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對著浴室鏡子咬牙切齒地涂抹著遮瑕膏，白皙的脖頸上那片曖昧的紅印記卻怎麼也蓋不住。氣得跺了跺腳，綢睡的領口隨著作落，出更多昨晚瘋狂的證據。

“蕭宸夜！”姜璃沖著門外大喊，聲音里帶著三分惱怒七分赧。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蕭宸夜探進半個子，黑發凌地支棱著，眼睛里還帶著沒睡醒的慵懶，角卻已經掛上了那種讓姜璃又又恨的笑。

“阿璃，我錯了。”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聲音低沉帶著晨起的沙啞。

姜璃抓起化妝臺上的撲就朝他扔過去，被他敏捷地接住。

“不！我的錯，我就不該縱容你！你離我遠點，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轉過繼續和那塊頑固的痕跡作斗爭，從鏡子里瞪著他。

蕭宸夜不但沒走，反而悄無聲息地靠近，從背后環住的腰，下擱在肩膀上。姜璃聞到他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香氣，混合著獨屬于他的溫暖氣息。

“可是如果老婆大人不理我的話，”

他的幾乎在耳畔，呼出的熱氣讓耳發燙，

“你可能會趕不上去見魏教授了。”他故意抬起手腕，出那只姜璃送他的機械表，“已經九點四十了哦。”

“啊！蕭宸夜！”

姜璃猛地轉，差點撞上他的下，

“你就是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是不是！”

氣得臉頰緋紅，手指著他結實的膛。

蕭宸夜捉住的手指，放在邊輕吻，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

“沒有啦，老婆。”

他把拉進懷里，聲音突然變得認真，

“我發誓，下次我肯定不敢這麼放肆了。”

姜璃太悉他這個表了，每次犯錯后都擺出一副誠懇認錯的樣子，實際上心里盤算的絕對是“下次還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被他趁機在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見你道歉誠懇，”

故意板著臉，卻掩不住角上揚的弧度，“那就命你送我去老師家吧。”

蕭宸夜立刻站直，做了個夸張的敬禮作：“遵命！老婆大人！”

逗得姜璃噗嗤笑出聲來。

十分鐘后，姜璃換上了一件高領衫和一條垂十足的闊，正在玄關匆忙地換著鞋子。蕭宸夜已經穿戴整齊，黑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出線條分明的小臂，正倚在門邊欣賞自家老婆忙碌的樣子。

“這是你給你老師準備的“初心”，另一個是我幫你準備的，是魏教授喝的那款茶葉。”他從后的柜子上拎起兩個袋子。

姜璃愣了一下，姜璃心頭一暖，突然覺得脖子上的痕跡也沒那麼可氣了。

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不過。。。”瞇起眼睛，“這并不能抵消你今早的罪行。”

蕭宸夜大笑著攬過的肩膀：“是是是，小的今晚繼續贖罪。”他眨了眨眼，意有所指。

“想得！”

姜璃紅著臉推開他，卻被他趁機抓住手，十指相扣。

兩人匆匆出門，蕭宸夜紳士的替姜璃打開副駕駛車門。

“安全帶。”

蕭宸夜說著便傾過來，幫系上安全帶，趁低頭時迅速在上了個吻，然后在反應過來前已經坐回駕駛座。

“你。。。”姜璃又好氣又好笑。

車子駛車流中，姜璃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放在上的雙手無意識地攥又松開。車窗外的明明那麼明亮，卻照不進突然黯淡下來的眼睛。

蕭宸夜瞥了一眼，從方向盤上騰出右手，輕輕覆在繃的手背上。。

“張嗎？”他問，聲音比平時和許多。

姜璃咬著下點了點頭，瓣上留下淺淺的齒痕。

“是我當初太過任，”的聲音輕得像飄在空中的羽，“不顧老師的阻攔，在關鍵時刻跑去結婚了，辜負了老師對我的期。”

車窗外，一片梧桐葉飄落在擋風玻璃上，又被氣流卷走。蕭宸夜沉默地打了轉向燈，將車緩緩靠向路邊。發機熄火后，車廂里突然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他轉過，雙手捧起姜璃低垂的臉。的睫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像是蝴蝶脆弱的翅膀。

“阿璃，”他喚的名字像在念一首詩，“你看這個。”他從錢包夾層里取出一張照片，那是姜璃剛進陶藝工作室的第一年，手中捧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泥胚，臉上沾著陶土卻笑得燦爛。照片角落的日期顯示那是七年前。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不過按照蕭宸夜的能力，想得到一張照片并不是難事，所以并未深究。

姜璃的指尖照片，記憶如水般涌來。

“老師說。。。”的聲音有些哽咽，“藝最珍貴的不是完無缺，而是真實的生命痕跡”

“你在陶藝上很有天賦，哪怕缺失了那三年。。。”

他頓了頓，

“但你現在的造詣，還是比那些人優秀得多。”

他的目落在無名指的婚戒上。

“所以魏教授肯定會珍惜你這個人才的。”蕭宸夜重新發車子，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畢竟不是誰都能把婚戒設計微型拉坯機的形狀。”

姜璃噗嗤笑出聲。

婚戒是姜璃要求自己設計的，他們從江城回來之前，珠寶店就已經將婚戒送過來，當時蕭宸夜看到婚戒的時候，雖說驚訝于姜璃獨特設計，但只要喜歡就都是好的。

過天窗灑在照片上，那個歪歪扭扭的泥胚在影中竟顯出奇異的。

當車子駛教授居住的小區時，姜璃發現自己的手不再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