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溫越是害怕，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殷杉，渾抖得厲害，終于找回了一些自己的聲音，噎著努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不想知道了。”

儲硯終于滿意地頷首：“我記得我上次警告過你，若是敢招惹，我要了你的命，可還記得？”

記得，可沒將這句警告當回事。

已經對儲硯了別樣的心思，以為自己也會慢慢變他心中不一樣地位的人。

因為見識到了，為他心里不一樣地位的人是怎樣的殊榮。

是絕對的偏，是驟然因而起的躁，是任何人無法覬覦的溫。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就算是現在這種極度恐懼的時刻，竟然都想為他瘋批的行徑尖。

真的好這種極致的。

“那說說吧，關于姜印南你知道什麼？”

儲硯的聲音再次響起，晚娘磕磕絆絆地據實回答。

“姜印南有個相好的，但，但不在浣花閣，我姐妹們跟我閑聊說，他那相好的肚子都大了，他家里最近正好姑娘嫁給他，否則，否則沒有人會嫁給他了。”

儲硯的目似是有了溫度，接著問：“他那相好的名字？”

晚娘搖頭，又怕惹怒他一般立即道：“我去問！我定給你打聽到。”

儲硯終于出了一抹淡笑，如往常一般無二，安著晚娘到驚嚇的心緒：“那有勞了，曲臨漳那邊沒有什麼異吧？”

晚娘噎著找回了自己聲音：“沒有，最近他安分的，除了經常去一間鐵匠鋪，似乎也沒有什麼常去的地方了。”

儲硯瞇起眼：“哪間鐵匠鋪？”

晚娘：“凌央坊后街最西側的那家。”

靜默了片刻，儲硯沒再說什麼，頷首再次強調：“最近你還是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要輕舉妄，我在安排你獲得他的信任。”

他的又一句“保證自己安全”記吃不記打地再度沉淪，雙目含著剛剛被驚嚇出眼淚，被他帶下了屋頂。

儲硯再度躍上屋頂時，殷杉已經毫發無損地坐在了樹干上，著自己被他掐紅的脖頸睨了儲硯一眼。

“做戲而已，這般用力。”

儲硯扔給他一瓶金瘡藥：“這點小傷對你來說還傷？”

接過金瘡藥，殷杉慢悠悠地給自己涂抹著說道：“這個晚娘仗著自己有幾分姿以為全天下男人都喜歡，一直在跟我打聽你的私事，我不耐煩了，就帶上來給你自己解決。”

儲硯：“這種況你就可直接理，犯不上還要我演一出殺儆猴的戲碼。”

殷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唄？我將丟給你自己解決，你就想解決我？其實你剛剛就是真心想掐我吧？”

儲硯垂眸，角卻翹了翹，揚起一抹笑意，算作默認。

殷杉氣哼哼地說：“你可真行，我這不是怕你萬一對人家有點意思呢，再說，你不是還要用呢嘛。”

儲硯：“你大可放一百個心，我不會對任何子有想法的。”

殷杉嘖嘖了兩聲替他這句話補充完整：“除了商云婼嘛。”

看儲硯默認的神，殷杉想到一件事：“對了，我看到煙縷也在打探這個姜印南了，跟了他一整日了，是商云婼在查他吧？”

儲硯意外地看向殷杉，片刻后，他便閃離去，徑自去了相府。

——

柿子樹下，商云婼和儲繡依還有沈淑圍坐在一起。

沈淑了胳膊，放下了針線，了雙眼說：“好累啊，天太暗了，我不繡了。”

商云婼放下狼毫，挑了挑燭火，也覺得燭火暗了。

拍了拍儲繡依還在編制玉佩的手，說道：“明日再做吧。”

儲繡依現在很聽話，立即就收了東西回房間。

商云婼想著將后院廂房的圖紙畫完，便讓初瑤添了幾盞新燭燈，繼續畫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脖頸手臂和后背都酸疼了才停了下來，晃了晃脖子看著自己畫好的圖紙滿意地準備收拾好，回房間睡覺。

突然一道飛影旋自前落下，站定在面前。

商云婼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莫名出現的儲硯，定睛在他手中拿著的柿子上。

“嚇到你了吧？柿子落下來要砸到你，我只是想接住它。”

儲硯清風霽月的俊逸姿拿著個柿子站在這，神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跟解釋著自己不是故意要嚇。

商云婼緩了緩心跳，問道：“你剛剛一直在這里了？”

儲硯點點頭：“我見你認真地作畫，便沒打擾。”

何止是不想打擾，他是想一直這樣陪著，畫一夜，他便陪在這里一夜。

商云婼有些無語，問道：“你這樣來了不出聲更不應該！”

儲硯認真地承認錯誤：“對不起，我不該這樣。”

他認錯態度好到商云婼也沒法斥責他，便擺了擺手：“那你快些離開吧。”

儲硯：“我知道你在派煙縷查昌樂侯府三公子，我剛好也在查他，以后我把我查到的都告訴你，不必再派煙縷出來查了。”

商云婼神頓了頓說：“不用，你若不喜歡我用你的人，我以后派初瑤去查。”

儲硯雙目含了霧氣，對的誤解涌上了委屈：“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要煙縷留在你邊好好保護你。”

商云婼斂了斂眼簾，也沒反駁他，畢竟就算派煙縷去查，能查到的信息也是有限的，若是儲硯幫忙，定能更快速地解決這個麻煩。

見沒反駁，儲硯霧蒙蒙的雙眸染了笑意，立刻將今日得知的報分給：“那三公子名姜印南，有個青樓的姘頭，已經懷孕，想要娶回家。”

商云婼：！

明白了！所以昌樂侯府花重金想要娶，是因為想盡早娶了正妻后迎外室門吧？

想通了這件事，商云婼又想起孟晚螢的事，問道：“尚書令的事與你有關嗎？”

儲硯頷首：“就是我設計抓捕的，我很快便可以退婚了。”

商云婼不解：“抓了尚書令有助于你退婚？”

儲硯：“自然，我打算讓七皇子娶康夢璃。”

商云婼擰眉沉思了片刻，想通了一些，說道：“所以，你故意將尚書令狎罪名落實，然后篤定七皇子會與孟晚螢退親，然后再讓他求娶康夢璃？”

儲硯揚起角：“姐姐真聰明。”

商云婼：“可你怎麼確定七皇子會娶康夢璃呢？”

儲硯：“康侯掌管宿軍，尚書令若是七皇子的錢袋子，那康侯就是他最想要的兵力了，可以包圍整個皇宮的兵力。”

商云婼恍然：“所以，康侯一直是七皇子的第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