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嗯?”
剛從憤怒轉化為勇氣的那一點骨氣被這聲低沉的“嗯”字輕飄飄化解。
蔣馳期頭更低, 彎腰看眼睛的時候瞳孔全是玩味。
他在耍。
尤簌覺察出來才松懈地吞了下口水,但難免還是覺得難為,手掩飾地撓了撓額發,躲過他直勾勾的眼神。
順理章地往后拉了一步, 和他保持距離。
“別開這種玩笑。”
“哪種?”
腳下閑閑地踢開個滾的易拉罐,男人的聲線照舊穩得出奇,不輕不重地挑撥著,“噢, 那個啊。可你之前確實是這麼說的呢。”
“你害啊?”
像是在喻, 你之前怎麼不知道害。
尤簌了衛口袋的胡椒瓶, 穩住心神,強裝出泰然的樣子道,“……我才不害。”
誰害,
別侮辱人,比這更變態的都玩過!
“哦?那走——”
男人落腳朝酒店門口挪了一步。
“等等!”
蔣馳期直攻不守的戰讓人難以招架。
尤簌徹底撐不住了,肩膀松下來,聲音越來越低, 賣乖似的。
“……我錯了。”
“我知道錯了蔣馳期,我之前那麼擾你確實不對, 我向你道歉, 對不起啊。”
這是掉馬后尤簌第一次坦誠面對自己犯下的錯。
沒再用逃避的姿態。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 一腦地把衛口袋的東西都拿出來,當作補救。
“我真的沒有別的特殊的想法。你如果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或者害怕自己害,可以拿這些東西保護自己。”
視線不不慢地掃過手心的一堆東西……
胡椒,報警,小刀。
蔣馳期不氣反笑,“還有安全意識。”
“……”尤簌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嘗試補救,“這不是我給自己準備的,其實是給你準備的。”
“你知道的,面對你,我總是……把持不住。”
所以才會在網上話連篇,一篇又一篇。
“這話說的,太見外了。”
蔣馳期挑出那把工刀,手把出來的尖銳刀口撥下去,腔調散漫道,“都犧牲這麼多了,也不差這一次兩次的。”
“……”
“再者說,”
他把刀收進自己口袋,低醇嗓音里帶著難覺的試探,“說得跟你面對別人的時候,能把持住一樣。”
男人的影子又隨著樹影在晃,攪得心臟難安。
過了一會,尤簌才垂頭慢吞吞道,“我也只和你聊嘛……”
“嗯?沒聽清。”
“我說,”生強調了一句,眼睛不自然地瞥到別的方向,“我只和你聊這些,和其他人沒有說得這麼過火。”
“他們目的都很強,不發照片隔一段時間就不理我了……”
猝不及防的一聲輕笑。
搞不懂他現在是什麼心。
尤簌又張起來,索趁機把要說的話全說了出來。
“但我說那些話的時候真的沒有半點意思,只是覺得好玩,很解,其實和你聊天我真的很開心。”
“騙人。”
“沒騙你!”尤簌做出發誓的手勢,“如果我擾你的時候有半點不軌——”
“要真是和我聊天開心,今天怎麼不找我?”
“嗯??”
尤簌眼中閃過一茫然。
蔣馳期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愿意讓像之前的那樣?
還是說……這是對的試探?
后者的可能越來越大。
尤簌立刻眼神堅毅地看著他,“不會的蔣馳期,我之后再也不會做那種你的事了,你放心吧。”
“……”
看著就跟他思路南轅北轍。
蔣馳期也總算不再為難,男人懶洋洋地拖著步子,原路返回。
尤簌頓了下,也跟著他走。
這次是并肩走在他左邊。
夜風吹得人上很舒服愜意,遠油炸的攤位時不時飄來人的香氣。
寢室群里談論得熱火朝天,尤簌空回了兩條消息報平安,讓們不用擔心,蔣馳期停在路邊接電話,聽上去大概也是舍友打來的。
細長手指托著手機底部,男人姿態隨,有種懶得搭理的意思在。
尤簌站在樹下安靜等他。
偶爾能聽見幾聲調侃,若有若無的。
下一刻,那聲音驟然間放大了幾倍。
尤簌驚詫地回頭,剛側過臉就看見蔣馳期默不作聲地拂下落在肩膀上的七星瓢蟲,眼神很淡。
“有蟲子,別站樹下。”
“哦~有蟲子別站樹下~”
“尤同學別站樹下,被蟲子咬一口,蔣哥還不得心疼死啊。”
贏天揚賤兮兮的語氣參合著其他陌生男生的嗓音一起從話筒中傳來。
心臟忽然停了一拍,臉又紅起來。
蔣馳期嘖了一聲,眼睛在臉上掃了一眼才回,“你無不無聊?”
“掛了。”
“別——”
“滴滴滴……”
手機利落地放回口袋。
“別當回事,他們就是欠。”
“嗯……”
“走了。”
臉還在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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