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
昨晚看周寅之睡覺,把自己看睡著了。
“那、你在哪睡?”
“沙發。”
心生愧疚,“好吧,下次,你可以直接喊醒我的。”
“嗯,早飯做好了,吃飯吧。”
“好。”
幸好他不知道是看他才睡著的。
否則就太丟臉了。
上班路上,陳不語收到了沐紳的微信。
【不語,我聽輕月說你在江城兼職,你住在哪?】
陳不語不想讓人知道住在周寅之家里。
【沐叔叔,我住在員工宿舍里,怎麼了?】
【叔叔想給你買一套房子,好讓你在江城有個落腳之地,你看看喜歡哪的房子。】
沐紳對好得過分了,陳不語當即回絕。
【不用了沐叔叔,這份禮太貴重,謝謝你的好意,我有地方住。】
經他提醒,才想起的二室一廳快能住了。
甲醛已經散完了。
沐紳沒再說什麼,陳不語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
陳不語急著去看房子,到點下班。
【周教授,我有點事,先下班了,我晚上不回家吃飯。】
代完,進了地鐵站。
周寅之吩咐孫書準備晚飯。
他已經很久沒在公司吃過晚飯了。
的房子買在金水庭,這個小區安保很完善,獨居,最擔心的就是安全。
紅門,是嶄新而又陌生的后半生。
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開鎖。
曾經,最想要的就是屬于自己的房子。
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二十歲這年,得到畢生所求。
就像一棵浮萍在世間飄,四躲避風雨,沒有安立命之所。
曾以為買得起房子的那天,一定會高興得昏死過去。
可現在只覺得這一切無比虛空。
永遠是孤一人,雖有好友,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朋友終究會離別。
在外時,房子永遠不會有一盞燈是為而亮。
能買得起房子,永遠也買不起家。
就連周寅之,也是一個變數。
習慣孤獨,與孤獨同,孤獨。
好多時候,走在喧囂的人群中,會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是邊緣化的NPC,活著或是死了,都一樣。
陳不語緩緩低下頭,角浮起苦笑。
“我也太矯了,多普通人斗一輩子才能買的房子,我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負面緒像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再抬頭時,又恢復了往日干勁十足的樣子,只雙眼有些水蒙蒙的。
推開門,剛好一縷過百葉窗打在上。
清風吹起落地窗前的窗簾,舞的窗簾好似在對招手,歡迎這個新主人的到來。
心置辦的擺件給這個家增添了幾分趣味。
另一間臥室,做了書房。
朝西的窗戶剛好把落日框住,來得不早不晚。
的房子裝修很簡約,不是喜歡簡約的風格,而是想省錢。
好不容易見喜歡的周寅之,給了一大筆錢,不敢揮霍。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在有本事掙大錢之前,絕不大手大腳花錢。
將房子里里外外打掃一遍,去樓下小區吃了碗面,才打車回家。
周寅之在客廳看書,等回來,“吃飯了嗎?”
“吃過了。”
周寅之將從頭看到腳,目中閃爍著不自然,“你、去見吳闖了?”
昨晚他用了卑鄙的手段阻止和別的男人見面。
但他心知肚明,只把那些男人視作朋友。
沒有任何問題,是他太過小心眼。
陳不語這才知道他誤會了。
“沒有,我······”
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那筆錢是周寅之給他的,告訴他也無妨。
“我去看了我的房子。”
周寅之很敏銳,“你的房子?”
“對。”
陳不語向他走來,臉上浮現著踏實的笑容,“我買了一套二室一廳,前段時間剛裝修好,除了甲醛,現在能住了。”
危機漫過周寅之的整顆心,“你要搬走?”
坦誠道:“暫時不會。”
周寅之的心比見了吳闖更加低沉,“不早了,睡吧。”
“哦。”
看出他不高興,卻不知如何解決。
以為周寅之會問打算什麼時候搬走。
也不知道,只知道不會一直和周寅之在一起。
翌日,陳不語和郭言桃外出為公司新研發的產品做調查問卷。
此產品面向對象是老年人,們先去了一公園。
二人分開行。
前面有一群大媽在跳廣場舞,音響聲音震得耳嗡。
陳不語走到隊伍最后面,打斷一個大媽的舞蹈,“阿姨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能填一下這個問卷嗎?”
大媽歪著頭大聲問:“你說什麼?”
的舞蹈作不停,右手差點扇了陳不語一掌。
陳不語只好扯著嗓子后退一步:“阿姨打擾一下,你能幫忙填一下這份問卷嗎?”
前面一個大媽回頭,看見陳不語,眼睛瞬間亮起來,“哎呦小姑娘,我幫你,你能去和我兒子相親嗎?”
陳不語尷尬地笑了,“阿姨,這不太行,我有老公了。”
大媽不信,口吻十分可惜:“小姑娘,你怎麼這麼年輕就結婚了?都沒好好單世界,你老公呢?這麼熱的天,他就讓你一個人出來工作啊?”
陳不語維持著尷尬的微笑,毫不知道放在子口袋里的手機誤打了電話。
周寅之接通了。
他的心猶如過山車。
為什麼這麼多人惦記著他老婆?
他又不能不讓出門。
他剛因為那句“我有老公了”心好一點,那老太婆說的話澆滅了他的好心。
他掛了電話,給打過去。
陳不語到手機的震。
看著跳的屏幕,不疑:周寅之這時候給打電話干嗎?
以為有任務,“周董,怎麼了?”
周寅之刻意提高聲音:“老婆,我聽說你被派出去了,整個公司都是你的,你沒必要為自家公司這麼辛苦,回家躺著數錢吧。”
陳不語在聽到前兩個字時已經石化了。
周寅之的什麼風?
周圍的老太太看陳不語的眼神忽然變了,原來人家不是打工的,是老板娘。
想把陳不語介紹給兒子的大媽面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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