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籠中青雀(重生) 第77章 照亮自己的人 “夫妻若有死別,到底讓……

《籠中青雀(重生)》 第77章 照亮自己的人 “夫妻若有死別,到底讓……

第77章 照亮自己的人 “夫妻若有死別,到底讓……

冬夜的風順著大開的窗扇, 毫無阻攔吹起了霍玥耳邊散落的鬢發,吹痛著本就通紅的雙眼。

同樣的風也吹在青雀邊,被厚實溫暖的衫遮擋, 只吹狐皮鬥篷上雪白的絨

從下午瘋玩到天黑, 在書房偏殿用過酒宴,又投壺消食了片刻,一更過半,青雀終于盡了興,願意回雲起堂歇息了。

今日可真是暢快!

酒意未散。握著楚王的手, 緩步同他走回去, 青雀還正興說著楚王下次回來若有空閑,他們可以一起到郊外田獵,不遠忽然突兀響起幾個腳步聲,便有燈籠走近了。

先止住話。

須臾, 是羅清和兩個小侍出現在燈後。

“殿下!”羅清脊背向下彎曲, 深埋著頭, “李側妃的燒退了些, 人方才醒了,只是——”

不待楚王多問, 他用力抿了抿,說出來:“只是一定要見二郎。嚴嬤嬤勸不住,奴婢們無能,也勸不住,只能來問殿下。”

側過臉, 青雀看到楚王狠狠皺起了眉心,臉側的線條瞬時就如他今日出去的箭羽一樣筆直冷

不知道自己正發高燒?”楚王的語氣卻輕。

“李側妃知道。”羅清不敢擡頭,“但說, 不放心二郎,一定要見。哭著和嚴嬤嬤說,不見二郎,死也不能安心。”

“死?”

楚王笑笑,聲音更淡:“若還能聽得懂人話,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就讓二郎隔著門和說幾句話。若已經聽不懂了,就把二郎抱去前殿歇息,其餘隨去。”

羅清領命,一瞬也不敢耽擱,立刻去了。

邊跑,他邊額角的汗,聽兩個小著抱怨:“羅公公,你說李夫人是不是真燒糊塗了?殿下都怕把孩子挪來挪去,折騰病了,自己去前殿禮,李夫人還是親娘呢,自己發著燒,還要鬧二郎,怪不得殿下生的氣,還折騰得咱們過年都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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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吩咐什麽,做就是了。”羅清看他們一眼,“殿下也是你能議論的?又不你的賞錢。”

這話雖是止,卻不嚴厲,顯然羅公公也對李側妃怨氣不輕。兩個小侍挨了訓斥也不怕,互相笑笑,趕著一起回靜雅堂。

而伴在楚王邊,青雀還是沒有多問一字。

靜雅堂的事,楚王雖不在意聽,可也未必願意問。

但,重新走了幾步,突然地,楚王開口:“你覺得,二郎今日怎麽樣?”

二郎怎麽樣?

他問,青雀便斟酌著用詞,實話回答:“二郎……我看,雖然是話靦腆,卻有自己的主意,也聰明,知道學大郎的行事,但又不是事事都順著大郎說。”又笑道:“大郎就更有做哥哥的樣子了,雖是第一日相,卻知道‘和而不同’,沒讓他們的小分歧變大。”

楚王只是聽著,片時方又問:“只差半歲,竟能如此不同?今日大郎的話,竟是二郎的三五十倍還多。”

“就算是親兄弟姊妹,也未必人人相同呀。”青雀便笑說,“像我和妹妹,還有阿瑩和家的三娘,都是親姊妹,還是同母的,柳三娘便比阿瑩話多十倍,我妹妹也從小就比我更說。話多話,大郎和二郎也都是好孩子。”

楚王聽著,半晌無言。

他一路似在沉思,一直行到看得見雲起堂的燈,才再次輕聲開口:“常聽你喚柳氏‘阿瑩’。你與,如今極好?”

恰是一陣烈風吹過,險些將青雀的雪帽吹落。

冷意侵忙側過,想避開這陣風,楚王的作卻比快,向前一步,攬過肩,用黑狐皮鬥篷將整個人嚴遮住。

寒風吹不到了。

但那一陣風,也足夠讓青雀的醉意徹底清醒。

這還是府之後,楚王第二次直接向問後宅裏的其他人——直接問與其他妃妾的相

但第一次,府那天,楚王問及張孺人,是因張孺人是他派來,聽他之命陪伴的。

這次又是為什麽?

是為二郎的去嗎?

還是,為阿瑩自己?

