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手心出了汗,揚了揚手里的書,笑著說:“真巧,輕月,我也是來問題的,我覺得這學期的高數更難了。”
說謊的人,下意識會解釋更多。
輕月點頭,“確實,連我也覺得難,這不,來找周教授了。”
“周教授剛才在屋里面接電話,我們等等吧。”
“好,怪不得,敲門的時候沒人應。”
不語輕輕呼了口氣,和輕月一起“等”周寅之出來。
臥室里,被不語推進去的周寅之慢悠悠出來。
不語看著他,眼里的驚慌還未完全褪去,“周教授好。”
周寅之又恢復了疏離冷漠的樣子,點點頭。
輕月:“周教授,打擾你了。”
“無礙。”
不語:“輕月,你問吧。”
輕月其實都會,不想耽誤不語的時間,“你先問吧,先來后到。”
不語著頭皮上前,幸好書包里有這本書,不然裝都沒法裝。
周寅之講的時候,輕月也在旁邊聽。
這道題恰好不語真不會,聽得很認真。
第一遍講完,不語不會。
周寅之又講了一遍,“會了嗎?”
過去二十多分鐘了,不語有點慚愧,“周教授,你先給輕月講吧,我先去旁邊自己看一看。”
“不用,剛好這題我也不會。”
于他而言,講哪道題無所謂,只要是能接近周寅之。
不語聽明白后,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了。
“周教授,我會了,謝謝你。”
周寅之看向沐輕月,示意哪題不會。
到吃飯時間了,輕月笑著說:“周教授,我也是這個類型的題不會,剛才聽你講了這麼多遍,忽然就懂了,謝謝你給我們講題,我想請你吃頓飯。”
“對,周教授,謝謝你。”不語努力表現得是個學生。
“好。”
一欣喜爬上輕月的心頭,沒想到周寅之答應得這麼干脆。
這棟樓離學府餐廳很近,三個人按照就近原則。
正是飯點,餐廳人很多,好不容易才找到座位。
周寅之沒讓們請客,他請了兩個生吃飯。
“不語,你想吃什麼?”
“阿淺說,這的新疆炒米超好吃,我想試試。”
“行,我也吃炒米。”
周寅之沒和們吃一樣的飯,這太刻意,他看遍所有的飯,買了吃的胡辣湯和油條。
之前他不吃,吃了幾次后,反而喜歡上了。
“斯哈斯哈,微辣都這麼辣,還好你勸我點微辣。”輕月本就殷紅的更紅了。
不語也張著哈氣。
周寅之坐在們對面,忽然起離開,回來時,手里拿著兩杯茶,都沒加冰。
輕月和不語:“周教授,謝謝你。”
“太辣的東西吃,傷。”
不語習慣他的叮囑,隨意道:“嗯嗯。”
可輕月第一次被他關心,整個人好似飄到空中,幸福得不真實,“好。”
周寅之吃飯時,習慣挽起袖子。
輕月注意到,這次他的手臂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若沒把注意力全放在周寅之上,也許會看到那沒有任何裝飾的黑皮筋在不語頭上。
像是撿到糖的小孩,眼里的喜藏不住,旁敲側擊:“周教授,你的戒指真好看。”
茶沒有咽下去,不語心虛。
輕月用很隨意的口吻聊起:“周教授,大家都說你談了,是真的嗎?”
“嗯。”
他的回答毫不拖泥帶水。
輕月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喜悅一閃而過,僵在那,好像辣得沒有知覺了。
不語忽然咳嗽,猛吸茶。
輕月不死心,左手死死扣著桌面,眼睛卻帶著笑,“周教授,是誰啊?”
不語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拼命給周寅之使眼。
周寅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不語聽到輕月的笑聲,“周教授,祝你們幸福呀。”
“謝謝。”
周寅之的話讓傳言變板上釘釘,再也不能自己騙自己。
“我吃飽了,先走了。”
不語整個人在驚慌中,沒有多余的力去注意輕月的異樣。
輕月走后,周寅之聽到不語嘆了口氣。
人多眼雜怕多生事端,不語快速吃完,禮貌地笑著,“周教授,今天謝謝你,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一走,周寅之忽然覺得餐廳十分嘈雜,胡辣湯和油條也沒那麼好吃。
他從小養尊優,不合心意的菜一點不吃,若是讓徐葉秋知道他會去學校餐廳吃飯,又要嘆的偉大力量。
不語剛走,就收到周寅之的微信。
【我的皮筋,什麼時候還我?】
上次一起出去吃飯,沒帶皮筋,周寅之就把手腕上的黑皮筋取下來,給扎頭發。
一個小皮筋而已,這麼在意。
【下次。】
輕月沒哭,只是漫無目的在校園里走。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籃球場。
不遠,一個籃球正朝飛過來,但毫無意識。
“沐輕月!”
穿著球的陸潛朝跑去,眼看來不及,急之下扔出手里的球,剛好撞到那個球,堪堪躲過一劫。
“抱歉啊同學。”
男生匆忙跑過來,撿起球。
“沒事。”輕月眼神呆滯。
陸潛把拽到安全地帶,“你走路不看路啊?剛才那球差點砸到你,就你這滴滴的小板,能給你砸骨折,我這幾天怎麼一遇見你就是不好的事?這都是男生打球的地方,你在這橫沖直撞干嗎呢······”
陸潛剛才是真的嚇到了,總是和不語一起出現,一看見,就想起不語。
一腦說了那麼多,他才看見面平靜得過分,毫不與他爭辯。
若是以前的,早和他吵起來了。
他的聲音變小,“你怎麼了?”
“謝謝你。”
輕月看了看四周,轉回去。
“等等!”
“怎麼了?”緩慢轉過。
“我剛才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謝謝你,陸潛。”
陸潛跟上,“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還是把你送回宿舍吧,免得從我這離開出了什麼事。”
輕月依舊不說話,沉默著慢吞吞走。
“你舅舅,談了,你知道嗎?”
輕月最終沒忍住。
“啊?”
“真的假的?”
“我怎麼不知道?”
“什麼時候談的?”
“跟誰談的?”
他比知道的還,問他問不出什麼。
“我沒事,你不用跟著我,回去吧。”
陸潛從口袋里出手機,給周寅之打電話。
“舅舅,我聽說你談了?”
“嗯。”
不僅談了,都領證了。
“跟誰啊?我怎麼連個風聲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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