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醉著沉了夢鄉，夢中在追問儲硯，婚當夜是不是他。

夢中囈語一出口喃喃的：“阿硯，是不是你？拜堂，房，都是你嗎？你別說，別回答，我不想知道了，我不知道……”

儲硯仔細聽著口齒不清毫無邏輯的夢話，反問道：“不知道什麼？”

商云婼竟還回答：“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儲硯恍然明白了今日躲著他的原因，釋然一笑，拇指捻著的瓣又含了上去，吻得“嗯嗯”地發出呼吸不暢的聲響。

儲硯覺得商云婼有種讓他上癮的魔力，總是想要靠近著，一旦親接后就舍不得放開。

儲硯不舍地離開了的，讓得以息。

初瑤站在遠朝這邊張著，黑夜燭火將要燃燼，亮極暗，什麼也看不清，所以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問道：“小姐，需要加燭火嗎？”

儲硯將打橫抱起，朝主屋那邊走去，邊走他輕聲回答了的問題。

“是我，一直都是我。”

——

儲硯又升職了，由正六品升到正五品，職不變，仍舊掌管兵部庫部。

這次的升職是因為儲硯最近“無意”抓到了十幾個盜竊戶部庫銀的庫丁，幫助戶部找回了近百萬兩的庫銀，幾乎將戶部的庫丁都抓全了。

這件事引起了尚書令的重視，責令戶部尚書戶部郎中徹查此時。

事都了戶部自己手中，自然大事化小，最終只定了個監管不利的罪名。

商云婼還以為儲硯的升職能讓儲瑾禮不開心呢，但他第二日神無常地去當值了，倒是出乎了商云婼的意料。

商云婼最近確實不知道怎麼面對儲硯，但他升職的喜事還是想要給他辦一下，慶祝慶祝的。

可被祖母攔下了。

祖母把到了屋里，語氣里有三分不滿：“云婼啊，你張羅那些沒用的事做什麼，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給侯府添丁啊。”

商云婼耳朵尖銳，聽見了里屋好像有人，猜測著祖母突然來提起子嗣的事，恐怕跟常住在侯府的姑母鄭氏有關。

一開始祖母還不待見經常挑唆，但有個人在你耳邊不斷地挑唆，時間久了，也確實會轉變觀念。

商云婼不卑不地溫聲說：“祖母，子墨升職我也沒大辦，就想著全家一起吃個飯，鼓勵鼓勵他，就跟上次一樣。”

祖母聲音有了幾分凌厲：“我說的話你是半點沒聽進去是不是？我說你子嗣的問題，你到底上沒上心？”

商云婼抿了抿，開口道：“祖母，這件事得順其自然，不是我想要就能要上……”

祖母拍了桌子打斷的托詞：“首先是你得想要！我聽瑾禮說，他還在書房睡呢，是你不讓他去主屋睡是嗎？”

商云婼反問道：“是誰跟您告狀了？侯爺還是姑母？”

祖母蹙眉斥責：“你這孩子，我說你兩句你倒是反問起我來！之前我是否跟你說過，別的我都不在乎，包括你執意要跟二房分家我也依了你，誰跟我說你的什麼不是我也都不往心里去，站在你這邊，云婼，祖母對你是不是問心無愧了？”

商云婼沉默不語，從祖母能拿出合歡散讓要子嗣那日起，就知道，祖母對的所有的好和縱容，都是為了肚子里能生孩子。

生下侯府的嫡子嫡孫。

祖母：“可你怎麼回報我的？我只有這一個要求，我要子嗣！我要侯府的嫡長孫！”

商云婼漠然，之前不想要孩子，是因為想和離。

因為儲瑾禮對不好，不想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蹉跎一生。

所以如果前些日子跟說要子嗣之事，可能會斬釘截鐵地回復祖母，不要！

可最近儲瑾禮確實對很好，雖然不至于讓心，不至于讓，但他確實達到了對未來夫婿的要求。

閑來打理下家業，親力親為經營一家自己喜歡的店鋪，跟丈夫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兒承歡膝下。

能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不正是的初衷嘛。

商云婼搖了，沒有斬釘截鐵地拒絕祖母，但祖母的態度確實也讓有些寒心。

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眼里的價值，只有生育這一件事。

商云婼起告辭時，最后問了一遍：“祖母真的不給子墨慶祝嗎？”

祖母閉上了眼，一臉的漠然，商云婼心下一涼，沒再多問便離開了。

待商云婼離開后，在里間聽的鄭氏氣得罵罵咧咧地出來了，對老太太說：“姑母，您看看那小蹄子的臉，我就說不好惹吧，瑾禮哪能駕馭得了？還不是說什麼是什麼？做一天大娘子你想要重孫子就沒指！”

老太太氣得咳了起來，擺擺手示意閉。

鄭氏轉了轉眼珠子，走到老太太邊，拍著的后背道：“姑母，不如給瑾禮哪兩房妾室，這樣那商云婼估計就會慌了，會急了，人嘛，拈酸吃醋的，就得這樣一。”

老太太垂眸沉思了片刻，眼中也發了狠。

自己知道自己的子骨，估計就這兩年了。商云婼再不要孩子，等撒手人寰之后，這侯府得散。

老太太揮了揮手，點頭道：“你去辦吧，選兩個好人家的，品好的。”

鄭氏得令高高興興地出去了，剛走到院子，就遠遠地瞧見薛凝諳朝這邊來了。

拿著絹帕眼淚，哭得梨花帶雨的，鄭氏趕忙迎了上去關切地問：“怎麼了凝諳？”

薛凝諳撲在鄭氏的懷里，泣不聲地說：“表哥，表哥污了我的清白，卻不肯負責，姑母，我活不了，我臨走前想要再見見祖母……”

鄭氏一驚，心下猛地涌上了喜意，拉著薛凝諳眨著圓溜溜地眼睛說得頗為直白：“你跟瑾禮……睡了？”

薛凝諳點頭認了，鄭氏喜出外地差點蹦跶起來：“哎呀呀，那可真是個大喜事，我這就帶你去見姑母！”

兩人正要朝院子里走，被一道厲聲呵斥住：“薛凝諳你敢去一個試試？”

兩人齊齊回頭，儲瑾禮匆匆往這邊跑著。

他就猜到薛凝諳會來祖母這鬧，一直留潛留意這邊的靜，自己則特意換到了侯府附近的街上當值，薛凝諳一出敬暉圓的府門他就知道了。

留潛又讓門衛攔了一陣子，儲瑾禮正來得及回來制止。

儲瑾禮面冷毅：“你就算是去鬧祖母，我也不可能娶你！”

薛凝諳收斂了哭聲，在儲瑾禮面前也不裝了，含淚冷笑道：“那我去鬧商云婼呢？”

儲瑾禮臉驟變，像是被拿了七寸的蛇，眼里升騰起了濃濃地怒意，厲聲吼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