讓廚師多做一份。”

尹恩語雙手略微停頓，“嗯？”

是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我以后上班前，先過來你家吃頓早餐。”賀予洲說，“剛好順路。”

尹恩語：“？？？”

要是不知道他家的住址，可能真會相信他的話。

“你確定順路？”向前傾。

“不順路能怎麼辦？”賀予洲引，“你能送給我嗎？”

尹恩語搖搖頭，神坦誠，“不能。”

這個回答，賀予洲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嘆息一聲，裝可憐，“所以我只能提早半個小時出門。”

“不過就是犧牲點睡眠時間。”

到這，尹恩語算是聽明白了，他前面的那些鋪墊，不過就是想讓給他送早餐。

“我可以讓司機送去你公司。”提出。

聞言，賀予洲笑聲，“還真以為我是缺這頓早餐？”

不過是想每天見一面。

“我就來你家吃，你也別讓司機折騰。”賀予洲直接做出決定。

“你不嫌麻煩？”尹恩語端起旁邊的咖啡，抿一口。

賀予洲看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要看分什麼事。”

-

吃完早餐，賀予洲就站起準備離開了。

尹恩語看著他上的睡，“你就這樣去公司嗎？”

賀予洲低頭瞥一眼，沒覺得有哪里不妥，“有什麼問題嗎？”

他辦公室的休息室里有服，可以到了再換。

讓他現在再回家一趟，太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尹恩語沉默，他還真是夠隨的。

潤的瓣翕，一句令賀予洲始料未及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我這里有你的服，你要不換了再走？”

對面的男人形怔住。

“有我的服？”他語氣難掩驚詫，“什麼時候準備的？”

尹恩語：“你以前的。”

分開后，公寓里有關他的所有品，都完好保留著。

后來去到英國讀碩士，再到上個月回國，他的東西，都一直帶在邊。

他的，整齊地掛在的柜中。

賀予洲這會，臉上笑意甚濃，心頗為愉悅，“還幫我留著呢？”

他繞過餐桌，走到尹恩語邊，右手一，撐在的椅背上。

尹恩語既然選擇主說出來了，那這件事也不怕被他知道。

神態從容，“怕你找我要。”

賀予洲被這句煞風景的話噎住，沒忍住在腦袋上拍了一下，“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怕他找要服，也虧說得出來。

他想找要的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這個人。

“走，帶我去拿服。”賀予洲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

半夜過來的這一趟，太值了。

抱著睡覺了，還知道了他一直未發現的事。

原來，他送給的東西和有關他的東西，都沒有丟。

賀予洲拽著的骨的手腕，快步流星地離開餐廳。

步子太大，尹恩語有些許地跟不上，晃手臂，抱怨：“你慢點呀。”

這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像是服會長翅膀飛走似的。

“慢不了。”賀予洲隨口就編造出一個理由，“我著急上班。”

不過，還是很聽尹恩語的話，腳上步子放慢，配合著。

尹恩語自然是不會相信他的話。

他要真的是上班著急，剛才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就不會不不慢了。

還特意等吃完才起。

進到臥室，賀予洲徑直走向帽間。

果不其然，在整面墻的柜中，過玻璃門，他看到了一排整齊排列的男士服，夾雜在生致的子中。

這一畫面看起來，其實很親。

就仿佛，他一直存在于的生活中。

這些服，說實話，賀予洲自己都沒有印象了。

卻被保養得極好，不見毫褪。

賀予洲拉開柜門，隨便拿了件西裝，熨燙整齊，一褶皺都沒有。

是他知的品牌，也是他的尺碼。

賀予洲抬首，狹長的眼眸微瞇，浮著促狹的笑容，“是怕我找你要，還是你舍不得扔？”

對上他灼人的目，尹恩語不聲地往后退了一步，神依舊自若，“服貴的，確實不太舍得扔。”

賀予洲：“……”

存心氣他。

不想讓他繼續追問下去，尹恩語引開話題，催促他：“快去換服吧。”

上說著著急上班，但這會卻遲遲沒有作。

“就在這換。”說話的同時，賀予洲的右手已經落在了睡紐扣上，緩緩解開。

當著尹恩語的面，毫不避諱。

不過，這回，對方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外。

尹恩語站定原定，沒有移分毫，視線直白地盯著他的膛。

賀予洲解扣子的手停下，饒有興致地問：“不走？”

尹恩語：“我想看看你的紋。”

上回在山莊，就沒有看清。

而且，能察覺到，他是在故意躲避，不讓看。

話音落下，賀予洲瞬間將解開的紐扣重新扣上，果斷拒絕，“不給看，趕出去。”

“我就看一眼。”尹恩語水潤的眸子眼地著他，跟他商量，“或者是你告訴我，你紋的是什麼？”

“半眼都不行。”賀予洲依舊是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

見不肯離開，賀予洲拿上西裝，進了浴室更換，還謹慎地把門給關上了。

尹恩語就沒見過他這般守男德的模樣。

“小氣鬼。”小聲吐槽。

-

浴室門打開，賀予洲一襲淺灰西裝從里走出來。

他不管穿什麼西裝，都毫不顯嚴謹古板。

西裝敞開，也沒有系領帶，的結微滾，在薄薄的襯衫下，膛廓約可見，著隨的。

“有領帶，你要系嗎？”尹恩語拉開屜。

賀予洲看都沒看一眼，“不系，麻煩。”

“走了。”他走過去，修長的手指拂過尹恩語的側臉，停留在耳垂上，指腹打圈挲。

引得尹恩語一陣栗。

“你趕走吧。”尹恩語拍掉他的手，催趕他。

瞥一眼他未扣的領口，“沒點當總裁的樣子。”

賀予洲角勾起興味地弧度，“總裁是什麼樣子？”

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聽到，他家安士也曾這樣評價過他。

“反正不會像你這樣……”尹恩語稍作停頓，無法用一個切的詞來形容他。

賀予洲笑了下，不予回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