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語的臉逐漸發燙。

“不語，該你了。”

“好。”

陳不語戴上耳機，給周寅之打了語音。

周香：“白板。”

付疏影：“糊了！哈哈哈哈哈。”

付疏影興高采烈在周香額頭了一張白紙條。

周香：“哎呦我去，我都快不下了，今晚我的運氣也太差了，一定是我的位置不夠好。”

周香著小手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幾位人心善的仙們，誰大發慈悲和我換一下位置？”

席淺：“我不是仙，我不換。”

付疏影：“我只是個凡人，不配跟你換。”

華笙笙：“阿香啊，人要相信自己，我就很相信你，你一定會贏的，加油。”

陳不語的淺笑聲通過話筒傳過來，聽得周寅之心頭發。

“阿香，我跟你換。”

周香使勁抱住陳不語，“嗚嗚不語你真好，人心善天仙下凡，改天我給你介紹18歲小哥哥。”

周寅之的心瞬間像寒風中的石頭一樣又又冷，尤其是他沒聽到陳不語的拒絕。

陳不語都習慣這種玩笑話了，并未放在心上。

突然，耳機里傳來極其沉的聲音：“周太太，《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條規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與之結婚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你想讓我去監獄里撈你嗎？”

“不是不是。”陳不語神慌張語速很快。

們就日常開個玩笑，怎麼上升到重婚罪上了？

“不語，你咋滴了？”

“什麼不是？嚇我一跳，差點把牌亮倒，我這把手氣好著呢。”

陳不語急中生智，尬笑道：“我嚇你們一下，怕你們睡著了。”

后背出了一層汗，都怪周寅之，嚇干什麼？

接下來這幾局，陳不語心不在焉，都輸了，臉上滿了紙條。

周香：“我就說吧，不是我實力不行，就是那個位置風水不好，不語坐在那也一直輸。”

“什麼時候打完？”

耳機里又傳來周寅之的聲音。

陳不語打字：還早著呢，周教授，要不你先睡吧。

周寅之沒回，陳不語心里惴惴不安。

十一點，宿舍熄燈，席淺開始收麻將，“大家早點休息。”

“一會兒給我打視頻。”

陳不語：為什麼？

“這是你為周太太的法定義務，我給你那麼多酬勞，你就是這樣消極怠工的？”

陳不語：周教授你稍等。

他說得對，他掏錢辦事，有啥不好意思的。

他周太太就讓他唄，反正又不吃虧，多人想要周太太這個位置都要不來，白撿便宜了。

洗漱完，陳不語拉上簾子，給周寅之打了視頻。

周寅之在水都花園那套房子過夜，陳不語那邊關了燈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他不滿道：“開燈，我看不見你。”

陳不語很小聲：“周教授，我們宿舍熄燈了。”

“你沒臺燈？陳不語，你再這樣消極工作，我就扣你工資了。”

“別別別。”陳不語一個咕嚕從床上翻坐起，打開小夜燈，“周教授，這樣行嗎？”

暖黃的燈照在他臉上，給打了一層很溫的濾鏡，披散著頭發，穿著睡，出整個鎖骨。

周寅之視線鎖在那枚婚戒上，目不自覺變得。

“嗯。”

坐起來有點冷，陳不語側躺在被窩，只出一個頭，“周教授，你是不是失眠了？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哄你睡覺？”

周寅之早點睡，就能早點掛視頻。

“為了工資，你能這麼拼。”

陳不語假意表誠心，“周教授，我是真心關心你。”

“你講吧。”

陳不語沒看過什麼故事書，講了小時候外婆給講的蘿卜回來了的故事：“森林中迎來一場罕見的大雪，小白兔得腸轆轆，出門找食，在雪地里勤地挖呀挖呀挖，終于挖出兩個大蘿卜，高興地說，太好了，這下冬天有的吃了。”

周寅之記得這個故事，外婆給講的。

“小白兔抱著兩個大蘿卜回了家，想到了的鄰居······鄰居······”

陳不語專心想故事節，沒注意周寅之的表，他眼中的意過屏幕里溢出來，往日清冷凜冽的黑眸像是雪山融化，溫似水。

鄰居是哪個來著？

太久了，有些細節記不太清。

周寅之出聲提醒：“梅花鹿。”

“對！就是梅花鹿。”

陳不語的眼睛瞬間亮了。

“周教授，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聽過這個故事？要不我換一個？”

“沒有，我猜的。”

“猜的？那你也太厲害了吧。”

陳不語眼中滿是對他的崇拜。

周寅之活這麼大，夸他的話數不勝數，從沒有像這一刻，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嗯。”他角微揚，尾音上揚，聽得出來，心很好。

陳不語以為把周寅之哄開心了，講得更加賣力。

“小白兔擔心的鄰居梅花鹿沒東西吃，抱著一個蘿卜去了梅花鹿家，但梅花鹿不在家，可能出去覓食了，小白兔就把蘿卜放在梅花鹿家門口。過了一會兒，梅花鹿抱著一棵白菜回來了，看見門口的蘿卜，驚訝地說，這是哪來的蘿卜······”

講著講著，陳不語眼神開始散渙，沒把周寅之講困，把自己講困了。

周寅之不聲接著講：“猴子覓完食回來，看到門口的蘿卜，想到一定是好朋友給他送的，他擔心驢沒有東西吃，就把帶著蘿卜去了驢家，驢吃完東西回來，看到門口的蘿卜，心想一定是朋友送來的，不知道小白兔這個冬天有沒有東西吃，驢把蘿卜帶到小白兔家，小白兔吃飽了正在睡覺，沒聽到驢的喊聲，驢把蘿卜放在門口就回去了，小白兔睡醒了出來，漫天大雪已經停了，看到門口的蘿卜，驚訝地喊：咦？蘿卜怎麼回來了？”

故事講完，手機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像蝴蝶扇翅膀，一下又一下撓著他的心尖。

周寅之舍不得掛電話，貪婪地看睡覺的模樣。

好乖，好可，是他的老婆。

咔嚓，周寅之截屏了，把這張照片設置屏保。

他不自，手指著屏幕上的臉。

七點，陳不語被鬧鐘醒。

驚訝地發現，和周寅之打了300多分鐘的視頻，的手機都快沒電了。

估計是和周寅之都睡著了，忘記掛電話了。

把手機充上電，給周寅之發了早安，陳不語起床洗漱。

剛下床，就收到了周寅之的回復。

一個可小兔子蹦蹦跳跳說早安的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