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累得呼哧帶。

黑暗里，夜九宸視線敏銳捕捉到眼前起伏的弧度。

他順手起床頭自己的白底，給楚晚卿裹起來。

“現在可以了，睡吧。”

楚晚卿看他老實沒再靠近，才算是平穩下來。

往里挪了挪，背對著夜九宸，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楚晚卿是被一陣敲窗聲吵醒的。

“夫人，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楚晚卿一秒清醒，嗖得爬起半個子。

“是不是木屋那邊有消息？”

陸升的聲音隔著窗戶傳進來。

“屬下查到，那些木屋，是西城城主的產業。今早，有幾名歌姬從木屋離開。”

“歌姬？”

楚晚卿趴在枕頭上琢磨。

“歌姬去那里干什麼？”

夜九宸一直閉著的眼睛，這才緩緩睜開。

他睡眼惺忪，捕捉到楚晚卿半的香肩，又緩緩閉上。

他一開口，嗓子還帶著初醒的薄啞。

“地下黑市的青樓產業，是西城樓汐月在做。那個木屋位置清凈，不常被打擾，是培養歌姬的場所。”

想起昨天莫兒說，他跟秦墨染出去喝酒的事。

楚晚卿斜了他一眼。

“看來，王爺昨天下午收獲不小。”

夜九宸蹙眉：“什麼收獲？”

楚晚卿懶得理他，起要下床。

結果剛一下，就被夜九宸按住。

“時間還早，再睡會。”

楚晚卿掙扎：“我還有事，你自己睡吧。”

夜九宸朝著窗外。

“查西城樓家近期在青樓招待的重要客戶，今天列個名單給本王。”

陸升的聲音：“是。”

夜九宸繼續拘著楚晚卿，不讓下床，聲音帶著難得的輕哄。

“這點事不用你親自去查，再陪本王睡會。本王是病膏肓的人設，天天早出晚歸，會被起疑的。”

楚晚卿瞧著外面天尚早，索也把眼皮子耷拉下來。

等再次睜開眼睛，是被吵醒的。

前院好像有人吵架，聲音很大，楚晚卿想聽不見都難。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支楞著耳朵腦袋使勁往外抻。

想聽聽怎麼了？

夜九宸的聲音冷不丁傳出來。

“是西城樓汐月和樓云冉母來鬧了，現在去，還能趕上一波熱鬧。”

楚晚卿扭頭，看到夜九宸正坐在榻上看書。

“你沒出去？”

夜九宸老神在在：“本王是病人。”

楚晚卿：裝的還像。

楚晚卿洗漱好出了院子，老遠就看到平兒急匆匆跑了過來。

“夫人夫人，你醒啦。你快去看看，莫小姐都被欺負哭了！”

楚晚卿……詫異極了！

在自己家被欺負哭？

莫家也不想這麼窩囊的人呀！

等到了前院，準確的說，是大門口。

總算是知道，莫兒為什麼會被氣哭了。

樓汐月當真是恨了樓家，才不顧兒臉面，當眾揭親生兒的丑聞。

“云冉是因為秦家才沒了清白，秦墨染必須對我兒負責！你莫家膽敢阻攔，我樓家一定誓死不休，玉石俱焚！”

話落，現場一片嘩然，楚晚卿都驚到了！

秦墨染和樓云冉？

秦墨染也在場，端著是一張問心無愧的臉。

“樓伯母慎言！云冉妹妹昨夜發生了什麼事，侄兒一定徹查，還云冉清白。若真是我秦家的錯，我一定全力承擔。”

樓汐月唰的一下臉就變了。

“你什麼意思？證據確鑿你還要查什麼？難不你還想毀尸滅跡，抵賴不？”

莫兒一步過去，站在秦墨染面前。

“證據確鑿都是樓伯母自己說的，憑什麼墨染哥哥不能查！總不能樓伯母說什麼就是什麼，樓伯母要把鍋扣在墨染哥哥上，墨染哥哥還不能反抗嗎？”

樓汐月抬起手就要打，被莫俢寒半路截住。

“兒說的沒錯！你敢我兒一下，我定不輕饒你！”

樓汐月甩開莫俢寒的手。

“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年我被你莫家害得失去清白，你莫家屁都不放一個！現如今我兒被秦家不知道哪個混賬侵犯，秦墨染站都不敢站出來，還要人和未來老丈人出面，真是可笑至極！”

秦墨染將莫兒摟住，拉到后。

“樓伯母，并非侄兒不敢站出來。侄兒一早聽聞此事，立馬把秦府上下所有男丁全部召集在一起。有幾個人不在場證明還在排查，還請樓伯母給些時間，此事若是我秦府人所為，一定給云冉一個代。”

樓云冉搖搖墜的子本就看著虛弱，聽聞秦墨染的話，立馬號啕大哭。

“啊……娘我沒臉活著了，你讓我死了吧！嗚嗚嗚……”

樓汐月一眼瞪過去：“哭什麼哭？還不嫌丟人嗎？別人害得你，憑什麼你死！等著，有娘在，一定讓他們給你一個代！”

樓云冉立馬守住哭聲，大哭改泣。

“謝謝娘！娘你要為我做主呀！”

平兒和溫鴿跟著楚晚卿站在最后邊，遠遠看著母倆演戲。

“誰家兒遇到這樣的事，還大張旗鼓鬧的人盡皆知。這娘當的，可真是匪夷所思！”

溫鴿說完，平兒十分贊，猛得點頭。

“就是就是。我要是有這樣的娘，斷絕關系得了！依奴婢看，這是故意給莫小姐找不痛快！”

楚晚卿看樓云冉眼淚不像是假的，對昨天的事也越發好奇。

“樓汐月再不當人，也不至于拿親生兒的清白找莫家麻煩。除非，有更大的利益讓這麼做。”

溫鴿聽著若有所思，覺得有點道理。

“難道，更大的利益，就是讓秦家放棄莫小姐，娶樓云冉？難不樓秦兩家聯姻了，地位能高過其他人？”

放棄莫兒，娶樓云冉。這個理由大概能忽悠住樓云冉這個沒腦子的配合。

可樓汐月圖的，一定不是這個那麼簡單.

大早上鬧這麼一出，難道跟昨天的事有關？

大門前，鬧劇還在繼續。

很快剩余幾人的不在場證明，也已經排查清楚。

馬廄的馬夫，說自己一直在家睡覺沒出門。

但昨夜寅時，有人見他出府。

而寅時，正是樓云冉出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