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疾驰的帕加尼,驾驶位的车窗降落下一半,出男人一张帅气人、骨相优越的脸。
山拔,眉骨立体,下颌线凌厉,深邃倨傲的眸子目视着前方。
上的衬衫不羁地敞开两颗扣子,分明的锁骨似有若无地出。
一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手肘随意地撑在窗沿上,神松弛。
“你贺大爷,今天怎么会主动担任司机的工作,来给我接机?”
旁边座椅上的人出声询问。
坐着的是一位年华未及半百的妇,保养得当,皮肤洁不见皱纹,一贵气。
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贺予洲漫不心地提醒,“不是您老前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来接机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驯良听从了?”安曼苓打量他,煞有其事道,“难不我出门旅游一趟,你叛逆期过了,知道听你妈的话了?”
贺予洲散漫地转过头,“我就不该来,出力不讨好。”
“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安曼苓不在乎他的态度,继而道——
“你就不能开一辆宽敞一点的车来接我?”
“你这辆小破车,我是真坐不惯。”
出门坐习惯了商务车,他这辆超跑的空间,对来说,有点狭窄了。
“这不比你平时坐的车拉风?”贺予洲道,“而且,我只会开这辆车。”
安曼苓拍他一掌,“你妈我虽然不会开车,但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还有,你为什么要绕路走,不选择近路?”
贺予洲侧眸,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后面那辆玫红的车,浓墨的眼眸晦暗不明。
“这条路风景比较好。”
安曼苓闻言,转头看向车外,并不觉得这条道路的风景有什么独特之,旁边都是些匆匆行驶的车辆。
而且,这儿子也不是一个有闲雅致欣赏风景的人。
他不会是中了邪吧。
怎么这一路说起话来,古里古怪的。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什么刺激了,导致神错乱?”
贺予洲懒得浪费口舌解释,“可能。”
安曼苓上心了,“等我改天请个大师到家来做法,帮你驱邪。”
贺予洲手指轻敲方向盘,“安夫人,封建迷信,是可以举报的。”
“……”
“你行。”安曼苓咬牙切齿地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看我以后还管你吗?”
“就你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也难怪你跟恩恩会……”
话未说尽,安曼苓声音突然中断。
“不好意思,到你的伤心了。”
分手后,他历怎样的煎熬与痛苦,这个当妈的,多还是了解一点的。
到如今,也可以断言,他还没有从上段中解脱出来,心中依旧只有对方一个人。
安曼苓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啊?”
“恩恩多好的一个孩子,配你绰绰有余。”
“错过了,你以后可就找不到比更优秀的生了。”
在他们这个圈层中,才子佳人如云,但要说心中占据首位,觉得最优秀的人,还是尹恩语。
见第一面,就很喜欢那孩子,跟很投缘。
当年,可是在们贵妇圈中,好好地炫耀了一把。
家这个混不吝的儿子,能找到一个如此优秀、才华横溢的朋友,简直是老贺家祖坟冒青烟。
贺予洲神动了动,眸复杂。
思绪飘回十几分钟以前,在机场看到的那抹倩影。
好像比以前更瘦了,边也没带个助理。
安曼苓等了须臾,见他不语,“我问你话呢?听到没有?”
贺予洲自嘲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收紧,“是我想分的吗?”
“你儿子是被分手的那一个。”
此言一出,安曼苓微微一愣,随即,眼神中闪烁起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事事如意,也是该尝一下栽跟头的滋味。
一个大男人,吃点上的亏,没什么的。
这个消息,到家后得立即跟老公分,他们治不了的人,有人能够制服。
“别太难了。”安曼苓抑制住角的笑,在贺予洲肩膀上拍了拍,“我看网上说,恩恩要回国发展。”
“你要是对还有,就再追求一次。”
贺予洲扯,哂笑了声,漆黑的双眼让人看不出绪,“让我当狗皮膏药?”
“对方对我没了,我还要死缠烂打地往上凑?”
他一字一顿,“做不到。”
安曼苓端睨着他,毫不留地揭穿,“就你有骨气,也不知道是谁三番两次地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手机里……”
贺予洲面无表地径直打断,“安夫人,请您说话,不要分散司机的注意力。”
“珍爱生命,安全第一。”
安曼苓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想让我给你留点面子,你就直说,尽找一些没用的借口。”
把话题拉回来,“刚才也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到,你现在再凑上前,可能确实会给恩恩增添烦恼。”
“说不定现在已有男朋友了,恩恩漂亮有才华,边肯定不缺优秀的异追求。”
“你这个前男友,只不过是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个过客。”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贺予洲,他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在惯的驱使下,剧烈地一顿。
座椅上的人不由自主向前倾倒。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安曼苓吓了一跳,惊呼地问道:“你干什么!”
“你妈我一把年纪了,不了你突然的急刹车。”
贺予洲手背青筋隆起,“安士……”
骂人的话到了边,只能生生地憋着,往下咽。
但凡现在坐在他旁边的人不是他亲妈,他绝对会将对方驱逐出车。
-
颐山府,著名的顶级豪宅。
尹家的别墅就坐落于此,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的建筑。依山傍水,环境静谧宜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屋前,古树参天,枝叶繁茂。茂的灌木丛修剪整齐,每一片叶子都绿意盎然。
彩斑斓的花卉点缀其间,生动丽。
家里的佣人看到尹恩语,立马上前迎接,给递上拖鞋。
口的门厅,悬挂着一幅天价的山水画,意境深远,气韵生动。
家中的每一件摆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每一个角落都着浓郁的艺术气息。
在外人眼中稀世的古董,在尹家却俯拾皆是。
祖辈们在艺术界都是的上名字的人,世界各地的著名博馆,都有尹家先辈们的作品。
尹恩语刚换上鞋,就听后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后座车门打开,从车内出来的是一对气质非凡的中年夫妇。
男人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尽管年到中年,材依旧拔,没有丝毫发福的迹象。
人则是一素净的新中式套装,面料软,手腕上佩戴一只帝王绿翡翠手镯。
尹恩语看到他们,有些惊讶,“爸爸,妈妈。”
云毓快步上前,牵起尹恩语的手,“终于回来了。”
仔细端详着尹恩语,“累了吧。”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他们夫妻二人时常会到亏欠。
尹恩语摇头笑着道,“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尹怀彰上前搭话,“你比我这个当爹的还忙。”
外人只知道,他家儿是荣誉满,声名远扬的钢琴家,但未曾窥见,这其中付出了多。
但他,其实从来没有这么过高的要求,只希能平安快乐,永远随心所地做自己。
无论发生任何事,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能帮兜底。
“我们进去聊。”云毓把手中的包扔给旁边的尹怀彰,牵着尹恩语往里走,“我让厨师给你煨了一盅石斛花胶汤,现在喝吗?”
尹恩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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