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安告了假,兩人快馬回了府。
一同走在去商云婼的院子的路上,商清安斜睨著儲硯突如其來地問了句:“你是想娶我妹?”
儲硯毫都沒猶豫,頷首道:“是。”
商清安蹙眉:“可是,與你哥哥和離,你又娶回家,你不覺得……不覺得別扭嗎?再說,肯再進你們侯府大門嗎?”
儲硯悠悠地看向他:“誰說我要娶回侯府?我日后定會有自己的府邸,就跟商相一樣,自立門戶。”
商清安挑了挑眉,略顯嘲諷地笑了一聲:“哎呦,口氣倒是不小,還跟我爹爹一樣,我爹爹那是幾百年才出了一號人啊?你還跟我爹爹比,臉可真大啊。”
儲硯不以為意,他從不在乎旁人的貶低,畢竟已經聽慣了。
只要不是他真心在意的人,說什麼他都無所謂。
商清安見他不反駁也不認同,無趣地撇撇,他確實沒覺得儲硯有什麼好的,父親對他贊不絕口,云婼又如此信任他,云婷一見到他就挪不開眼。
全家好像都被他施了蠱一般。
兩人說話間,到了商云婼的院子。
商云婼此時正滿臉憂慮地在院子里踱步,云婷,沈淑和儲繡依都在院子里陪。
們都知道了商云婼早上痛哭的事,很是擔心,但是又不知如何勸。
商云婼今日沒有半點心思做別的,不斷回憶預知夢中的一幕幕,那些細節一次次浮現。
哥哥被匕首刺進心臟飛濺出來的滴,他臨死前驚恐的雙眼;
母親因傷心過度不過氣時煞白的臉;
嫂嫂索著哥哥的玉佩已經哭瞎的雙眼留下了淚;
父親一夜白頭后的滄桑……
不想去回想,這些畫面又止不住一幕幕重現。
哥哥今日沒有戴玉佩,應該不會今日去圣前奏請吧,儲硯能不能攔住他呢?
在忐忑中,院子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談聲,商云婼聽到了儲硯的聲音,忙走了過去,果然看見哥哥平平安安地出現在門口。
長長松了口氣,有些劫后余生的慶幸,糯糯地了聲:“哥哥。”
商清安見眼眶又紅了,忙收起那點不滿,上前安道:“你怎麼又要哭,哥哥這不是回來了嘛。”
商云婼忍住緒,看向儲硯,投激的目。
商清安回頭對三個孩說:“我跟云婼說幾句話,你們別擔心,我幫你們哄好。”
三個孩子回以微笑,都十分聽話地回了各自的房間。
院子里只剩下他們三人,商清安嘆了口氣:“唉,云婼,你怎麼讓儲子墨這麼聽你的話的?我都跟他講了我的想法,他也覺得很好,可就是不讓我去前請命,說答應你了。”
商云婼看了眼儲硯,發現他也正在盯著自己看。
四目相對,率先收回了視線,嗔念道:“那還不是因為哥哥不聽父親的話!我只能求儲硯了。”
商清安:“但是儲子墨說了,如果不是你攔著,他可以幫我鎮災民的,是不是子墨?”
儲硯疑地挑挑眉,他可沒說要幫他。
剛想出口拒絕,就聽見商云婼說:“儲硯肯幫你?如果他肯幫你我可以同意!”
商清安喜出外,他也是剛剛臨時想到這個辦法的,估計父親也會同意,畢竟他那麼喜歡儲硯。
“吶,這可是你說的!我去告訴父親去!”說完商清安邊高興地快步離開了。
儲硯咽回了拒絕的話。
剛剛哭得跟天塌下來了一樣,他還以為無論什麼條件都不會同意的,卻沒想到,竟然會因為他的參與就果斷同意了。
他掩住此刻心的翻涌,問道:“你……信我?”
自然信,夢中他可以跟七皇子一起平有功平步青云的!
他若是肯幫哥哥,那按照之前的現實跟夢境的結果走向對比來看,哥哥應該既能建功立業又能保住命了。
商云婼堅定地對儲硯說:“我信你!”
——
寧遠侯府中,老太太那只好手重重地錘了下床,惹得自己咳嗽連連。
雖然知道儲硯不是以前那般弱好拿,可也絕對想不到,他竟在短短時日將康家的婚事給退了。
鄭氏快步走了進來,大聲嚷嚷道:“姑母啊,黃氏和薛氏又鬧起來了!要我說,這個府里啊沒有個當家主母可真是不行!”
老太太又咳了幾聲沒搭理。
鄭氏自顧自地說起來:“姑母,我有個表外甥,很是端莊大方,品那一個好,您肯定會喜歡的……”
老太太:“閉,你那什麼腌臜親戚,能做我侯府的主母?”
鄭氏瞬間就不樂意了,還想說什麼,外面院子里傳來了兩人的爭吵聲。
黃巧鶯哭唧唧地邊哭邊喊著:“我們去找祖母評評理!”
薛凝諳最近暢快得不得了,不用去刻意討好誰,不用裝弱,憑借肚子里的孩子日后侯府主母的位置就是的了,所以愈發的囂張。
冷笑道:“找去吧,你看看祖母會說我嗎?你和那個商云婼一樣都是賤貨!商云婼那個賤人走了,你倒是霸占起了主母的院子,你配嗎?”
黃巧鶯揚起手要打,薛凝諳著已經顯懷的肚子,故意往祖母的堂屋門口挪了挪,囂張地說:“你打啊!有種你就打,看祖母怎麼責罰你!”
黃巧鶯舉起手卻不敢打了,怕薛凝諳再訛自己,說流產,那自己可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黃巧鶯憋氣又頹然地放下了手臂,薛凝諳更加得意,朝淬了一口,囂張地說:“商賤人的走狗,慫包!還敢跟我……啊!”
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高大拔的影從黃巧鶯旁經過,帶起了一陣風一般站到了薛凝諳接著一個清脆的掌帶著掌勁,將薛凝諳扇倒在地。
薛凝諳只來得及驚一聲便跌在地上,痛苦地不知道是該捂著臉還是該捂肚子。
儲硯垂眼冷凝地睥睨著,就像看一只能被他輕易碾死的臭蟲:“你誰賤人?”
薛凝諳痛苦地尖著:“你敢打我!祖母!祖母你快來啊!儲硯你今天完了!你必死無疑了!哎呦我的肚子……”
老太太和鄭氏聽見了這聲脆響,慌忙走了出來,驚著:“誰敢打凝諳,那肚子里可是我侯府的嫡長……”
“孫”字還未說出口,老太太便看清了打人的是儲硯,腳步驀然頓住了。
薛凝諳還在嚷著:“祖母,儲硯打我……”
儲硯緩緩看向老太太,,模仿著薛凝諳剛剛的話,說道:“你看老太太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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