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闊跟著下車:“以后你得我哥。”
“想屁吃?我比你大。”
謝公子嘚瑟:“可我認爹比你早。”
“都是爸爸的兒子,誰比誰高貴?對父親他老人家的明明是一樣的!”
謝云闊:“我不管!我就是比你大!以后我大哥你二哥,等葉早生了,看是弟弟還是妹妹。”
裘寧:“……”他都淪落到跟謝云闊這個二傻子在這兒爭高低了。看看,這就是賭博的下場,引以為戒啊,家人們!
遠在部隊的謝元帥跟遠在半山別墅的裘老司令不約而同打了幾個噴嚏,念叨著大夏天的,怎麼還莫名其妙著涼了。
葉早喝完碗里最后一口小米粥,閻天野想要為,被葉早往后靠,躲開了。
“對不起。”葉早道。
看到窗外的臥底民警同志已經開始收攤。計劃不如變化快,但唯一的變化是,不閻天野蘇毓晴要完蛋,就連閻智琛也要接調查,很大概率晚節不保。
曾經如帝王般生殺予奪,有至高無上權力的閻董事長,閻家家主,究竟還是老了。集團里閻釗憑借頭腦,早已完改旗易幟,而閻家閻釗同樣靠鐵手腕,站穩腳跟。
是人都會老的。所以當權柄在手,能夠定奪他人榮辱生死時,別太過分。這也是葉早為什麼一定要攔著閻釗的原因。
不是圣母,而是懂得,沒有人能一直站在頂峰。閻釗未必不懂這個道理,只是在遇到之前,恐怕閻釗沒想過未來。
諷刺的是,這正是閻智琛當初請求嫁給閻釗時苦口婆心的叮囑。
現在想來,從董事局投票,到閻天明祭禮,這父子兩次對打,閻智琛兩打兩敗,才徹底宣告日薄西山。
本不是閻智琛用來包裹閻釗這把快刃的刀鞘,而是閻智琛悉心打磨,一開始就打算拿來 背后捅刀的毒刀。
可惜每一次,都沒能聽話的為他所用。但無論如何,仍心懷激。
“為什麼道歉?”
閻天野意識到孩這句“對不起”里實際蘊含著什麼,他眼里一抹不可置信,隨即是心如死灰的凄涼。
“我向上天祈求,不要讓我這麼年輕死掉,也向上天祈求,你能對我有一真心,即便沒有真心,哪怕有一分的關心,我也心滿意足了,然而上天似乎從不站在我這里。二十九年,沒有過一次。”
閻天野苦笑著說完,從口袋掏出了一支將箭削得極短的箭矢。
合金材質的箭頭比刀還有殺傷力,尖銳,折駭人的冷。
“我好想上天堂,可惜天使不愿意帶我,那麼陪我下地獄吧!葉早。”
葉早表驚惶,沒料到閻天野的恨意居然可以瞬間出現,覆蓋掉那麼熱烈的傾慕之心。連讀心都讀不到,翻臉速度之快猶如雙重人格。
出于本能的護住小腹,倒沒有傻乎乎的愣在那兒,可是早餐店座椅本就有限的空間,能做的實在太。
店里偽裝服務員的臥底警員跟門外擺攤的警員也是幾乎沒反應過來。
誰能想到上一秒人畜無害,甚至搖搖晃的一個病人,能瞬間迸發出如此險惡的殺心,還藏著這樣可怕的武?!
