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說不出此刻是什麼心。

明明該是件毀滅的打擊，可經歷了昨夜，似乎也沒那麼震撼了。

甚至都沒有力氣怨恨儲瑾禮，因為也不是什麼純潔無暇之人了。

儲瑾禮見一直不說話，有點慌了：“阿婼，你說句話呀，別這樣沉默，我有點害怕。”

商云婼點點頭，神異常的平靜，還有種釋然的覺：“是昨日自盡你的，還是你們真的發生了什麼？”

只想知道，薛凝諳是不是下藥功了。

儲瑾禮像是被這句話冰封了一般，僵在原地，他的沉默，相當于回答。

半晌后商云婼輕聲開了口，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你知道嗎？祖母曾給過我一包合歡散，知道我們沒有房，想要促使我們圓房。”

儲瑾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表看著。

商云婼：“但是我沒用，因為我怕你會因此唾棄我，永遠不理我了，讓我在這偌大的侯府中沒了倚仗，獨守空房，郁郁寡歡進而心里失常……”

夢里的他，就是這樣對待的。

商云婼自眼中滾下了一滴淚：“可為什麼薛凝諳用了同樣的方法，就可以得到平妻之位？”

儲瑾禮出手想要替掉那滴淚，卻被商云婼躲開了。

收拾好緒，直了姿，拿出了主母的派頭，義正言辭地說：“想娶薛凝諳可以，必須為妾，不然，我們就和離。”

儲瑾禮擰著眉，他知道薛凝諳絕對不會答應做妾，平妻還是他好言哄勸的，畢竟平妻在宗法上是不承認的，只是小家族里可以承認其比妾高的份，實際上還是妾。

但平妻不用賣為奴，不用跟正妻行妾禮，而且擁有明正娶八抬大轎的風婚嫁排場，子也可稱之為嫡子嫡，只是比正妻的地位要低而已，若是正式場合，平妻是不能以正妻的份參加的。

儲瑾禮起誓道：“我對薛凝諳真的沒有了，就算是娶為平妻，也是為了不讓繼續鬧，我現在心里只有你一個。”

說完最后這句話時，儲瑾禮又了，他第一次對商云婼說這麼骨的話。

但商云婼的表卻沒有任何變化。

他以為不信，還想解釋，留潛匆忙來稟報：“侯爺，外面您同僚找，說是臨時出任務。”

儲瑾禮蹙眉，想了想，這事跟商云婼一兩句也說不清楚，便說了句晚上回來談，就先走了。

儲瑾禮出了侯府，看見來找他的同僚兄弟問道：“出什麼事了，休沐日還臨時抓人辦差？”

同僚：“湖樓有人聚眾鬧事，湖樓不是在朝中有人嘛，立刻就指派下來了，咱們去瞧瞧吧。”

儲瑾禮上了馬，策馬去了營里，準備調用人手去鎮。

湖樓里確實已經鬧得不可開了。

起因是今日休沐，朝廷員們都來湖樓的雅間坐坐，導致雅間不足。

而且掌柜的忙中出錯，將同一間雅間同時給了兩撥人。

其中一波是高適齊為首的侯府國公府的世子們，今日他們相約在這里聚會。

另一波是儲焯和他的下屬將領們，各個都是剛到京都封為將的。

意氣風發地位不凡的兩撥人，互不肯讓。

在傲慢不可一世的世子們的挑釁下，氣方剛的年輕將領們各個拔刀拔劍，嚇得掌柜的趕去宮里找人平事去了。

儲硯也在湖樓喝酒，他正跟盛君澤在最末尾的雅間，食不下咽。

本來就煩躁，因為商云婼而痛苦絕的緒被吵嚷聲弄得更加心煩意燥，他干了杯里的酒，拍案起。

盛君澤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兩個隊伍中間，他沉著臉朝那熱方剛的年輕將領們戾呵了一聲：“收！”

那不容反抗的上位者姿態令那些將領來不及思考，條件反般地收回了劍，一個個站得筆直。

盛君澤都懵了，這些人怎麼這麼聽他的？

幾人收了劍，也驀然反應了過來，好奇地看向眼前這位是哪位大將軍，他們剛來京都不久，人還沒認全呢。

儲焯認出了儲硯，蹙著眉頭看著他的一舉一沒出聲。

他基還不穩不想再這京都起沖突，若不是對面那群紈绔子弟太過囂張，他定會出面致歉平息風波。

高適齊自然認得儲硯，他對儲硯可謂是討厭得，今日又見他，可真是晦氣。

正想著，儲硯已經轉眼看了過來，高適齊很畏懼他的眼神。

他此刻鷙黢黑的眸子比那日更可怕，像是隨時能取他的項上人頭的嗜惡鬼，他相信他是個敢殺朝中大臣的瘋子。

高適齊旁的鄒世子不認得儲硯，囂張跋扈得厲害，一開始被對面拔刀拔劍地嚇唬住了，見他們收了兵，立即蠻橫了起來，手推了對面的其中一個將領的肩膀。

里還挑釁著：“拔劍啊，你有種拔劍砍了我啊！”

話沒說完，那個將領的劍就被儲硯給出來了，架在了鄒世子的脖頸上，寒肅的殺氣蔓延到那把劍尖上。

儲硯懶懶地抬起眼，看向囂的鄒世子，淡聲道：“再不閉我真砍了。”

這下世子們都不敢出聲，都在納悶眼前之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威脅這麼多侯爵世子！

大家都看向高適齊，這里就高適齊在朝中的職位最高，局也是他組的。

高適齊覺得沒面子，也覺得儲硯職位低于自己，即使現在只低一級了，還不是一個衙門的，但他也不能讓儲硯這麼落了面子。

他板著臉厲聲質問：“儲子墨，你這是什麼意思？當眾用劍威朝廷命？我們去刑部去大理寺，甚至去圣上面前分說分說吧！”

儲硯慢悠悠地將劍挪到了高適齊的脖頸上，不會武功的高適齊嚇得有點發。

儲硯指了指里面的雅間：“進去聊。”

高適齊害怕，不肯進：“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有話就在這里說。”

話沒說完，就被儲硯踹著屁進去了，惹得一眾年輕將領輕笑不已。

只有儲焯面擔憂。

儲硯也沒什麼基勢力，他這般得罪高適齊，要怎麼收場？

雅間的門被關嚴了，儲硯將刀放在桌面上，也不怕高適齊搶走，自如地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自顧自倒茶喝。

高適齊怒了，覺得自己今日真的面掃地，儲子墨憑什麼這般上位者姿態，弄得自己跟他的小跟班似的？

他怒不可遏地拍了下桌子，質問道：“儲子墨你是不把我們安國公府放在眼里，還是不把戶部放在眼里？你這種態度對我？”

儲硯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起眼皮看向他：“恐怕沒有人比我有這個姿態如此待你了，高適齊，你干的那些勾當，我已經掌握了全部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