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路燈打在傅方舟棱角分明的臉上，他斜倚在黑路虎車旁，指尖的煙頭在黑暗中明滅。

“嚴五這幾年在牢里，其實一直不安分！”傅方舟吐出一口煙圈，聲音得極低。

蕭宸夜站在三米外的影里，西裝袖口的鉑金袖扣泛著寒。“這點我知道。”他向前邁了一步，燈照亮他繃的下頜線，“只是我不明白他人在牢里，是怎麼跟蕭炎勾搭上的？蕭炎我也一直盯著的，那幾年。。。”

“蕭炎自從被你爺爺送到海外，”傅方舟突然掐滅煙頭，皮鞋碾過火星，“剛開始確實安分的，”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警醒的，“直到四年前有人找到他。”

“四年前！”蕭宸夜瞳孔驟。記憶中那些千篇一律的監控報告浮現在眼前--“目標行為正常”“無異常接”。。。難道所有報告都是謊言？

“飛鷹，你的邊可能出現叛徒！”傅方舟直起，走近他，帶著煙草和薄荷的氣息。

蕭宸夜的太突突直跳，腦海中迅速閃過幾張面孔。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已恢復冷靜：“我大概猜到是誰了。”

“蕭炎不可能親自去牢里接嚴五，他們是通過誰聯絡的。”遠車燈掃過，照亮他眼中凜冽的殺意。

傅方舟打開手機相冊遞給他，屏幕上顯示出一系列監控截圖。一個戴著寬檐帽的人頻繁出現在探視區，“你還記得嚴五那個'弱'的妻子嗎？”傅方舟意味深長地問。

蕭宸夜瞇起眼睛，記憶如水般涌來。五年前那個雨夜，他們將嚴五絕境。當警察給嚴五戴上手銬時，一個穿著素白旗袍的人突然沖進倉庫，手里還牽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人哭得梨花帶雨，小孩則死死盯著他，那眼神。。。

“是！”蕭宸夜猛地手機，一個可怕的聯想在腦海中形。姜璃邊那個總是低眉順眼的助理小嚴，那雙眼睛和當年那個小孩如出一轍。

“阿璃有危險！”蕭宸夜轉拉開車門就要離開，西裝外套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傅方舟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現在結了婚，判斷力越來越不行了。”他的聲音帶著有的嚴厲，“你現在只不過是把蕭盼兒送進拘留所，還不至于讓他們出馬腳。”

蕭宸夜肘擊掙，轉時領帶已經歪斜：“那是我的妻子！”

“正因為如此，你更不能沖。”傅方舟按住車門，聲音冷靜得近乎殘酷，“想想看，如果林小嚴真的是嚴五的兒，林艷芳派接近姜璃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報復？還是另有所圖？”

蕭宸夜的拳頭握又松開，骨節發出輕微的“咔咔”聲。他深吸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傅方舟是對的。

“最新報，”傅方舟解鎖手機，調出一份加檔案，屏幕的藍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調出一份檔案，“林小嚴才是文局真正的外聘專家！”他手指輕點，調出一組對比數據“林艷芳為了能讓蕭炎回國，故意讓蕭盼兒冒名頂替，就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

蕭宸夜盯著屏幕上林小嚴的專家證件照，那副黑框眼鏡下再不是往日的溫順眼神，而是著銳利的鋒芒。他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招聲東擊西。林小嚴裝得人畜無害，原來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聲音里帶著危險的意味。

“嚴五馬上要出來了，如果你真想保護姜璃，”傅方舟頓了頓，手掌重重按在蕭宸夜肩上，“就是讓盡快與許家相認。。。”

“哼”蕭宸夜扯出一個無奈的笑，眼底卻閃過一銳芒，“我倒是關心則了，竟把許家給忘了。”

“飛鷹。。。”傅方舟言又止。

“打住！”蕭宸夜突然抬手，腕表在路燈下反出一道冷，“別這樣我，早在五年前我就提退出組織的申請了。”

傅方舟嗤笑一聲，從西裝袋掏出一枚銀U盤，上面刻著暗網的標志圖騰。“你難道忘了，”他將U盤在指間翻轉，“上邊看中的就是你手中的暗網鑰。你覺得，你真的退得出去嗎？”

蕭宸夜目飄向遠，夜中大廈的廓如同蟄伏的巨。他想起當年自己為了壯大勢力，親手打造了這個暗網帝國，如今卻了無法擺的枷鎖。

“好吧，以后稱呼名字，畢竟接下來我們還要一起共事，”傅方舟看著他的背影，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對了，上邊把時岑調過來了，我們三個又要聚在一起了，不過這次他在明，我們在暗。”

“又要跟那個老古董一起共事。”蕭宸夜撇了撇，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出一支叼在里，“上次見面，”他低頭點燃香煙，火映照出他冷峻的側臉“看見那家伙到現在還堅持用翻蓋手機。”

傅方舟剛要說什麼，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劃破夜的寂靜。蕭宸夜皺眉，從西裝袋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楊特助”三個字。

“說。”他按下接聽鍵，聲音冷冽。

“總裁，警方已經聯系了蕭炎，”電話那頭楊特助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但是他始終待在別墅，沒有面！”

蕭宸夜吐出一口煙圈，煙霧在路燈下繚繞。“哼！”他冷笑一聲，將煙頭摁滅在路虎的車上，“他應該是不會面了，蕭盼兒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而已。”他瞇起眼睛，看向遠別墅區的方向，“大家收隊吧。”

“好的。”楊特助頓了頓，又補充道：“總裁，夫人還在工作室。”

蕭宸夜的眼神瞬間和了幾分：“嗯，我知道了。”他掛斷電話，轉頭看向傅方舟，“阿璃還在加班。”

傅方舟若有所思地挲著下：“你打算怎麼置林小嚴？”

“。。。”蕭宸夜沉思片刻，“讓魏老頭出面，最合適不過。”隨即打開車門，“我要去接阿璃下班了。”

傅方舟站在原地看著邁赫長嘯而去，消失在黑夜里，他的角勾起一抹弧度，喃喃自語：“還真是個老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