下一秒,只見閻天野狠狠摔在地上,鄰座的座椅被砸開,兩個高中男生傻在那,那枚短箭被轉瞬捅進他的右肩。
黑皮鞋踩上去,相當殘忍的將其全部碾進里,模糊,沒有一分收力。
閻天野想哀嚎,但一張就沒了聲音,痛到失聲的程度,倒也是正常。
因為閻釗下一腳踩在了人極疼但不致命的一個位,別說閻天野這個病秧子,專業打拳的這麼一下,都得難夠嗆。
“寶貝別看。”
筆直的西裝不過褶皺了一點,才沾上一點細小灰塵。閻釗用溫厚有力的手掌捂住葉早淚瑩瑩的眼,聲音溫極了。
然而鞋子卻繼續,轉移到閻天野方才行兇的右上,“咔嚓”一聲,清脆的像撅斷一把芹菜。
隨后趕到的謝云闊跟裘寧兩人,本就驚慌失的臉,更加發白了。
尤其是裘大公子,心心念念想著閻老板以后就是他活爹,可放他一馬吧。
就算醉生夢死,他這輩子也還沒真正活膩歪呢。他這手得用來拍電影打靶搖子,總之用多多。
“你自己下地獄吧,我家葉早長命百歲。”
周遭有人拍照。
剛要向外擴散分,一張驀然靠近的有幾分帥氣的俊臉,點點他手機屏,出手腕貴的咂舌的百達翡麗:“哥們兒,非公開賽,不允許盜攝哈。”
“公……公開賽?”哪里有比賽?
謝云闊沒說話,心想:緬境地下格斗的王,過去請他上場打一場多貴都知道嘛,咱四九城每次他打一場那就更貴了,收半條人命!要不能當他義父嘛。
“別拍哈,別給自己找麻煩。”謝公子笑對眾人說,平時再不著四六,元帥公子的氣勢一旦掏出來還是震懾人的。
眾人發現連警員們都在忙著關前跟手上的記錄儀,立馬瑟瑟發抖刪除底片。
“陳警,給你了。”
人已經暈過去了,沒什麼好玩兒的,而且為了葉早,他以后會盡量克制殺戮。他要當遵紀守法好公民。
“不哭了不哭了,我在,葉早我在。”誰能想到這個嗓音夾夾哄人的男人,方才面無表踩斷了一只人手?實在有反差!
他看向旁邊,問一個高中生借下外套:“原價購買可以嗎?”
他將外套輕輕蓋在葉早頭上,他牽著葉早浸滿了汗水的手,帶離開。
裘寧付了錢,數了十張紅票子,生想說不值這麼些錢,但人已經走了。
閻天野被捕的消息傳回閻家,蘇毓晴當場破口大罵!
隨后才得知,不閻天野,就連,連閻智琛也得去警局配合調查!
局長親自致電,語氣倒很客氣:“閻董,麻煩您準備一下,辛苦您,讓司機送您一趟。”
正常都得上門拘捕,他通知閻智琛一聲,首先不惹人,其次真東窗事發,還能給他老人家算個坦白從寬,主自首不是。
“好,我等下就去。”閻智琛很平和,甚至笑著與對方寒暄了兩句。局長汗,趕忙找借口掛了電話,是既不敢犯他,又不敢真跟他走太近,怕閻釗追責,屬實犯難。
“你養出來的好兒子!”蘇毓晴沖進來就要與閻智琛撕破臉,納悶兒這死老頭子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能沉住氣?“你親手挑選的兒媳,現在跟那白眼狼站一邊,你還指能替你說話?”
早就知道,閻釗這個野種,就是喂不的白眼狼!養大了他,全家都得遭殃!那葉早也是個不知恩的!不要臉的小表子!
真后悔,當初沒索做絕一點,把阮月毀掉的同時,捎帶手把閻釗也給掐死!永絕后患!
然而閻智琛冷眼看,輕笑了一聲,是一種不屑跟蠢貨解釋的態度。
隨后拿起手杖,緩緩起,走進了這書房室里面的藏書房。
蘇毓晴懷疑他是不是老年癡呆了,都這時候了忙什麼!
不曾想跟在老頭子后,走進那間房里,蘇毓晴看到了足以令瞬間崩潰的一幕!
護工對著閻智琛鞠躬,喊了聲:“老爺。”閻智琛看向上了年歲但依舊艷,然而眼神異常呆滯,舉止宛若稚的人,他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樣,輕哄著說:“月月,我要出去一趟,乖乖的不要鬧,過兩天帶你見阿釗,好不好?”
“阿……釗?”人很困的樣子。
閻智琛從旁邊拿了一顆糖果,剝開喂給,耐心地說:“嗯,阿釗,又不記得了嗎?是我們的兒子呀。閻釗。”
“閻……釗?閻釗。閻釗!”人模仿著,重復了幾遍,鸚鵡學舌一般道:“好誒,兒子,我們的兒子,閻釗,我要見阿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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