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巧蓮追了上來,掐著腰著氣指責著黃巧鶯:“巧鶯,我你等我,你跑什麼!”
黃巧鶯被商云婼斥責得面上掛不住,又聽見姐姐的斥責,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商云婼抬眼看向黃巧蓮說道:“嫂嫂別生氣,來坐。”
黃巧蓮的責罵聲被迫停止,又開始心疼妹妹了,嘆了口氣坐到了商云婼的邊。
滿臉歉意地對商云婼說:“云婼妹妹,是嫂子對不起你,沒攔住。你家那位姑母倒是有能耐,在京都世家中都喧嚷開了,說你家儲侯爺要納妾。我這妹子聽見了,本來都已經被我們勸住了,結果又發瘋地要過來求你。”
商云婼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嫂嫂,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你這個妹子對不起你們家族,你們真的能接嫡做妾?”
黃巧蓮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們家就我們姐妹倆,我也已經嫁人了,只要相府不嫌棄我,那我們家也沒什麼不能接的,總比在家尋死覓活地強。”
離得近了,商云婼能看清黃巧蓮的表,的臉似乎憔悴了很多。
黃巧蓮垂著眼看向跪在地上哭的黃巧鶯,又嘆了口氣:“都是被我們寵壞了,五歲就能背出整首木蘭詩,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過于聰慧,大了腦子反而不好用了,軸得跟石頭一樣,怎麼說都不聽,越勸越要往坑里鉆,拔都拔不出來。”
商云婼頷首:“年輕的姑娘,總是有些理想化,們總想去追求自己認為的真理,然后與全世界為敵。好似這樣方能彰顯們的忠貞不渝。尤其是這種越份越阻礙的,好似過家人這座高山,就海闊天空了。”
商云婼理解,因為當時就是這樣的。
可即使有這個前車之鑒又能怎麼樣?再如何告誡,黃巧鶯也不會聽的,反而是勸的人越多,阻礙越大,越會覺得自己要堅持下去,哪怕犧牲命。
勸不得啊,只有撞了南墻,們才知道此路不通。
黃巧蓮點頭:“是這樣的,你姑母張羅納妾這事,你知嗎?”
商云婼:“我不知道,但是猜到了,我也沒阻止,多納幾房妾室好的。”
黃巧蓮懵了:“啊?云婼你莫不是氣傻了?”
商云婼莞爾一笑:“薛凝諳要嫁過來做平妻,是那種只要自己好過就不管他人死活的子,甚至會為了自己活拉他人做墊背,踩著別人的尸活得更好。我絕對不會跟這種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黃巧蓮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憤慨地說:“是你家侯爺同意的,還是你家老太太?”
商云婼:“自然是都同意,老太太想要長孫,我又一直沒與侯爺同房,儲瑾禮又是個心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對他很有用。”
說完釋然一笑:“嫂嫂不用擔心我,我已經看開了,我當初他的溫暖,但卻不能接他對誰都溫暖,所以我甘愿離開。”
說著又看向黃巧鶯:“聽完我說的這些,你是否還愿意給儲瑾禮作妾?”
黃巧鶯的眼淚已經干了,眨著清澈的大眼睛用力點著頭:“我愿意!云婼姐姐,你放心,我會幫你牽制薛凝諳的!”
商云婼板著臉:“你是自愿給我當槍使?”
黃巧鶯不僅沒退,眼里還煥發了新的彩:“愿意!姐姐就看著我怎麼把給斗敗,怎麼獲得侯爺的恩寵,怎麼將給趕出府吧。”
商云婼跟黃巧蓮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對這種清澈的愚蠢更加擔憂了。
商云婼看向黃巧蓮:“我肯定沒有立場反對,我反對只是因為是你妹妹,我不忍心害了,你們家若是沒有意見,我也沒有意見。”
黃巧鶯立即滿眼期許地看著自家姐姐,跪在邊,祈求地搖著的手說:“姐姐,你就全我吧,爹娘都同意了!”
黃巧蓮閉了閉眼,擺擺手:“隨你吧。”
商云婼:“既如此,我就抬你為平妻吧,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希日后你不要后悔。”
黃巧蓮喜極而泣,好似畢生的心愿被滿足了一樣,淚水跟泉水一樣涌出,撲通一聲跪在商云婼面前,磕起頭來。
商云婼即使扶起,假意嗔怒:“磕三個是要給我送走嗎?”
院子里接連笑噴出聲,商云婼轉眼睨了那些看熱鬧的小丫頭一眼,們好似對自己和離一點也不悲傷也不勸阻,甚至還有點期待。
還真是帶出來的好丫頭,一個個想得可真清醒。
見商云婼不悲傷也不生氣黃巧蓮才舒了口氣,盈盈給商云婼一拜:“云婼的大恩大德,我們黃家領了,日后必當報答。”
商云婼扶起,心里竟沒由來地輕松了起來,一想到即將要離這深宅后院,竟有些期待了。
黃巧蓮看了看的眼睛說:“云婼你能看見了?”
商云婼:“大致能看見了,視力還不是太好,醫說七八日可恢復,我如今才四五日。”
黃巧蓮真正從心底發出欣地笑來:“太好了,終于有一件喜事了。”
商云婼囑咐道:“嫂嫂,我要和離之事你幫我跟爹娘說一聲,我就不給他們修書了,千萬不要說我委屈,免得他們擔心。”
送走了黃巧鶯黃巧蓮兩姐妹,商云婼開始手擬和離書,越寫越通。
突然有些激儲硯了,若不是他,或許那晚就跟儲瑾禮圓房了,萬一再有了孩子,還真下不了和離的決心了。
想起儲硯,心里又沉了沉,還有些異樣的愫在心中流轉,口一陣陣的發悶。
問給研墨的初瑤:“儲硯最近可有來過?”
初瑤搖搖頭:“沒見二公子來。”
商云婼沒再問什麼,讓初瑤再點一盞燈。
視力沒恢復前給爹爹寫信都是憑著覺寫,寫不好也沒有人笑話,但如今視力已然恢復了大半,就應好好寫了。
況且,這份和離書意義重大,是由糊涂變得清醒的憑證,想要好好珍藏。
寫好了和離書,天已經晚了,儲瑾禮疾步匆匆地走到了主屋的門前,被初瑤和紙鳶攔在了門外。
別看兩個小丫頭白日里笑得輕松,可兩人誰也不離開,全都守在邊,心思很是細膩。
儲瑾禮神低沉又焦急,但沒有闖,站在門外問道:“阿婼,你要替我納黃巧鶯為平妻?還要跟薛凝諳一天門?”
商云婼正在制香:“你的消息還真靈通,這般急三火四的,是你那薛表妹又跟你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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