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楚晚卿隨便吃了幾口晚飯，又繼續埋頭苦干。

開始研究吸蟲的治療辦法，和預防傳染的辦法。

記得，在21世紀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災害，但老師講過歷史上的一些事跡和方法。

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等藥方先研究出來。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楚晚卿計算著隊伍啟程的時間，走出王府大門。

卻只看到兩名將士，和三匹馬在原地踱步。

楚晚卿疑：“不是說有數百人的隊伍嗎？”

將士拱手行禮：“昨夜急報，利州當地員安置工作不到位，導致百姓暴。王爺等不到天亮，連夜啟程，命屬下在后面護送王妃。”

楚晚卿話不多說，翻上馬。

“走吧。”

將士早就有耳聞，戰王妃不好伺候。

還以為，怎麼也要撒潑埋怨一通。

如今見那麼好說話，不由面面相覷。

楚晚卿垂眸看著沒的二人。

“還有事？”

二人：“沒事，這就起程。”

平兒站在馬下，依依不舍地將袱遞過去。

“王妃一定要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奴婢一定把那幾個糕點研究出來，等王妃回來，讓王妃吃個夠。”

楚晚卿俯下子，了的小臉。

“就沖你這句話，本王妃都不想走了。”

平兒一聽，當場就想哭一個。

“王妃……”

“好了好了。”

楚晚卿連忙打住，好說歹說勸了好一會，才總算是把小丫頭穩住。

原主雖然脾氣不好，但卻十分結實。

爺爺，和爹娘都是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唯一的兒馬上功夫自然也不弱。

三人快馬加鞭一天一夜。

終于在第二天中午，趕上了夜九宸的隊伍。

彼時，已經到了利州地界。

越往前走，天氣越發沉，路邊的積雪也越發厚重。

風雪肆的天地下，只有艱難步行的逃荒人。

沒想到楚晚卿能那麼快趕上。

夜九宸看著干裂的、被冷風摧殘的臉頰，一顆心抑制不住的。

還是，可又有些不像了。

他將現場唯一的暖爐遞給楚晚卿，隨即將人帶進暫住的府衙。

“先歇一會，喝口水。”

楚晚卿坐不住。

以前還只是聽說，此刻真正見到那些災民，看到他們因失去家園而布滿絕。

楚晚卿的心很難平靜。

“百姓的緒怎麼樣？”

夜九宸見沒，親自倒了水遞給。

“已經安好了，當地的員中飽私囊朝廷發的賑.災資，被百姓當場人贓并獲，已經當眾斬首。”

楚晚卿愣了一瞬。

隨即意識到，這個時候不采取雷霆手段，難以平民憤。

“中飽私囊這種事，一定不是某一個員的個人行為，通常都是上行下效，里應外合。這次賑.災資的提供商，是段家吧？”

楚晚卿直截了當，夜九宸蹙起眉頭。

“本王會徹查。”

楚晚卿呵得一聲，也沒再多言。

預測，不出三日，還有更大的難題等著。

這三日，夜九宸忙得早出晚歸，楚晚卿見一面都難。

白天去了城區，以及災嚴重的地方。

晚上回到房間，挑燈夜讀，筆疾書。

這天，夜九宸深夜回來，看到昏暗的油燈下鋪著一張利州地圖。

上面勾畫著城區水干道的走向，以及每一井口的位置。

還有很奇怪的字，做了各種標注。

旁邊，還放著一摞紙，上面都是手寫的容。

同樣是很奇怪的字，每一個字都是缺胳膊。

但很神奇的是，夜九宸竟然連蒙帶猜，都能看懂

大致猜到了這些是干什麼用的。

夜九宸莫測的眼神看向床榻上，已經睡了的人。

隔日，夜九宸難得睡了個完整的覺。

天剛亮，門外就響起了夜風急促的聲音。

“王爺，不好了。今天早上多數村民開始發燒、腹瀉、肚子變大，看起來不像是普通風寒。”

夜九宸突地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翻下地。

楚晚卿跟著起來，一邊穿服，一邊對窗外的人說。

“聽癥狀，是吸蟲病，俗稱大肚病，會傳染的。快把有癥狀的百姓聚到城東城隍廟，再派人全城范圍燃燒艾草、雄黃消毒。讓將士們做好防護，我馬上就來。”

楚晚卿條理清晰，像是早有準備。

夜九宸想起前一夜看到的地圖，當即抓住的胳膊。

“你怎麼會提前知道，有疫病發生？”

楚晚卿早有準備，一臉的理直氣壯。

“大災之后有大疫，老祖宗總結出來的經驗，提前預料到很奇怪嗎？”

夜九宸……

信個鬼！

楚晚卿臨出門前，指著桌上的東西。

“那里是我寫的滅疫指南，你最好信我一次，我保證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夜九宸早就看過了上面的容。

不得不說，那是他見過最詳細全面的指南。

鬼使神差的點了頭，楚晚卿這才放心出門。

縱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當趕到病人聚集的城隍廟，還是被震撼到了。

真真的哀嚎遍野，到都是痛苦的聲音。

大人小孩的肚子都撐了起來，連男人都像是懷孕了一樣。

還有幾歲的孩子臉通紅，躺在大人的懷里，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已經有城中的大夫就位，開始治療。

楚晚卿先區分重癥和輕癥患者。

只是還不等區分好，就聽后一陣嘈雜。

病人和大夫打起來了。

“你有藥憑什麼不先給我？你眼睜睜看著我難，你沒有醫德。”

大夫是一位老者，被一拳打倒在地，艱難辯解。

“這孩子比你嚴重，藥自然是先給孩子。”

打人的中年男人中氣十足，除了大肚異常，看不出半點虛弱的樣子。

“我也很嚴重，也很難。這孩子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利用職權徇私。”

“沒有，沒有。我跟著孩子沒關系，實在是看可憐……”

“老子信你個頭！”

眼看著一拳又要打過來。

楚晚卿一個箭步沖上去，用力住了男人的手腕。

“一個大男人只會欺老凌弱，還有力氣打人，難哪了？”

男人被的臉都變了。

“你……你是誰，在這里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