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在人前一直是弱弱的模樣,但在人后,對下人可不是一般的狠,有些手段甚至連夫人都比不上。
膽大的丫鬟悄然上前,寬道:“小姐,您就別生氣了,有夫人在,夫人一定會向著小姐。”
“向著又有何用,還不是得了陛下跟太后娘娘的青眼,就連宮里的宴席,都能坐到太后娘娘邊,連清寧縣主都被比下去了。”謝聽著怒火越發高漲,還帶著幾分委屈。
同樣是義勇侯府的嫡小姐,憑什麼所有的福氣都被謝燕占了,清寧縣主能時常出皇宮,那好歹是占了個縣主的封號,還是貴太妃娘娘的侄,謝燕又是憑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的份可以與昌平公主平起平坐呢。
還有陛下,萬人之上,份何等的尊貴,也像是被下了迷魂藥了,謝燕做什麼他都不制止,按照規矩,那位姐姐哪有資格這麼長時間待在宮里。
夫人不在,丫鬟們也不知該如何勸,好在有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小姐,章小公子過來了。”
章翎……
謝神有些不自然,本來猙獰的臉又恢復了楚楚人的模樣,拿手帕了眼淚,弱弱道:“還不請翎哥哥到偏房坐著,替我梳妝。”
這樁婚事是求來的,一定要牢牢抓住章翎的心,等親之后讓等章翎為掙個誥命夫人,到時候看誰敢瞧不起。
“是。”
***
皇宮之中,李公公起先在暖閣外面守著,后又去了乾清宮,原因是常大人來了。
常恒是在傍晚的時候來的乾清宮,他行匆匆,一看就是有要事稟報。
李公公面難,握著拂塵走到常恒面前:“常大人,今日你怕是見不到陛下了。”
“陛下怎麼了?”一聽,常恒心就提了起來,要是以往,他有事稟報,不管多晚,陛下都會宣召,難不陛下是龍抱恙。
李公公在心里嘆了口氣,含糊其辭:“陛下他已經歇下了。”
常恒蹙了蹙眉,抬眼看了下天,天邊還染著晚霞,這個時候,陛下就歇下了。
常恒若有所思,心中有一個猜測,他放低姿態,試探著問:“李公公,不知陛下現在在哪兒?”
陛下該不會是在謝姑娘那吧,那還真是鐵樹開花。
第25章 圣意
常恒目炯炯有神,像烈焰一樣,因為他覺自己已經猜到了,陛下這麼多年一直不近,他要是真心喜歡謝姑娘,那無疑是對江山社稷有利的。
在常恒看來,一樁好的姻緣不僅要講究兩相依,還牽扯到許多其他的東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1],要是陛下心悅謝姑娘,那麼謝姑娘心里不管有沒有人,都應宮為妃。
總不能等陛下百年之后,江山無人繼承。
李公公看他猜出來了,有苦說不出,還是想著跟他打馬虎眼,畢竟陛下跟謝姑娘之間清清白白的,這事要是傳出去對謝姑娘名聲也不好。
李公公正開口,帝王那獨特的聲音就從后傳了過來:“怎麼了?”
常恒馬上扭過頭,見氣度雍容尊貴的帝王就站在自己后,連忙拱了拱手:“微臣參見陛下。”
“卿平。”蕭忱語氣自然,抬了抬手。
常恒跟在帝王后,隨他進了書房,他視線不控制的往帝王上看,陛下是從謝姑娘那里過來的吧。
蕭忱桃花眼落在他上:“卿這是進宮來探朕?”
常恒一個激靈,他怎麼對著陛下走神了,定了定心神,他將手中的冊子遞了上去:“陛下,這是貢士名單,還請陛下過目。”
常恒出貧寒,昔年三元及第百姓敬仰,他在朝為時就想好了,將來一定要好好地輔佐君王,他看得出來,陛下有意提拔寒門子弟,此次春闈就不乏有遠大抱負的兒郎。
“著禮部準備殿試。”蕭忱一目十行,看了幾位學子的卷軸,點了點:“宣驍騎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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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恒走在一往無前的宮道上,碧瓦上面停留了幾只燕子,聲清脆聽,他將手攏在袍袖子里面,目視前方。
好巧不巧的,他們跟一行人上,只是一個要出宮,一個要宮,小廝詫異的開口:“大人,那不是昌平公主邊的懷公子嗎?”
話一說出口,小廝就低下了頭,有些后悔,他們大人跟昌平公主有緣無分,事實上,這麼些年,大人就沒有放下過昌平公主,他說這話不是在大人的心窩。
常恒目并沒有多大變化,很快就收回視線:“是他。”
他當初害這麼傷心,如今又有什麼資格不讓別人待好,心口傳來一陣悉的鈍痛,常恒輕嘆了口氣:“走吧。”
他走得瀟灑,宮道左邊那群人卻停了下來,小廝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太明白懷公子怎麼就突然停下腳步了:“懷公子,您?”
“走。”南宮懷低下眸子,將所有晦的緒都藏了起來。他記得這個人,就是讓公主了傷的那個人,但偏偏他能力確實出眾,也是真正的心憂百姓,輔佐君王,所以他沒有立場去指責他。
既如此,那這位常大人就好好的當他的臣子,而他,只會做公主一人的臣子,只要公主不棄,他這一生都會陪在公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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