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瑤淺笑的點頭，“嗯。”

陸既堂欣笑了笑，轉念又不安地問，“你之前不是說只把商羽當哥哥，怎麼突然就愿意結婚了？該不是是因為……”

“爸爸，你別想了。”溫竹瑤怕被他看穿，連忙解釋，“商羽哥對我很好，我跟他在一塊很開心。”

陸既堂沒說話，像是在思索說的話是真是假。

陸商羽直接拉住了溫竹瑤的手，“爸，是可以慢慢培養的，瑤瑤你說是不是？”

溫竹瑤的手突然被他牽住，覺有些不自覺，想要掙開卻被他握在掌心。

抬手迎上他的眸，出牽強的笑容點頭，“是啊爸爸，你好好養病，不用擔心我和商羽哥。”

陸既堂聽他們的話徹底放下心了，“你們能在一起相互照顧相互扶持那我就安心了。”

頓了下又對陸商羽說：“商羽，你以后可要好好對瑤瑤，要是讓瑤瑤了什麼委屈，我可不會饒過你。”

陸商羽薄噙笑，“爸，你放心吧，我不會讓瑤瑤委屈的。”

兩個人在病房里陪陸既堂聊了幾句就要各自去上班了。

走出病房，溫竹瑤第一時間將手從他的掌心出來。

陸商羽掌心一空，側頭看到稍顯淡漠的神意識到什麼，薄輕啟，“抱歉，剛才是怕爸懷疑，所以……冒犯了。”

溫竹瑤側頭與他對視一秒，視線移開，輕聲道：“沒關系。”

“我們這有說也是為了爸，等爸的病好了，我會……”

他的話沒說完，溫竹瑤打斷，“商羽哥，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

陸商羽一愣，點了下頭，“你明白最好。”

“時間不早了，我去上班了。”

“好。”陸商羽目送的背影離開，漆黑的眼眸里藏的意一點點的暈開。

*

最早知道溫竹瑤要和陸商羽結婚的是許自清，陸既堂親自打電話告訴這個好消息。

當天晚上就約一起吃晚餐，憋了一晚上還是沒忍住問出口，“瑤瑤，你是真心想跟商羽結婚嗎？”

溫竹瑤放下餐點頭“嗯”了一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像是在掩飾什麼。

許自清不太明白，“可是你之前不是這樣做的，你是不是因為陸既堂的病，所以才……”

“媽媽……”溫竹瑤溫的打斷的猜測，“商羽哥對我很好，我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你他嗎？”許自清一針見地問。

溫竹瑤眸微閃，不答反問，“媽媽，你當年嫁給爸爸，是因為他嗎？”

許自清一怔，想到自己和陸既堂那些陳年往事，眸復雜，心百集。

“我是因為他所以嫁給他的。”

那時候的陸既堂年輕有為，英俊帥氣，幾乎沒有什麼人可以抵擋住他的攻勢。

自己自然而然的就淪陷在他編織的甜言語中，結婚生子……

“可是你們也沒有能走到最后，不是嗎？”

溫竹瑤淡淡一笑，“媽媽，只是讓人錦上添花的東西，最終我們都還是要屈服于生活。也許，沒有的婚姻會更好經營。”

坦誠了跟陸商羽結婚不是為了，而是為了生活。

“不結婚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里，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許自清不想稀里糊涂的再次踏婚姻的圍墻。

溫竹瑤知道是為了自己好，輕輕搖頭，“媽媽，我不能丟下爸爸和商羽哥一走了之。”

當初自己流產，命在旦夕的時候是商羽哥救自己，是他給自己輸了……

如果沒有商羽哥，自己也許早就死了，哪還有機會回到陸家認爸爸，更不會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

許自清見心意已決，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多說什麼。只希你記得，不管什麼時候媽媽都會在你后支持你。”

溫竹瑤心頭一暖，出笑容，“謝謝媽媽。”

回去的當晚，又給許久沒有聯絡的云傾城打了個電話，告訴這個“好”消息。

商羽哥說結婚前會有一個訂婚儀式，傾城是最好的朋友，必然是要邀請的。

云傾城最近在外地拍戲，日夜顛倒，能接到電話純粹是運氣好，導演在給男主講戲，自己能口氣。

知道溫竹瑤要跟陸商羽結婚，驚訝的差點咬到舌頭了。

“你真的要嫁給陸商羽？”

“嗯。”溫竹瑤站在窗臺前看著夜空的星辰，眼底不由的流淌過一陣悵然。

“你認真考慮清楚了？”云傾城怕是腦子一熱下的決定，“你不陸商羽，你嫁給他會開心嗎？”

“我周晏殊，嫁給他開心過？”溫竹瑤輕淡的聲音反問。

云傾城一時間無言以對。

“傾城，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的很清楚。”溫竹瑤豈會不知道在想什麼，“商羽哥是我爸一手帶大的，知知底，就算不能恩如漆，我們也會相敬如賓，總不會比跟周晏殊結婚差的。”

云傾城聽這麼一說也不再勸了，“你想明白了就好，日子定好提前告訴我，我打個飛的回來參加你的訂婚宴。”

溫竹瑤“嗯”了一聲，囑咐在外面拍戲注意安全，照顧自己。

沒說幾句，助理說導演讓過去拍戲了，溫竹瑤掛掉了電話。

轉的時候余不經意瞥到院外路邊停著一輛庫里南，影明顯一僵。

側頭看過去，這輛庫里南很眼，好像是以前周晏殊經常開的。

他大晚上的來這里做什麼？

溫竹瑤拿起手機想要發消息，點開對話框又頓住了。

思索再三打消了念頭，直接將窗戶關上拉上了窗簾，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不應該再離帶水，傷人傷己。

坐在庫里南里的周晏殊看著二樓的窗戶關上，甚至連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冷峻的眉峰逐漸皺起。

是看到自己了故意拉上窗簾，還是要休息了才關上窗戶的？

想給發消息，但拿起手機又猶豫了。

那麼想跟自己劃清界限，就算自己發消息一定不會回吧。

他從煙盒里出一煙點燃，放在邊吞云吐霧，手肘隨意搭在車窗邊上，視線落在掌心里的戒指。

鉆石不大，但切割的很好，制作它的是一位老師傅，戒指壁還雕刻了一竹子。

老爺子跟這位老師傅好，當時他娶溫竹瑤的時候把老師傅來家里，說要給溫竹瑤定制一枚婚戒。

老爺子想選了一顆五克拉的鉆石，他故意跟老爺子唱反調，選了一顆不到一克拉的鉆石，老爺子氣急敗壞卻拿他沒辦法。

老師傅問他還有沒有其他要求，比如鑲嵌點碎鉆什麼的，他表示無所謂，隨便他怎麼做。

等老師傅要走的時候，他像是鬼迷心竅了突然說：“在戒指壁畫一竹子吧。”

老師傅讓他最好是畫個圖給自己看看。

從來沒學過繪畫的周晏殊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畫了一下午，終于畫出一讓自己滿意的竹子，讓人把圖紙送去。

老師傅的手藝也沒讓人失，戒指壁里的竹子跟他畫的分毫不差。

離婚的時候，溫竹瑤沒有帶走那些珠寶首飾，也沒有帶走婚戒，而是將它放在了床頭。

他一直都把戒指帶在上，希有機會能重新給戴上。

司機看了一眼時間，快十二點了，小心翼翼地問：“周總，回去嗎？”

周晏殊回過神來，被煙霧嗆了幾聲，碾滅了香煙，淡聲道：“回去。”

他將掌心的戒指用一銀鏈穿好，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指尖溫，無比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