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聽見儲瑾禮的話懵了懵,納悶他怎麼今日突然自我認知清晰了?
頓了頓,明白了,他是因為自己要從嫁妝里給他填上這筆錢才懺悔的。
他的懺悔和,都源于的無私付出。
可并不是無私的,只是比較冷靜清醒,不做無謂的掙扎和犧牲。
這件事既然是高適齊故意栽贓陷害,一定是做好十足的準備,輕易不會讓儲瑾禮翻案。
而且,這件事絕對是一個大案的冰山一角。
聽爹爹提起過戶部部的齷齪暗,爹爹那樣的權勢都要權衡利弊,不敢輕易對戶部出手,更何況他們。
所以這件事一時半會還不了儲瑾禮清白,但這個案子一旦曝,別人才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他們會對寧遠侯府大肆批判。
案子審查時間長了,人們也不記得甚至不關心最后的結果到底是什麼,但寧遠侯府出了個監守自盜的侯爺這事肯定是深人心了。
那侯府的鋪子還怎麼做生意?
連帶著的名聲也要損,名下的產業又要怎麼經營?
二十五萬能換來保全名聲,保暫時的平安,這錢必須花。
商云婼對哽咽的儲瑾禮說:“侯爺,你明日不要去戶部銀子,一定要在刑部,并且將撤銷的案卷帶回來。”
儲瑾禮還沉浸在中,一時沒跟上商云婼的思緒,愣了愣才問道:“他們會把案卷給我嗎?”
商云婼斬釘截鐵地說:“會,高適齊其實不想事鬧到明面上,你能私下給錢了事他是樂意的,但是如果你非要鬧開,他也是無所謂的,他那邊的證據肯定是充足的。所以,你明日錢之前,要提條件才能給。”
儲瑾禮懂了:“你是想留著那個案卷日后翻案嗎?”
商云婼頷首:“嗯,等著吧,這筆錢早晚會還回來的。”
戶部既然已經將這冰山一角顯出來,說明已經潰爛不堪,蛇蟲鼠蟻已經要往外鉆了。
要盡可能地給父親留證據,他們大廈將傾之日,就是歸還這筆錢之時。
儲硯又遞給一塊桂花糕,斂下眼簾藏住眼底的晦暗,他不會讓等那麼久的。
——
商云婼當天就急了單鈞辛過來,讓他將現銀全部收繳上來。
單鈞辛十分有分寸地沒有問的原因,只問道:“是行嗎?”
商云婼滿意地說:“是,靜越小越好。”
單鈞辛:“明白了,對了大娘子,綢緞莊的庫房騰得差不多了,您那邊的貨什麼時候到?”
商云婼:“估計至半個月吧,你可以靈活占用庫房,到貨我會提前通知你。”
單鈞辛頷首:“明白了,還有一件事,賀氏這幾日總在各個鋪子間晃悠,不知道想查什麼。”
商云婼思忖了片刻:“想分家,應該是去找什麼有利于分家的證據去了。”
其實商云婼比更希早些分家,想了想對單鈞辛說:“你可以將這次收繳現銀的事給賀氏,引導他往我貪墨鋪子的銀錢上想。”
單鈞辛立即明白了,出了小狐貍看老狐貍的崇拜眼神:“明白了大娘子,給我吧。”
商云婼囑咐道:“證據別直接給,讓自己查到。”
單鈞辛:“好。”
這樣一來,應該會很快能分家了,商云婼現在唯一擔心祖母不了,還有穆純熙那邊,也得盡快勸離開那個危機重重的敬暉圓。
單鈞辛離開后,又讓初瑤從嫁妝里拿出所有的現銀。
盤點了一下有二十萬兩。
那鋪子上能收上來五萬兩就夠了,也得留點存余,不然容易周轉不開。
弄好了這些,給周楚煜寫了封信,詢問他那邊的況如何了,皮草是否能順利采購。
第二日申時末,老太太終于蘇醒了過來。
商云婼的手被老太太攥住了,安道:“祖母千萬別激,太醫說您的病就是緒上來的,千萬要控制緒。”
老太太氣若游地說:“云婼啊,這些日子我其實有意識,半昏半醒著,我知道你給我請了醫,天天在這照顧著我,好孩子。”
商云婼心里驚訝:“祖母您昏迷的時候有意識啊?那侯爺那件事……”
老太太:“那時我也有意識,云婼啊,瑾禮能娶到你真的是三世修來的福氣,祖母不能用你的嫁妝,一會你把我的嫁妝盤一盤,把那些首飾什麼的都賣一賣。”
商云婼安道:“祖母,明日一早侯爺就要去刑部賬了,現賣您的資產也來不及了,沒關系的,我都記賬了,之后再從侯府的賬上扣回來就行了。”
老太太頷首,之溢于言表:“你是值得托付的好孩子,不像隔壁那群白眼狼,連看都沒來看我一眼,我偏心他們有什麼用?這是他們覺得自己日后會富貴,用不上我這老太婆了,甚至覺得我是累贅了,張羅著分家了!”
說到這又咳了起來,商云婼趕拍著的后背,丫鬟端來水,喂給喝。
“祖母,你別氣。”
勸著,老太太止住咳,擺擺手說:“沒事,我已經想通了,但分家這事我還是不能同意,這家一分,就散了……”
商云婼頷首:“我理解的祖母,只是有些事確實勢在必行了,現在這種況,您覺得分家跟不分家有什麼區別嗎?”
老太太還想說什麼,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商云婼剛想初瑤去外面看看,外面的丫鬟就進來稟報了:“老夫人,宗室耆老們都來了,還有二爺和二夫人也一同前來了。”
商云婼暗暗抿,知道賀氏這是來分家的,趕將參湯給老太太喂了點。
老太太也想到了,將一碗參湯都喝了,坐了起來,深吸了口氣一副上戰場的架勢說:“走,我倒要看看要鬧什麼!”
賀氏見老太太和商云婼出來了,得意地揚了揚手里的賬目,連安都不請了,直接雙眼放地發難道:“商云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中飽私囊!”
商云婼輕挑了角,高聲問道:“嬸娘為何污蔑我?”
賀氏將手里的賬單摔在商云婼的上:“你自己看吧,這是你昨晚在各個鋪子收繳的現銀明細,我今日問賬房了,你本沒侯府的賬!不是中飽私囊了是什麼?”
說完,對各位宗室耆老道:“我要求分家的理由諸位耆老們都理解了吧?有商云婼這樣自私自利只顧著斂財的主母,這侯府的賬還能清明嗎?趕給我們分家,還清侯府的賬目,我便不報追究了!”
的話音還沒落,“啪”地一聲脆響,響徹主屋外。
賀氏難以置信地捂著左臉,看著眼前病得巍巍的老太太,似是用盡了全的力氣,了一個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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