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就行，把你那瓶給我，我不要皺的。”

“哦。”

煙草味道彌漫，尤簌又在原地停了兩秒，看他沒有什麼再要說的，知會了一聲就原路返回了。

育館人來人往，尤簌上樓梯的時候過層高間隙的窗戶又看見了蔣馳期。

他站著的樣子很高挑，背影廓說不清的闊，球的腰線被風出頓挫的折角。

抿了抿，收回目。

尤簌不經常來育館，通向中間籃球場地的門有很多，分不清哪個是距離北側最近的，只得隨便找了一個走。

烏泱的套著球服的隊員推推搡搡地打趣著，這邊應該是東側，尤簌穿行在人中，聽見有人在聊天，聲音大的，不故意聽都灌了一耳。

“剛才慫死了你，想要聯系方式就要唄。我幫你要？”

穿著淡黃球服的男生邊嘲笑邊往膝蓋上套護膝。

“我慫？發水的時候看都不看我一眼，遞水就一個瓶底。”

話題是和有關嗎？

瞳孔微不可查地了，尤簌環視一圈，如果不想穿行中央場地就只能從這邊繞著過。

“這種生看著純的不行，私底下其實未必什麼樣呢。”

膝蓋上套著護膝的男生笑得意味深長，“引經據典”，

“我就認識一個妹子，跟你剛才看上那差不多。”

“一追就追上了，前面偽裝得還好，說話臉紅，上的不行，媽的后面查出來，胎都打了倆。”

尤簌正穿過他們的腳步僵在原地。

“長得漂亮的生基本玩得都花，我看也就——”

“就怎麼？”

陌生的音。

黃球服的男人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問話的是誰，小邊放的水瓶被人踢出一長截，滾的聲響大得刺耳。

他什麼時候來的？

“尤簌心忽地又提起來。

迅猛地，沒有任何預料。

隨即，男人的領子被人扯住。

蔣馳期還沾著煙味的手指關節用力地摁在他脖子上，出紅印，黑的瞳孔釘子一樣扎到他臉上。

男人本來還想反抗一下，看見來人是誰，燃起的火馬上熄了。

“誤會誤會……”

他張地雙手擋在前做防備作。

“就怎麼，問你呢。”

聲音有商有量，還帶著點隨意。但悉的人都知道他現在絕不是在好商量的狀態。

無數細碎的謠言聽進耳朵有意無意地凝固有偏見，傳謠的人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鬼話，這事當場不解釋清，后期人都沒地方找。

“算了，蔣馳期……”

尤簌站在旁邊有些無措，遠遠地看見贏天揚和秦琳他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正趕著過來。

“我靠，怎麼起手了？”

贏天揚小跑著過來，想幫著拉架，被蔣馳期一個眼神了回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隨其后的秦琳也有點納悶，小聲問尤簌。

這倆人不是去私聊了，怎麼半路跟人打起來了。

附近的人都開始往這邊看，站得離蔣馳期最近的生是尤簌，自然接收到最多的注目禮。

被許多目匯聚在一起打量，尤簌心跳逐漸加快，沒時間回答秦琳，走前一步，有些不控制地拽住蔣馳期的角。

不再管什麼避嫌不避嫌的，只覺得現在必須要控制住態勢，不能把事鬧大。

“蔣馳期……”

這句聲音有點，蔣馳期回頭看了一眼。

生漸紅的眼尾和發的睫在人群中逐漸染上一脆弱，像雨季被水澆了滿頭，葉片低垂的茉莉。

他慢慢松了手。

……

最后是秦琳攬著回到座位的，尤簌一口氣喝了整瓶水，水漬有幾滴落在服上，暈朦朧的小團，胃里撐得腫脹。

蔣馳期回來后被教練找去訓了一頓，十分鐘后才被放回來。

他走過來，半蹲在尤簌座位下，看手指在自己脈搏。

“不全是那樣的人。”

蔣馳期緩聲。

也有好的男生。

“什麼？”尤簌緩過來了一點，抬眸看他。

“不全是壞人，也有好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尤簌卻懂他在說什麼。

“我知道，”

“你就是好的。”

蔣馳期扯了扯線，應下這句夸獎。

他半蹲著，腳上不菲的籃球鞋折出淡淡的皺痕，“好點沒？”

尤簌點點頭。

“不過，”遲疑地把手里的空瓶遞過去，“我把你完好無損的礦泉水喝完了。”

又只剩下被得皺的那瓶。

“去給我再買一瓶。”

“哦……”

“回來，”蔣馳期拽住，“服了，這麼傻。”

“……”

明明是你自己說要再買一瓶的。

—

籃球賽開幕式上，舞蹈學院的漂亮姐妹組團跳了熱辣的開場舞，尤簌憑借地理優勢，拿相機拍了好幾張拿得出手的照片。

舞蹈結束，又到領導講話。

這種普通學生看著無聊的環節，卻是公眾號必須要抓住、大夸特夸的關鍵素材。

尤簌進工作狀態，彎腰繞到個更好的位置，多機位拍領導的“風姿”，著屏幕看，卻覺得哪張都不太滿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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