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去哪兒?
謝寅抬眸,不自覺報了個地址。
意識到車停在景華府后,才反應過來。
謝寅怔愣,“怎麼把車停這兒了?”
司機一頭霧水,“爺,您剛才報的地址。”
謝寅頓了頓,垂眸苦笑一聲,糊涂了。
他看著小區樓房每層亮起的燈。
徐吱會在哪個房間?
現在跟靳聞洲一起生活。
或許可能這會兒倆人一起在洗菜做飯,也有可能坐在沙發接吻,又或許——
謝寅是想,都嫉妒地發狂
因為等徐吱畢業后同居,是他曾經的愿。
可后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想法變了呢?
謝寅向窗外,正要開口說離開這兒。
就看見一輛黑豪車,停在他車后面。
靳聞洲散漫地從車里出來。
謝寅瞇起眼簾,想起記憶里發生的事。
猶豫了會兒,然后下車,邁開長慢條斯理地跟過去。
“靳聞洲。”
謝寅住即將進小區的他。
靳聞洲聽到這煩人的聲音,臉更沉。
回過頭,看見謝寅走來。
敵見面,分外眼紅。
當然,比起謝寅的破防,靳聞洲還稍微淡定些。
畢竟徐吱現在,已經是他朋友。
他們見過長輩。
現在戴的戒指,都是長輩親自設計的。
謝寅有什麼?
正宮不跟淘汰出局的人計較。
靳聞洲雙手揣在暗風口袋里,已經秋,微風徐來,他甚至稚地想在謝寅面前凹個得意些的造型。
不過,確實太稚,所以沒做。
謝寅忍著脾氣,說:“你讓徐吱下來見我一面。”
“有些話我必須要找問清楚。”
靳聞洲垂眸,瓣扯出譏誚的笑,一字一頓地回答道:“讓我老婆下來見前男友,我得大度和窩囊什麼樣?”
“換你,你做得到嗎?”
謝寅:“什麼是你老婆?你們又沒領證——”
靳聞洲嗤笑,話里話外都在打擊和炫耀,“早晚的事兒,又不會跟你一樣有變數。”
嫌不夠,又接著補刀,“的確,你跟我家老婆,曾經有過一段單純的友,我不計較,但不代表我還會愿意讓你們接。”
“友……”謝寅從齒間,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眼睛猩紅,“跟你說,我跟之間是友?”
靳聞洲:“不是嗎?”
語調漫不經心的,“你們之間的婚約,跟過家家一樣隨便,游戲結束,就分道揚鑣,各找各媽了。”
謝寅不想跟靳聞洲爭辯這些歪理,于是說:“我只是想確認一些事。”
靳聞洲丹眼起笑,“確認完事之后呢?”
謝寅:“這跟你無關。”
“好笑,”靳聞洲嗓音淡淡的,“跟我無關,我老婆的事兒怎麼就跟我無關?”
有了那段憑空出現的回憶。
謝寅聽靳聞洲喊徐吱這一聲聲老婆的,格外刺耳。
不管是現實還是記憶,徐吱都是靳聞洲的老婆。
他嫉妒地想殺人。
謝寅冷笑,用喻人,“徐吱小的時候,有個特別喜歡的枕頭,喜歡到什麼程度呢?爛了破了都不愿意換掉——”
“十年間,每天都要抱著那枕頭睡覺,否則就會失眠睡不著。”
“后來徐國華看不下去,覺得丟臉,就命人將那枕頭丟了,哭著找,找不到,從那之后就開始失眠。”
“我跟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徐吱是個鐘到極致的人,不管人還是東西,喜歡的,就不會輕易拋下。所以我再爛,徐吱也不可能輕易地變心。”
他堅信一點,徐吱就是在氣他。
一大段的話,在描繪徐吱。
確實管用。
靳聞洲神淡了下去,但不是因為聽到謝寅這些話。
而是,心疼。
原來小時候,徐吱就那樣缺乏安全,需要一件東西永遠陪著自己。
那個枕頭,對或許有特殊的意義。
徐國華扔了,在外人看來很正常,畢竟這樣一個破破爛爛的東西,留在家里是丟自己面子。
可對徐吱來說,或許那是對神的藉。
這會兒他還得謝謝寅,將徐吱小時候的事告訴他。
靳聞洲散漫道:“人和東西是不一樣的,東西有穩定,而人不備,人易變,記憶中的枕頭還是枕頭,記憶中的人,還是那個人嗎?”
一段話,將謝寅懟的啞口無言。
靳聞洲學的什麼專業啊,打辯論賽來的吧?
“警告你最后一次,別來糾纏,否則,我會把這京城攪得天翻地覆——”
說完,靳聞洲沒有猶豫,轉離開,不再跟謝寅多說一個字。
謝寅攥拳頭,怒不可遏。
本想跟靳聞洲好好講道理。
結果反倒是他被說了一通。
東西……有穩定。
人沒有……
他還是從前的謝寅嗎?
小時候的謝寅,會因為徐吱一句話,去做任何事。
上學累了,又不想坐車回家,他頂著高溫背一路。
暑假來臨,隨口一說討厭夏天,喜歡冬天,越冷越舒服……就立馬派人去建雪場。
徐吱做乖乖累了,想叛逆一回,他就帶逃課。
怕徐吱在學校欺負,立馬冒著被通報的風險,用高年級份去警告班上的人,不許找麻煩——
他世界,永遠圍繞徐吱轉。
當然,徐吱對他也同樣好,也一直圍著他轉……
區別不過是徐吱保持初心,他卻隨著青春期的到來變了……
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是什麼嗎?
就是兩個人明明其實并沒有多誤會,只要對方開口解釋一句,互相低頭,就能和好如初,可誰也不想當開出第一槍的人,所以被命運推著漸行漸遠。
謝寅從前覺得自己很幸運。
出生起就站在至高無上的位置。
還有個特別特別喜歡的孩子。
人生贏家不過如此。
現在覺得很可悲。
連自己心都看不。
*
靳聞洲回到家。
下外套,看見徐吱躺在沙發上看書睡著了。
寵溺地笑了笑,走到邊,緩緩蹲下。
視線又落到手里的外語書上。
怎麼不累呢,學完經濟學外語,學完外語還要去搞研究。
靳聞洲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出手,過眼瞼。
徐吱淺眠,本來也沒睡太死,靳聞洲這一舉,直接把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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