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麽人?”
南鳶拿著藥箱,被人攔在帳外。
“我是軍中的大夫,奉謝世子的命令來給裏麵扣押的犯人治傷。”南鳶將謝塵給的令牌拿了出來。
“什麽謝世子,我們是奉沈大人的命令守在此的,除了沈大人的命令,其餘人一律不許進!”
“快走!”
其中的一個刀疤臉侍衛想拿著刀驅趕南鳶,卻被他旁邊的瘦侍衛攔住。
“你看。”瘦侍衛給刀疤臉使了一個眼,讓他去看南鳶手上的戒指。
刀疤臉瞬間瞪大了雙眼:“這是……”
兩人一合計,連忙讓開了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姑娘恕罪。”
“既然是謝世子讓您來的,小人這就帶您進去。”
瘦侍衛立馬給南鳶引路。
南鳶的手指搭上自己右手戴著的指環,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靠著顧景珩的東西才能過見到南墨,但是不管怎麽樣,能讓自己進去就是好事。
今日匆匆一眼,總覺南墨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許的奇怪,還是要再去查看查看。
“有勞兩位了。”南鳶朝他們二人點了點頭,便跟著瘦侍衛往帳走去。
“就是這裏了,姑娘請便。”瘦侍衛將南鳶帶進去,便立刻退了出去。
南鳶點頭,再轉的時候便看到帳床板上悠哉悠哉地躺著一人,床板下的地麵上躺著一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帳的空氣中飄散著似有若無的腥氣。
“這就是謝大人的待客之道嗎?關小爺多長時間了,連頓飯都不給小爺吃?”南嘉慕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
“哥。”南鳶喊了一聲。
南嘉慕的子頓時一震,“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看著南鳶眨了兩下眼睛,一副憨厚的模樣,再沒有平常的吊兒郎當。
“你……你怎麽進來的?”南嘉慕問道。
南鳶將背著的藥箱放在一側,舉起手中的令牌,說道:“我拿表哥的令牌進來的。”
“表哥?你是說謝塵那個廢?”南嘉慕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瞧著他在軍中可沒有什麽話語權,他的令牌就更屁用沒有。”
南鳶皺了皺眉,說道:“你以後不要這樣說他。”
“好,你說了算。”南嘉慕起,拽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李宥寧的一條,將其拽到了帳篷的另一側,給南鳶騰出來了地方。
“來,你坐這兒說。”南嘉慕拍了拍床板上麵的灰塵,拽著南鳶便坐到了上麵。
隨後,南嘉慕便追問道:“你一個小姑娘,不好好的在家裏待著,跑到軍營裏來幹什麽?誰帶你來的?”
“你信上說你在玄甲軍裏麵,我又聽說玄甲軍到了京城城外賑災,所以我便求著表哥帶我來了。”南鳶解釋道。
“我就知道跟那個廢不了幹係!”南嘉慕麵不好,心裏早就問候了謝塵全家,“軍營裏麵全是八輩子沒見過人的,你一個小姑娘過來,萬一出點事,這責任誰來承擔?”
“還有你也是,我不是都跟你說了等我功名就之後我就會回去了,你安心的等著不就好了,幹什麽非要來找我?”
南鳶黛眉微蹙,狐疑地看著南嘉慕:“你到底是不是南墨?”
南嘉慕愣了一下,原本想要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嚨裏麵,隨即便笑了出來:“小鳶兒,是我腦袋被人踢了,又不是你,怎麽了?連親哥都認不出來了?”
南鳶確實是有些奇怪,從見到南嘉慕的第一眼就覺奇怪,好像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親近,總覺他很陌生,但是他的麵容卻又和離別時相差無幾。
“你知不知道什麽做避嫌?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我在軍營中姓埋名了長達五年之久啊?這要是被李狗發現我的名字份都是假的,他不得拿住我的這個把柄,把我往死裏整啊?”
“現在我已經跟李家撕破了臉,他們若是知道我還有家人,保不齊會拿你們開刀,我可不想你們一天好日子沒跟著我過上,反而是因為我被牽連。”
“所以說,你覺得我敢在那時候認你嗎?你也不長點腦子想想!”南嘉慕的語氣中帶著一責備,他出手,輕輕敲了敲南鳶的額頭。
南鳶沉默了片刻,對方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而且這個作確實是小時候南墨經常做的,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這麽多年為什麽一封信都不給家裏寄呢?你知道我和爹娘一丁點你的消息都找不到,我們有多著急嗎?”南鳶抱怨道,氣得臉頰鼓鼓的。
南嘉慕苦笑一聲說道:“離家那天我就跟你說了,我要是不混出個名堂來,我是斷然不會回家的!若是我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就南老頭那個迂腐的爹不得著我學醫?你也知道你哥我就不是個學醫的料子,讓我學醫還不如殺了我!”
“至於消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南嘉慕眸複雜看著地麵。
“你這都是些什麽七八糟的歪理?”南鳶喃喃的說了一句,隨後便將自己的藥箱打開:“不管怎樣,我先給你把傷口理一下。”
南鳶是親眼看到南嘉慕空手接的刀刃,那匕首鋒利得很,要是不及時理,他這雙手都別想再要了。
“先別管傷口了,有沒有吃的,快給你哥哥我點吃的,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南嘉慕一副可憐的模樣。
南鳶看著南嘉慕這善變的模樣,也是哭笑不得。
“我隻拿了一點兒桂花糕,你先將就著吃點兒。”南鳶輕垂眼眸,將致的糕點置於桌上,巧妙地掩飾住心中瞬間的疑慮。
南墨對桂花糕過敏,平常隻要吃上一點兒便會得紅疹子。
心下微,眼前的這個人是否真的是南墨,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畢竟在自己上輩子活了那麽多年,一直都沒有找到南墨。
這輩子,南墨憑空出現,實在是惹人懷疑。
南鳶心中明了,自己的謹慎或許稍顯過分,然而五年的時間漫長,足以模糊很多記憶的細節,害怕在激之中錯認了人。
若隻是空歡喜一場,那還隻是小事,但若是引狼室,後果不堪設想。
南嘉慕拿過南鳶手中的桂花糕,張口就往裏塞,半點忌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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