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籠中青雀(重生) 第71章 “承光” 只要她自己知道,她是青雀就……

《籠中青雀(重生)》 第71章 “承光” 只要她自己知道,她是青雀就……

第71章 “承” 只要自己知道,是青雀就……

夜很冷。即便已在“冬”的最後兩三個時辰, 越過子時便是新一年的“春”,冬日的寒意卻沒有那麽快被春天的溫暖代替。但漫步在風裏,青雀的很暖, 的心也……滾燙。

因為楚王對說明——或許都可以稱之為, “解釋”了——他在靜雅堂,只看了二郎,其餘什麽都沒有做。

認真說起來很奇怪。青雀心想。分明楚王什麽都沒有承諾,只是在晦地說他今天沒和李側妃親,甚至是哪種程度的“沒有親”都沒有一句確定的話, 竟然就能這麽快樂。

這就是嗎?

還是因楚王位高、位低, 所以他的任何一點優待、偏,對來說,都是無比值得驚喜的事?

真是……奇妙。

珍惜著這份奇妙又輕飄的心,青雀也晦地回應楚王:“我是……不知該怎麽和殿下說。”

忍不住笑:“殿下已經說了, 我就不用問了。”

楚王沒再出聲, 只是沉默地環

雲起堂的燈近在眼前了。

侍從們走得比他們快許多。他們邁院門時, 熱茶熱水甚至一桌酒席都已備齊。雖因二姐兒睡著, 院子裏靜悄悄的,但每個人面上都是歡慶的喜氣。

燈燭高照, 銀炭溫暖。

青雀去鬥篷,楚王摘下發冠,兩人一起先在堂屋暖走襟上的寒氣。

“二姐兒的名字,我起好了。”

“是什麽?”青雀連忙湊近。

眼中的期待太滿,楚王便也不等人拿紙筆, 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字。

”。

“如何?”

?”青雀念出來。

“承。”楚王補充,“這一輩都從‘承’字。”

“你若喜歡, 明日我就呈到父皇面前,請宗冊玉碟。”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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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青雀低低地念。

,明也。從火在人上,明意也。①

昱,日明也。

,繼承明者也。

“喜歡!”青雀念著,“承,承……”擡頭看楚王:“殿下,這個名字真好!”

真切的高興映在楚王眼中,楚王便也舒展了眉眼。

“果真喜歡,就不改了?”他問。

“不改!”青雀急忙說,“殿下也不許再改。就這個名字最好。”

“好。”楚王便笑。

溫暖幹燥,茶水印下的“”字已在漸幹。

盯著楚王剛勁的字跡,青雀不可避免想起了上一世,上一世兒的名字。

一直到五歲,都沒人給取名。先是模糊著“二姐兒”。等孫大娘子與康國公府決裂搬離,小大娘子宋行嵐了婚,宋家上下漸漸地改了口,也只是“大姐兒”。

兒六歲,該上學的時候,霍玥才提起給取名:“二郎忙著,沒空理這些小事。我也一時沒有什麽好主意。你是親娘。”笑著說:“不如,你給起個名字吧。”

那時的青雀,其實察覺到了霍玥話裏蘊藏的危險。

如果那不是霍玥,也不是“青雀”,們只是其他人家裏尋常的兩個妻妾,那“妾”如何會不懂“主母”眼中的審視與試探?可那是霍玥,是從小伴著長大的小姐,讓生母給孩子取名并非奇異之事,乃是尋常,多年的“分”與藏在心深的恐懼和自欺欺人也蒙蔽了,又或許是真的不願放棄這個能親自給兒取名的機會——

應了。

獨自想了好幾個日夜,對霍玥說,想給兒取名,“宋行歲”。

歲歲前行。

歲歲平安。

笑著看了一會,霍玥應下:“果真是慈母之心。就這個吧。”

那時候,也是高興得不得了。兒要上學了,兒子也平安過了三周歲,霍玥讓做的一切,都已經聽命完。宋檀已是無可更改的康國公府承爵之人,從有了兒子後,便不再來房裏。除去霍玥沒能遵守承諾,及時把逾白放良之外,一切都在向好。只要阿娘和逾白能在永興侯府安穩度日,這一生,也就再無所求了。

但那一生,兒并沒有因日夜斟酌的名字平安活下去。

的“慈母之心”毫無力量,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當然更喜歡楚王給兒取的名字。

“承”。

這名字裏的天家字輩和楚王對傾注的父,才更可能保住兒一世的平安。

襟烘熱,青雀握起楚王,一起去看兒。

不到兩個月的孩子,一日要睡八·九個時辰。不醒,雲起堂裏便沒人大聲說話、走,即便今日是除夕也一樣。

“沒想到今晚會過得這麽安靜。”圍著兒,青雀低聲對楚王笑,“你看,睡得可真香。”

“覺得沒趣了?”楚王看著問。

“沒有。”青雀連忙否定,“沒人來……才好。”

楚王站在側,一手放在肩頭,一手搭在兒襁褓旁,其實就是半環著。短短幾十日,青雀已經習慣了這樣親的距離。

可說出“沒人來”三個字時,又驚覺,原來他們靠得這麽近。近到一回頭,就能——

“是沒人會來。”

低緩地說出了這句話,楚王收回了放在兒襁褓上的手,正對青雀,看著

距離似乎拉遠了。

青雀的呼吸卻急促起來。

仰頭,看到楚王的眸在半暗的燈燭下顯出曖昧,臉上有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約定了新年之後歡好。