今日無月,繁星不明。還有十幾丈就到雲起堂了,燈似已近在咫尺。在這濃深的黑夜裏,仆從手中的燈籠不足以照亮四周,矗立在黑暗中的雲起堂,便似一座正在發的巨大燈火。

“阿瑩是……”

笑了幾聲,靠在楚王肩頭,青雀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對他說:“人如其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瑩然照亮自己的人。”

摒除雜念,只說出自己心最真的想法:“願意同我好,是我之幸。”

默默地,楚王從肩上扶起了,與相視。

雲起堂的燈毫無映在眼中,也似能照亮自己、照亮旁人的燦然燈火。

看著這雙淨澈通明的眼睛,楚王最終改了主意。

……

新年的第二天,楚王亦是淩晨即起,不到五更結束,便已出府,往京郊軍營去犒賞將士。

直到天放明,青雀才慢悠悠用過早飯。

楚王府沒有王妃,所有妃妾都不必早起請安。今天正月初二,按例是妃妾家人可以府探的日子,眷屬進府,當然也不必額外再到寧德殿多行一次禮。

按楚王的叮囑,青雀果然留阿娘和逾白用過晚飯,才人送回去。

楚王一時不回,便往瑤堂來和柳瑩說話。

“正好你來了。”柳瑩把一頁紙遞給,“這是我阿爹阿娘挑出來的,幾家男子本人不錯,與三娘相配的人家。”

一嘆:“我看自己的妹妹,自然是千好萬好,天下只有配不上的,沒有配不上的。但畢竟是因殿下,才有這麽多人來求娶柳家的兒。所以想請你替我問一問殿下,這幾家裏有沒有不妥的,我們就先回了他們,只看別家。”

接過名單,青雀看見從上到下,分別是京兆府丞的第三子,吏部郎中的次子,大理寺主事的弟,刑部侍郎的第四子,還有工部侍郎家的第五個孫子。

其中位最高的,自然是刑部侍郎與工部侍郎,居從三品。京兆府丞正四品,吏部郎中正五品,獨有大理寺主事與柳父的階相同,是正六品。

“這些人裏,王府丞和蔣郎中是我父親的同年,兩家的孩子從小見過。”柳瑩簡單說著,“劉主事的弟格外出息,去年十六歲,已經進了學。魯侍郎的第四子是天讀書,但人生得好,魯家又家業頗,夫人的嫁妝也厚,將來不了他一輩子富足安閑,三娘過去,不說大富大貴,倒不會吃苦。喬侍郎的孫子同他差不多。”

笑道:“三娘高嫁,就是高門裏人多、規矩大,但食不愁,小夫妻不用心家事,日子也輕松。若選本人更出息的男子,將來或許有更大的造化,可進學讀書離金榜題名還遠著,誰知他們的運道如何。如有不順,還不了三娘替他支撐。真真難選。”

“那我就問問殿下,看能不能替你們劃去一兩個,免得頭疼。”青雀玩笑。

柳瑩也笑了一會,便提起:“逾白的婚事,問得怎麽樣了?”

青雀無奈:“說,既是殿下做沒有挑的,只看殿下給說誰。阿娘也順著。”

道:“我還不知道,這話要不要照實同殿下說呢。”

這些話,是展現了對楚王完全的信任。可逾白的終生大事,總不能為讓他高興,就隨意全出去。

柳瑩思索許久,也不確定是照實說對逾白更好,還是下這話更好。

當楚王深夜回府,同他眠之前,看他卸甲,青雀還是先按原樣說了妹妹的話,才嘆道:“是一句話說得輕松了,我卻不能隨意殿下給挑人。殿下得先告訴我,上次說的,‘軍中、王府還沒婚的好男兒都隨挑選’,到底都含誰不含誰?”

“我麾下所有未婚將士、楚王府所有未婚屬,并這些人還沒婚的子孫,還有如定國公府、長興侯府,戚家、秦家、劉家的適齡未婚男子,”數了幾家舊部高門,楚王最後解下甲,侍,洗著手緩緩道,“不論份、不論品級,都隨挑揀。”

青雀愣在榻上。

不論份,不論品級。

“明日張岫擬個名單給你。”了手,他邁步過來,笑著僵住的臉,“你放心,我做,沒人會不願意,只看你妹妹更喜歡誰。”

依偎著他的掌心,青雀仍然說不出話。

又忍不住去想——這是為了姜側妃,還是……為了呢。

“最好還是選我邊的人。”楚王又道,“跟在我邊,立功更快,也能早日讓有個份。定國公長興侯雖是好漢,他們的子孫也有養的,一輩子只能做個富貴閑人了。”

“不過……”

他笑了笑,話又一轉:“刀槍無眼。人死了,你妹妹雖能再嫁,夫妻若有死別,到底讓傷心。你們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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