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江大校園，陳不語才想起來問：“去哪吃飯？”

“保。”

“今天你老公被那麼多人圍著，你都沒想過要解救一下嗎？”

陳不語了脖子，“你是老師，學生問你問題多正常，我總不能無理取鬧不辨是非跟們爭風吃醋吧？”

“好，老婆說的對。”

車子停在小巷外。

陳不語認出這里，“又來吃螺螄啊？”

“嗯。”

微微抿著，“今天換一家吧，我不想吃螺螄了。”

“你說謊的時候，中氣不足，喜歡絞著手指，把頭低下頭，從小就是這樣。”

把頭抬起來，“你不喜歡吃螺螄，不用一直遷就我，我不想你做不喜歡的事。”

周寅之推著的雙肩往前走，“誰說我不喜歡？我現在很喜歡，走吧。”

“我知道這條街還有一家店，味道也很不錯，我們去這家吧。”

“不要，我就要吃這一家。”

站在悉的店鋪前，陳不語看著翻新的招牌，自言自語：“這家店換招牌了。”

周寅之：“進去吧。”

店里客人不多。

們一進門，柳溫就小跑過來，“周······”

周寅之出聲打斷：“兩碗螺螄。”

“好的，你們先坐。”

柳溫拿干凈的巾把座椅了一遍，問陳不語：“姐姐，你的還是老樣子嗎？”

陳不語很意外，居然記得自己的喜好。

“對。”

看向周寅之的眼神中帶著十足的恭敬，“您的呢？”

“和一樣。”

對方走后，陳不語小聲說：“你太兇了，嚇到人家了。”

周寅之：“你從哪看出來我嚇到了？”

“還不明顯嗎？面對你時那麼拘束，你本就很威嚴，穿得這麼正式，臉再板著，就像學校的教導主任。”

生平第一次有人說他像教導主任，周寅之有了全新的驗。

柳溫把兩碗面端上來后，又去后廚端了兩碗涼茶過來。

“姐姐，我說辣的東西吃多了上火，喝點涼茶去去火。”

說完，看了一眼周寅之。

“謝謝。”

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糖，是輕月給的。

“嘗嘗。”

柳溫看周寅之，不肯收，“謝謝姐姐，你吃吧。”

陳不語把糖塞進手心，“收下吧，謝謝你為我們準備涼茶，對了，怎麼沒見你？”

涼茶不是們準備的，是旁邊的男人提前代過，以后陳不語來吃飯時，備上一碗涼茶。

“我生病了，不在店里。”

“好吧，況嚴重嗎？”

店主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像的外婆。

柳溫笑著搖了搖頭，“不嚴重。”

周寅之幫找了專業的醫生，命之憂就這樣輕而易舉化解了。

周寅之吃飯慢條斯理，作優雅，一碗螺螄被他吃出西餐的覺。

反觀陳不語，嗦嗦出了經驗。

都吃完了，周寅之還剩半碗，作不急不緩。

去柜臺結賬，系著圍的柳溫說什麼也不肯收的錢，兩人拉扯間，柳溫說：“姐姐，沒有周先生的救助，我可能已經兇多吉了，我怎麼能再收錢呢？周先生的恩我這輩子都還不完。”

陳不語杵在原地，回頭看了看吃面的男人。

聲音也變得溫熱：“周教授確實心善，是個大好人。”

“對的，周教授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說很幸運，周先生喜歡吃做的面，愿意救，只要周先生需要，我這輩子都不轉行。”

陳不語聽出端倪，只說：“你一定也是個很好的人。”

從店里出來，陳不語顯得很沉默。

周寅之買了一冰糖葫蘆，遞給，“不開心？”

“我開心死了。”

把冰糖葫蘆塞到周寅之邊，“第一口給你。”

周寅之咬掉一個，酸酸甜甜的滋味在里化開。

“你出手救了老板？”

“嗯。”

“不覺得虧本。”

他知道，指的不是這件事。

“不虧，很賺。”

眼睛熱熱的，岔開話題：“最近都沒見云，在做什麼？”

“去了瓊島。”

“九月份去瓊島度假？太熱了吧。”

“不是度假，去看我爺爺。”

爺爺不是早就······

“我曾說，不喜歡沉的地下，有各種蟲子，以后死了要海葬，爺爺說怕冷不喜歡冬天，就去了瓊島。”

關于云姝和周懷姝，知道的甚，寥寥幾句能看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愿景。

“你爺爺很你。”

“嗯，爺爺說，老婆會發財，幸虧有你，我現在發了大財。”

“好像很聽你提到你父母。”想了解他。

“我爸媽是相親認識的，家族聯姻，二人見的第一面就在婚禮上，爺爺都以為他們沒有多，后來才知道，我媽暗我爸，所以才同意聯姻。”

陳不語第一次聽他講父母的事。

“其實不難看出，我媽那麼要強的一個人，若非自愿，誰也不能結婚。外公家從政，外公早早為鋪好了康莊大道，仕途順利，但志在從醫，外公不同意，覺得孩子從醫太辛苦，把鎖在家里不讓自己報志愿。”

“打暈給送飯的傭人，換上傭人的服跑出去，跑到日本學醫，靠兼職和獎學金讀完大學，外公外婆見木已舟，雖然生氣也改變不了什麼，給打錢，一分未，原封不退了回來，說要靠自己證明的選擇沒有錯。”

“畢業后拒絕日本醫院的邀請，回國就業。”

徐葉秋獨立的形象在陳不語腦海中更加鮮活。

“我爸年輕時曾因一個旅游項目去當地出差，據說遇見了一見鐘的人，對方拒絕了他，和我媽結婚之前，他連都沒談過。直到結婚那天，他還沒忘記心之人，我媽一直介意這件事，他們的并不順利。”

他沒有告訴，多年后周嘯又遇見了那人，且嫁給了自己的好友。

沐輕月是重要的朋友，他不想把復雜的事告訴。

“這麼看來，徐阿姨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