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散？

薛凝諳在跟花魁娘子買合歡散嗎？

不，是已經買完了合歡散而且用過了，但是沒功？

買合歡散給誰用？七皇子還是儲瑾禮？

不可能是七皇子，跟七皇子用不到合歡散，那麼只能是儲瑾禮了。

商云婼想起儲瑾禮說過跟薛凝諳只是發乎止乎禮的，這樣看來，儲瑾禮沒說謊。

那花魁娘子開口了：“怎麼可能沒有效果？你沒摻在酒水里吧？”

薛凝諳：“摻在酒水里就沒用了？”

花魁娘子：“是啊，你家丫鬟來買的時候我就告訴清楚了，摻在酒水里功效減半，若是對方酒量不好，基本上就沒什麼用了。”

薛凝諳恍然：“這死丫頭也不說清楚，那我再買一包吧。”

聽著們易完各自離去的腳步聲，商云婼這回確定是要用到儲瑾禮的上了，儲瑾禮酒量不好。

所以已經給儲瑾禮用過一次了？

懷揣著重重心事，商云婼到了商會會館。

遞了拜見帖，并將謝禮先遞了上去，沒一會就有個護院模樣的男人引路，帶到了商會的后院。

溫承逸正在堂屋中批改著文件，商云婼讓初瑤在外面等，的眼睛現在足以應付這種單人會面。

溫承逸沒抬頭，手上未停，卻開口道：“商大娘子還知道來送謝禮啊，不是說自己能要回鋪子嗎？”

商云婼不知道又怎麼惹到他了，每次見好似都要夾槍帶棒地懟兩句才高興。

也沒客氣，回懟道：“雖然我用不著溫會長的幫助，但你既然幫了，我也不好不來說聲謝謝，那禮送到了，也當面道謝了，我便不打擾溫會長了。”

溫承逸起眼皮住了：“你當面道謝了？我只聽出你當面懟我了。”

商云婼氣結：“不是溫會長先嘲諷的我嗎？我以為你喜歡這種說話方式。”

溫承逸放下雕刻刀，蓋上自己大印，站起將一個鑲金木牌遞給商云婼：“給你，商會的通行牌，以后不必再遞帖子通傳了。”

商云婼沒想到他剛剛專注在做的不是理公務，是在給做通行牌。

用手指了，刻刀新刻的位置還有些小木屑，起來似乎是的名字。

商云婼不解：“我也不天天來，用不到通行牌吧。”

溫承逸沒好氣地說：“給你了就拿著。”

商云婼雖然不理解，但也沒再拒絕，但一想起夢里的溫承逸喜歡莊一娜，就不太想多跟他接。

起告辭說：“那謝謝溫會長了，我就先告辭了。”

溫承逸卻再次住了：“你的鋪子什麼時候開始裝潢啊？”

商云婼：“過幾日就開始。”

溫承逸：“我名下經營著一家銀號，商大娘子若是需要，可以……”

商云婼直接拒絕：“暫時不需要，多謝溫會長。”

兩人說著話，開敞著的門被叩了三聲，一個男聲在門外響起：“會長，富遠商行的那批貨的價錢您批示了嗎，劉掌柜催我了。”

溫承逸轉將一張單子拿出來，遞給他：“去吧。”

那男子拿著單子剛要離開，又被溫承逸喊住：“對了弦運，南街鋪子采買還有些細節要跟你一下，待會過來一趟。”

男子離開，商云婼沒忍住好奇，問道：“剛剛那位是你的小廝嗎？”

溫承逸：“他是我的總管事，怎麼看著這般沒氣度嗎？你竟然以為他是小廝？”

商云婼搖搖頭，言又止地擺擺手：“沒有沒有，就是好奇。”

溫承逸：“有什麼你就說，怎麼還掖著藏著的？”

商云婼想了想，說道：“這話太僭越了，我還是不說了，沒什麼事我就走了溫會長。”

溫承逸攔住：“你今兒不把話說明白就別走了。”

商云婼只好如實說道：“我只是覺得你的總管事權利太小，沒什麼話語權，就猜測是不是小廝，但你跟他談論的又都是生意上的事，所以我才好奇地有此一問，溫會長莫見怪。”

溫承逸眉頭微微蹙起，琢磨著的話，問道：“你覺得我的總管事沒有話語權？你認為總管事的權利該如何？”

商云婼：“我做生意自然是不如溫會長，你的管理細致微，我就比較喜歡放權，在能把控大局的前提下，讓渡一部分實權給我的總管事，比如您剛剛說的貨的價格和采買細節，我是一概不多過問的。”

溫承逸眉頭蹙得更了，不贊同地說：“那你可知道，采買里面的油水有多？貨的價格你不把控，他們會拿多回扣？”

商云婼：“我知道，但水至清則無魚，有些采買之類的回扣道上的規矩，這部分收我會讓渡給總管事。”

溫承逸輕笑的天真：“你不怕他們以次充好，采買那些給他們回扣大的，但品質不好的？”

商云婼：“所以我同時還會讓利一部分利潤給總管事，每個月按照百中取其一的銀子分給他們獎勵，這樣他會算筆賬，到底是回扣多，還是能分得的銀子多。再適時地敲打一番，若是過分了可以暫時收回他的權利，對權利的也會迫使他收斂，還有就是制衡之，自然不能一個總管事獨大，這個我也正在培養。”

溫承逸瞇起眼，覺這種馭人之道跟帝王有些像。

見溫承逸不說話，商云婼給這個話題收了個尾：“總管事其實也是你的門面，他經常替代你出面談事，人人都很尊敬他，可偏偏在你這里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和利益，必定會心生怨懟，到時候貪墨是小事，日后背叛起你可是會毫無心理力的，那你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那些小恩小惠了。”

溫承逸垂眸沉思著，不得不說，他覺得商云婼說得對。

商云婼這次真的起告辭了，溫承逸這次沒再攔著。

商云婼臨走時，想起莊一娜，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一句：“溫會長，既然我今日已經僭越了，我就也不怕再僭越一次了，有些上事還是不能強求，得不到的就放手，沒有必要一直糾結是吧。”

溫承逸聽完這話臉驟變，優雅的神瞬間變了破防的模樣。

他雖冷笑著，但語氣激得跟踩了貓尾一樣：“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人可以高傲但不能自，有點自知之明好嗎！”

商云婼：？

——

商云婼罵了溫承逸一路“有病”，回到了侯府。

還沒到府門口，初瑤遠遠地就看見了儲硯騎著高頭大馬朝府門這邊來了，立即告訴了商云婼。

商云婼趕下馬車，快步走了進去，等都沒等儲硯。

雖然覺得莊一娜昨日說的那件事當不得真，可懷疑的種子已經埋藏在心里了，所以一時沒想好怎麼面對儲硯，沒出息地逃避了。

匆匆趕路迎面上了儲瑾禮的小廝留潛。

留潛躬給商云婼行禮。

商云婼想起薛凝諳買了合歡散之事，住了留潛，怕他瞞直接詐問道：“薛凝諳找侯爺了是嗎？”

留潛驚訝地問：“大娘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