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一點也不值得。”
徐吱雙手捧住靳聞洲的臉,“你聽著,你自己,永遠要大過我,這樣才不會傷。”
靳聞洲眸冷凝,病態的蒼白,讓他生出弱氣息,腔了,笑出聲音,“傻不傻?”
“別家朋友,不得男朋友將自己放在第一位。”
靳聞洲眼尾薄紅,不疾不徐,“怎麼到你這兒反過來了?”
徐吱:“你也說了,是別家朋友。”
靳聞洲:“但在我這里,你永遠第一位。”
男人垂了垂眸,漫不經心地將外套裹住自己膛,不讓徐吱再看如此腥的一幕。
徐吱頓了頓。
是啊。
靳聞洲是這樣的。
否則前世,也不會為殉。
到沒有自我。
前世徐吱病的嚴重。
治不好了。
抑郁癥,相當于另一種形式的絕癥。
比絕癥還恐怖。
絕癥至能靠藥、手穩定病,但抑郁是心理疾病——
靠不了任何東西,只能靠自己走過去。
旁人、包括醫生,都建議靳聞洲最好把給關起來看管。
靳聞洲當場駁回,說是獨立的個,不能因為生病,就剝奪得自由和人格。
那樣活著更沒有意義。
靳聞洲明知道給自由,有無法掌控的因素,很有可能會失去,但還是給了自由。
那時候的徐吱,以為靳聞洲是無所謂的生死。
現在才懂得,是太。
他把放在主位。
沒有因為生病,將當異類。
他想治好。
可惜用盡辦法,竭盡所能。
還是沒能抓住那顆要死的決心。
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對靳聞洲那麼殘忍?
“怎麼哭這樣了?”靳聞洲眼眸微沉,修長的指尖覆在徐吱臉頰上,替去潤的淚水。
“真的不疼。”
還未等徐吱開口說話。
車就停在了醫院里。
吃了一路狗糧的馮丞,總算得以解。
-
急救室外。
徐吱握住冰涼的手指等待著。
不到半小時左右,醫生就從里面出來了。
這麼快?
難道搶救無效了嗎??
就像是五歲那年,醫生宣判母親死亡一樣。
害怕,恐懼,各種緒繚繞于徐吱口,讓痛苦。
醫生是位手經驗富的中年男人,摘下口罩,看見一臉焦灼的徐吱,問道:“他是你男朋友嗎?”
“命,子彈距離心臟就幾公分距離,好在傷口也淺的,要是再深一點,你們這麼晚過來,早就失過多而亡了。”
徐吱:“意思是他還活著對嗎?”
醫生有幽默細胞,“這點傷,還不至于死,不過來的再晚點,明天就盒。”
徐吱溫度逐漸回暖,忽上忽下的心終于得以平靜。
徐吱:“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嗎?”
醫生:“可以,待會兒轉病房,住兩天院就好了。”
-
VIP病房。
窗簾被外面風吹的搖晃。
空氣寂靜地仿佛可以聽到針頭落地的聲音。
靳聞洲坐在床上,羸弱的模樣,像朵而不的鮮花。
徐吱看著他,目充滿審判。
靳聞洲咳咳兩聲,將被子蓋住口,又從床頭柜上倒了杯水給徐吱,盡力轉移話題,“了嗎寶寶?喝點水。”
“靳聞洲!”徐吱沒有接,口縈繞著一無名的火,“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當回事?”
“如果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對我公平嗎?你不覺得這樣很自私麼?”
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訓斥的話。
靳聞洲濃的睫遮住眼瞼,氣稍微恢復,齒微紅,更顯無辜,“下次不會了,吱吱。”
“你老公我傷了,你怎麼不心疼,一直罵我呢。”
徐吱:“……”
意識到自己沒有控制好緒。
沉默兩秒,深吸了口氣,無奈地說:“對不起。”
“我只是想到了小時候。”
靳聞洲怔了怔。
“五歲那年,我媽媽先是被送往急診,后來又搶救,最后進了ICU。”徐吱哽咽,“我不想再經歷失去人的痛苦。”
想想,就絕。
沒人懂剛才在外面的無助。
靳聞洲坐直,口泛酸。
其實那顆子彈沒有讓他很疼。
但徐吱這句話,疼的他整個人都很麻木。
“不用道歉,吱吱,這件事是我的錯,沒有第一時間跟你坦誠。”
靳聞洲出手,抓過徐吱掌心,輕輕安,說:“我太想跟你見家長了。”
以前,只有謝寅有那個資格站在邊。
現在他很幸福。
幸福到擔心它是夢。
覺得每一秒都是來的。
所以無比珍視。
徐吱抿,哼了聲。
“你知道誰暴的你位置嗎?”
話題轉的太快,靳聞洲腦袋差點宕機。
他看了徐吱一眼,搖頭,“不知道。”
“不過靳家旁支已經坐不住了,就算沒人告訴他們我位置,也會找到我上來,早和晚的問題罷了。”
這段時間他太張揚了。
看似在京城,實際手早已到了靳氏,還培養了自己勢力。
加上父母幫襯,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接管家族企業。
靳家旁支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吱吱,過兩天,我可能要回一趟港城。”
靳家雖然掌控港澳經濟,但靳家和總部都在港城。
他必須得回去一趟。
靳家旁支手能向他,就會查到他邊的徐吱。
為了不讓吱吱傷,他必須盡快去理掉這些人,以絕后患,不能拖。
徐吱不解。
前世這時候靳聞洲還在京城搞事業呢,沒有回靳家。
太突然了。
蝴蝶效應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徐吱眸起水霧,“你會回來嗎?”
“要多久才能回來?”
靳聞洲:“很快。”
“很快一切就都結束了,吱吱。”
-
謝寅開車去了趟徐吱母親的墓地。
看見墓碑前的水果和燒完的紙錢,知道徐吱來過了。
謝寅彎腰,放下鮮花,扯了扯。
今年徐吱是跟靳聞洲一起來的嗎?
還讓人憾的。
謝寅角扯出的笑容僵,說:“伯母,明年清明,可能還是我一個人來看您了。”
回去的路上。
雨還沒停。
他是一個人開車來的。
刮雨板突然失靈。
沒有看清前路,猛然跟另一輛大貨車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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