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云傾城簡單的將家里打掃了一遍,然后抱著鮮花打車去了墓園。
“爸媽,新年快樂。”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兩個人都躺在這里了,除了這里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在墓園待了一下午,傍晚才車回去。
在小區門口看到一道悉的影,步伐放緩了一些,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季辭禮臉不太好,修長的子穿著黑的大,襯托的子越發的修長在蕭瑟的北風里顯得單薄。
“傾城……”他開口,向的眼神里不自覺的涌上喜悅與歡喜。
“有什麼事?”云傾城神淡漠,語氣也極其的冷淡。
季辭禮將手里提著的袋子遞給,“不知道該送點什麼好,這是我從紅廚打包的幾個菜,也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有,還不吃。”
云傾城看了一眼,沒有接,而是冷漠的問:“你不用去陪你母親嗎?”
季辭禮角的弧度淡了幾分,“等會就回去,我就是想看看你。”
這幾天見不到,每天都在擔心,擔心過的好不好,更擔心季書禮會找的麻煩。
“回去吧,別再來找我了。”云傾城平靜的語調道:“我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更不想卷你們兄弟之間的爭斗。”
季辭禮眼神一暗,語氣沙啞帶著幾分卑微,“就算是偶爾來看看你也不可以嗎?”
“有這個必要嗎?”云傾城拒絕的很干脆,“我們之間早在四年前就結束了,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在我看來都很可笑,有一句話遲來的深比草賤,沒聽過嗎?”
季辭禮低頭斂去眸底的失落與傷,薄輕勾,自嘲的笑笑,“賤就賤吧,我寧愿犯賤。”
也不愿意不你。
云傾城沉默,自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奈何他不聽,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季辭禮將袋子塞進的手里,“天冷,早點回去休息。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這就走。”
云傾城接過袋子的時候覺手面有一點冰涼,抬頭看原來是下雪了。
漫天的雪花有鵝那麼大,洋洋灑灑的落下來,落在樹枝上,落落在他的頭發上,甚至是掛在他濃的睫上……
似乎一瞬間白了頭。
季辭禮勾笑了笑,笑容像是摻雜著苦,轉離開。
云傾城看著他的背影,記憶里那個溫潤如玉又意氣風發的男人好像已經消失了。
原來不止自己不再是四年前的自己,他也不是四年前的季辭禮。
他們,都回不到過去了。
***
云傾城回到家里,打開袋子里的保溫盒,每一樣都很致,因為用的保溫盒和保溫袋,所以每一樣菜都還冒著熱氣……
全是以前吃卻不敢放肆吃的高熱量食。
只是現在已經不是星云傾城,不需要顧忌重,拿來了筷子,每一樣都吃了一口,味道卻跟記憶里的不太一樣。
也許換廚師了吧。
云傾城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剩下的都進了垃圾桶。
窗外暮沉沉,已經有人開始放煙花了,讓寂寞的夜晚多了幾分熱鬧。
手機在不斷震,都是好友在道除夕快樂。
蕭銳和姜黎都發來了消息,而溫竹瑤直接打來電話。
那邊有小孩子和老人,所以顯得很熱鬧,而這邊只有自己的影子倒影在玻璃上。
“傾城,除夕快樂。”
“除夕快樂,瑤瑤。”
“晚上有什麼安排嗎?要不要一起去看煙花秀”溫竹瑤發出了邀請,怕一個人待在太過寂寞。
“下雪了會很冷的。”云傾城著窗外還在飄舞的雪花,輕聲道:“你知道我有多怕冷的。”
“那來瑞園打牌?”溫竹瑤輕聲道:“我讓阿晏去接你。”
除夕,眠眠放假了。
“不用麻煩了,我想早點睡,明天是新的一天,我想一早去看我爸媽。”
都這樣說了,溫竹瑤也不好再說什麼,“那好吧,有空來瑞園玩。”
“幫我跟你的家人問好。”
云傾城掛了電話,回浴室放熱水澡,然后回到的床上,安安穩穩的眠。
一夜無夢,睜眼就是天亮,拉開窗簾眼的是天地蒼白,再也沒有其他。
“云傾城,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要好好自己。”
早上吃了速凍餃子,然后在路邊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一輛空車,而網約車更是沒有人接單。
一輛黑卡宴停在了眼前,季辭禮降下車窗,“上車吧。”
他的臉不算好,眼下有著明顯的黑眼圈,聲音也有些沙啞。
云傾城站在原地沒,也沒有說話。
“現在不好打車,我送你過去。”季辭禮再次開口,“你不想我上去,我就不上去。”
他都沒有問,卻知道要去哪里。
云傾城猶豫了片刻,看著空的街道,最終還是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愿意上車,季辭禮已經很滿足了,不奢能坐在副駕駛。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廂里極其安靜。
因為昨晚雪下的太大,加上除夕夜休息,道路的積雪沒有理的很及時,哪怕沒有什麼車流量開的也極慢。
車子停在墓園大門口,云傾城下車獨自一個人往里面走,季辭禮也信守承諾沒有陪上去,而是下車靠在車頭,點了一煙送到邊吞云吐霧,隔著一層煙霧看著離開的背影,神恍惚,但眸底的深卻翻涌了起來……
墓園的積雪沒有人清理,云傾城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在長長的階梯上留下一排腳印。
等走到墓碑前時已經是滿的汗水,了后背與鬢角。
“爸媽,新年快樂。”云傾城一邊跟他們絮叨,一邊用手將墓碑上的積雪掃開,“昨天雖然來過了,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還是親自來跟你們說一聲新年好,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可做。”
“你們不用擔心我,其實瑤瑤有我過去,但我不想給添麻煩。”
云傾城將墓碑上的積雪掃完,又開始弄墓碑前的積雪。
“我知道心里覺得虧欠我,想盡辦法要彌補我,但是我不需要的補償,我也不后悔當初替去那一趟。還好去的人是我,不然以當時的況,進去了誰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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