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不用考慮這些!”
謝父嘲諷,“我跟你媽,給你創造了多好的先天條件?”
“別的事不說,就說在徐吱這件事上,你應該領先了靳聞洲一大截才是,怎麼會被他比下去,你不該找一找自原因嗎?”
是啊,他跟徐吱這麼多年的,怎麼會被靳聞洲比下去呢……
謝寅指骨輕,低垂著眸,睫簌簌,看上去分外可憐。
謝父扔掉手中戒鞭。
語重心長,“如今的靳聞洲,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他已經決定將靳氏分公司開到京城來,未來商業圈要迎來大變天。”
港澳兩地的霸主,富可敵國,誰也得罪不起。
何況他家也不僅從商。
各個領域都有涉及。
黑白兩道通吃。
靳聞洲不是等閑之輩。
別看年紀小。
謝寅不是他對手。
畢竟,謝寅從小就被保護的很好。
家庭環境簡單不復雜,每天吃吃喝喝當玩咖。
雖然在同齡人里,謝寅算得上優秀。
但到底是用錢、權砸出來的。
跟靳聞洲不同。
靳聞洲幾乎是從小就要在家族里廝殺。
作為嫡長孫,萬眾矚目,到的算計不會。
而且,靳家七八糟的私生子眾多。
人人都想去分一杯羹。
因此造就,靳聞洲從小就得玩轉權謀。
沒點心眼子,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謝寅沒再反駁父親。
跪在長廊,心復雜。
謝父到底不忍心讓自己兒子真的跪一夜。
畢竟車禍剛恢復。
虛弱。
喊了私人醫生給他上藥。
便放他回房休息了。
謝母看著關上的房門,嘆氣,“阿寅沒有放下吱吱……以后估計也很難放下。”
謝父:“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人要為自己錯誤買單。”
“他這輩子順風順水慣了,也該點挫折。”
他得知道,很多事,不是他想,就能有,就能的。
世界,又不屬于他一個人。
謝母:“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想想還是可惜。”
徐吱是看著長大的。
從徐吱出生起,就纏著徐吱母親,說要定娃娃親。
在謝母眼里,徐吱早就是自己兒媳婦。
誰知中間出了這麼大的曲。
也是平時工作忙,對兩個孩子的事兒疏忽了,沒有上心,所以才變了如今這樣。
“又不止你覺得可惜,”謝父扯扯,“我也很喜歡吱吱那丫頭。”
誰知道他那兒子突然發癲。
不珍惜人小姑娘。
謝母喃喃自語,“我得找個機會跟吱吱再聊聊……”
-
謝寅上完藥,還是有些染,后半夜發起了高燒。
整個人迷迷糊糊。
睜不開眼睛。
周圍是沉黑的。
他又看見了些事——
“謝寅哥哥~”
“阿寅。”
“你理理我嘛?”
某次,徐吱給他發了幾十上百條的微信消息。
他竟然在帶著顧輕雅到旅游。
讓顧輕雅滲進自己生活里。
徐吱對他的稱呼,也從親的“謝寅哥哥、阿寅”,變了“謝寅”。
不再氣,不再糾纏,平時乖巧又聽話,生怕惹他生氣。
有幾次想牽他手都不敢,怕他嫌棄。
變得小心翼翼,乖巧可憐。
默默地跟在他后,他的冷漠。
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顧輕雅地位都超過了。
出去玩他不再帶著徐吱。
每次買禮,本想送給徐吱,不知道怎麼,又落了顧輕雅口袋。
是因為喜歡顧輕雅嗎?
謝寅清楚不是。
有賭氣,有其他因素,但不管是什麼,確確實實傷害到了徐吱。
而徐吱每次水瀲滟看著他,想抱他時,他都以最冷漠的眼神退。
謝寅好想沖上去抱徐吱。
好想打死那個不理的爛人。
爛人,是他自己。
他怎麼會變那樣。
怎麼會有意識無意識的冷暴力徐吱。
那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吱吱啊——
他就算賭氣,也賭的太過了。
謝寅驚醒時,看時間,凌晨三點,滿頭大汗。
醒來突然好空虛。
剛才看見的一切,是夢嗎?還是平行時空?
太真實了。
真實到他現在恨不得立馬給自己一刀。
謝寅記得,他以前常說,謝寅生來就是徐吱的——
他要永遠陪在徐吱邊。
不離不棄。
又怎麼能被顧輕雅輕易介?
謝寅找到徐吱手機號,想撥過去,意識到已經被拉黑,只能發微信。
好在,微信沒有拉黑。
謝寅:【睡了嗎?】
【吱吱,我想你……】
*
翌日清晨。
靳聞洲單手摟著睡的徐吱,讓舒適地窩在自己懷中。
頎長的指尖,拿著徐吱手機,就這樣看了謝寅發來的那兩條消息一整夜。
他當時用徐吱指紋解開手機碼,回復了謝寅一句:【在我邊睡著了。】
謝寅后面就沒有再發消息。
但靳聞洲心還是有些許的不悅和憤意。
謝寅這麼惦記徐吱麼?
狗皮膏藥。
徐吱睡到自然醒,看見腰間的手,唔了一聲,懶腰,然后回頭,反抱住靳聞洲,“寶寶。”
“嗯。”
靳聞洲嗓音淡淡。
徐吱不對。
掀起眼簾,撞靳聞洲深邃的眼簾里。
視線一挪,看見他拿著自己手機。
反正手機里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靳聞洲可以隨便看。
“怎麼了?”徐吱迷迷糊糊。
靳聞洲了眼皮,將手機塞到手里,“你說呢?渣。”
“???”
徐吱一臉無辜。
就睡一覺,怎麼渣了?
徐吱拿起手機看了眼,謝寅發來的微信。
還有靳聞洲的回復。
噗嗤一笑。
本想吻吻靳聞洲,夸他回復的很妙。
但想到沒刷牙,又克制住了。
道:“他半夜發神經,關我什麼事呀?”
“如果因為他發消息你生我氣的話,我很冤枉誒。”
靳聞洲懶懶一笑。
“那我代替你回復,你生氣嗎?”
“我生什麼氣?”徐吱笑了笑,“哪怕你回復他——”
停頓兩秒,壯著膽,語出驚人,“我們在do,我也不會生氣。”
靳聞洲結滾,忽然覺有點燥熱。
低下頭,要俯吻。
徐吱連忙捂住他瓣,“我們先刷牙。”
靳聞洲怔住,輕笑兩聲,然后下床,抱著徐吱從床上下來,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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