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城沒有說話,腦海里不斷浮現他倒下的那一瞬間對自己說的話。
再見,我你……
再見,我你……
再見,我你……
“傾城……”見不說話,溫竹瑤了一聲。
云傾城回過神來,睫輕,低聲問:“他是什麼時候報警的?”
溫竹瑤,“他打電話給阿晏說要權轉讓協議,阿晏覺得不對,一邊派人安排做協議,一邊就報警,讓警方調查。”
所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哪怕不用扎自己那麼深,也沒有關系。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這樣,還是聽完季書禮的話,知道自己曾經流產還拿掉了子宮……
“綁架你的綁匪沒有死,警察也帶走了季辭禮的母親。”溫竹瑤再次開口,“你放心,所有傷害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
云傾城側頭靠在了的肩膀上,“瑤瑤,我累了。”
溫竹瑤扶住,“我陪你回病房休息。”
云傾城說的是心里累,而不是,但沒有解釋,任由溫竹瑤扶著自己回病房休息。
溫竹瑤扶著坐在床邊,彎腰幫鞋,在躺下后又給蓋好被子。
云傾城側頭看,“瑤瑤,你回去吧。”
“我留下來陪陪你。”溫竹瑤怎麼會放心留一個人在這里。
“回去吧。”這次的聲音強勢了很多,“我想一個人靜靜。”
溫竹瑤沉默片刻,沒有再堅持,“那好吧,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云傾城“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溫竹瑤將病房的燈熄滅,這才轉離開房間。
聽到關門聲,黑暗中云傾城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像是被巨大的黑吸進去了,無力掙扎,也不想再掙扎。
季辭禮也好,季家也罷,這一切都讓疲憊不堪,只想逃離……
逃的遠遠的。
***
第二天,溫竹瑤一早就帶著早餐來看云傾城。
云傾城胃口不太好,吃了幾口就不吃了,聽說季辭禮醒過來了,于于理都應該去看看。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溫竹瑤關心地問道。
云傾城思索片刻,婉拒了的好意,一個人走去了季辭禮的病房。
醫生護士剛給他做完檢查,確定他沒什麼問題,呼吸機也撤了,留下談話的空間。
季辭禮向的時候,眼神里涌著歉疚,“對不起……”
云傾城走到病床旁坐下,抬眸看向他時已經沒有了昨天的激與驚慌失措。
黑白分明的瞳仁平靜的無風無浪,沒有半點的緒波。
“季辭禮,我很謝你救了我,但我不會包庇你的母親。”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知道。”季辭禮眼底劃過一抹苦,“我也沒有奢過你會原諒我。”
云傾城咬了下,“那就好。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起走。
“傾城……”
季辭禮忍不住住。
云傾城步伐頓住,但沒有回頭,耳畔響起他低低的聲音,“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想起我嗎?”
他已經不奢得到的,只是祈求還能得到的一想念。
“可能偶爾會想起吧。”云傾城背對著他而站,輕描淡寫的語氣道:“要是當初沒有跟你就好了,后面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我們會像兩個陌生人,毫無相關的各自過完一生。”
季辭禮知道是后悔了,后悔與自己相遇,更后悔上自己。
“如果當初我直接讓你做我的朋友就好了。”那樣的話,正大明在一起,也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與曲折。
云傾城輕輕一笑,“可惜現實沒有那麼多如果。”
說罷,提步離開病房。
***
云傾城沒有什麼傷,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季辭禮傷的比較重,一直躺在醫院的病房里。
季書禮被警方當場拘捕,而季夫人也被警方拘留了。
季辭禮發在網上的言論公關部發表言論說是被盜號,而那份權轉讓協議更是無效的。
季書禮算是不蝕把米,而季夫人因為有刀疤男和云傾城的證詞指控,等待的將會是法律的制裁。
原本在外地出差的季云峰收到消息也第一時間趕回了江城,一直在理這件事。
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個是現任妻子都做出違法紀的事,哪怕他再想用錢擺平,也沒有那麼容易,只能從云傾城這邊手。
云傾城是被人接到了季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可以俯瞰大半個江城的風景。
辦公室裝修奢華,隨可見品牌奢侈品,哪怕是拐角一個不起眼的置架,可能都要好幾萬。
“云小姐,請坐。”季云峰雖然年過五十,但保養的不錯,平日又注重鍛煉,子也沒有發福,看起來好像才四十出頭。
季辭禮的眉眼很像他,但遠沒有他眼底的狠戾與藏的鋒芒。
云傾城坐下,書進來送了一杯果很快就出去了。
季云峰解開西裝扣子坐下,開門見山道:“今天請云小姐來這一趟,想必你心里也應該清楚是為了什麼。”
云傾城眨了眨眼睛,“季董事長想讓我簽諒解書?就是不知道是簽季夫人那份,還是季大公子那份?”
季云峰:“云小姐是個爽快人,我也不拐彎抹角,書禮從小被送去國外,我對他疏于管教和照顧,而母親如今邊需要一個人照顧,所以我希你可以不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那季夫人呢?”云傾城問,“是你兒子的母親,也是你的枕邊人,你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去坐牢?”
季云峰淡淡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不不慢的開口,“如果不是我兒子的母親,連進我季家當傭人的資格都沒有。”
這麼多年季夫人沒有換過人,純粹是看在懂事聽話的份上。
云傾城的心底涌出一寒意,終于明白季書禮的癲狂從何而來,季辭禮對于的搖擺不定都是因為什麼。
有這樣一個父親,他們的三觀,價值觀,觀又怎麼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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