今日,便是新年。

沒人會來,只有他們兩人的新年。

“我去……洗澡。”青雀張合。

“嗯。”楚王暫時從酡紅的雙頰上移開視線,喚人,“備水。”

……

青雀覺得,永遠也不會忘了這個除夕。

當著那麽多人,楚王走向,帶走了。他向解釋,沒有與旁人親。他給兒取了與他自己相關的名字——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隨後,在黑暗裏,他找上,溫繃的、滾燙的臉,低笑著,同親吻。

青雀迎合地回應。

早已

不是被他弄後的,不是只能承,而是知道與他歡好會很愉快,知道自己喜歡著他……期待與他歡好的

很快樂。

也真切地、充實地……飽滿地著楚王的快樂。

但在最後的一刻,楚王離。

他的呼吸仍然低沉響在耳邊,只是甘霖偏離,灑在了別,又星星點點濺在腰側。

帶著幾分離的茫然,青雀支起一側

“殿下……”

“連續孕育,對你不好。”楚王一手的鬢發,笑著,似是安,“等我回來,再給你。”

青雀怔了怔,把臉埋回了枕頭裏。

——這話好像是索求無度!

手中一空,楚王笑了出來。

他退開些,平複自己。

但青雀就在旁,平複顯然并不容易。

在他要起去浴室冷靜的時候,青雀靠近了。

雖然在黑暗裏,楚王也能到,青雀的手在抖。他停下作,耐心等待,想看青雀是要做什麽。

青雀上了他的臉。

迎著他,送上自己的

空著的手,又抖著向前——被楚王輕笑著握住。

第一次,用手了他……握住了他。

……

這一整個夜晚,青雀當然又沒有見到亮。

不知道,每一次親,楚王都要吹熄所有的燈,是怕分不清是誰,還是怕,太分得清是誰。

但沒關系。

聽著楚王在手中愉悅的低聲,輕松地想,楚王不清楚是誰,不要

只要自己知道,是青雀就好。

-

雲起堂的除夕安靜中湧,而京中大多數人家的除夕,仍是宗親齊聚、熱鬧喧嚷的。

朝規:除夕當日,在京群臣七品以上、外命婦四品以上并親王、郡王側妃,方許宮朝賀領宴。

康國公府中,康國公自不必說,孫時悅雖寡,卻有四品郡君封誥,宋檀為五品中書省左司郎中,如無喪病,都須宮。獨霍玥雖從夫亦有五品誥命,卻恰好未在宮朝賀之列。

婚後,數年都是留在家中招待宗親,預備祭祖,今年也不例外。

仇夫人雖已無誥命,不得宮,宮中也解了足,康國公卻不許置喙任何家事,連新年祭祖守歲都不許面,對外只稱還病著。

宋檀亦恐母親當著族中衆人再說出什麽瘋話,并未在父親面前求

傍晚,車馬回府。

祭祖的所有事項,都已預備妥帖。三人一府,康國公便被轎接到宗祠。孫時悅和宋檀因是年輕小輩,今日皆不乘轎。

宗祠,松柏蒼翠,筆盈門,金匾銅鼎,彩屏錦帳,香燭輝煌。宋氏族中男分班站立,老壯,幾乎俱在。

當祭禮完,諸人要退出宗祠,至正堂拜年行禮時,著康國公,孫時悅發出一聲清晰的長嘆:

“可憐大郎去世,已經十二年整了。”

這句清冷的聲,像寒冬掛在檐下的冰淩,倏然掉下來,甩在了每個人的頭頂,不致命,卻也不可忽視的疼。

誰也沒想到,會在此時發難。

康國公霎時轉過了,嚴肅的臉上出幾分難堪。霍玥幾乎沖出去阻止,看到宋檀猶豫著沒,便也緩緩地退回了腳步。

宋氏族中在場數十男,無一例外,都向了孫時悅——已故長寧大長公主的親外孫,永熙郡主之,聖人為安表姐永熙郡主親封的平康郡君……康國公長子的孀——又不看向的公爹和兄弟弟媳。

沒有人立刻阻止。于是便走出隊列,面向衆人,冷冷地說了下去:“大郎福薄,為人子,為護衛父親戰死,卻沒能留下一份香火。眼看行嵐及笄在即,將議婚事,是大郎唯一留下的一點骨,卻也沒有一個兄弟能在後相助。今日衆位宗親都在,當著宋氏的列祖列宗,即便有人說我‘不孝’,我也要替大郎和行嵐問個明白:難道他為父親、為宋家死了,了鬼,便不再是宋家的人,連後沒有香火,孤零零地做鬼也無所謂?”

說著,宗親裏顯然有兩個人要了。都是族中輩分比康國公還高的長輩,每人家裏都有幾個年的重孫。

趕在他們之前,康國公火辣著面皮,斬釘截鐵地接了話:“當然不是這麽說!”

“大郎是為大周戰死,家裏從來不曾忘過他!他後沒有香火,我也當然記著。大娘,是你太急了。”

忍著恥辱,他懇切地說:“我是等著二郎有了孩子,便過繼給你們。你們都還年輕,何苦再等一等。大郎在時,從來孝順尊長、悌弟妹,若為此事就鬧得家中不快,想來大郎在天之靈,也不會心安。”

“正是如此啊!”宋檀此時急聲附和,想快把這事先混過去,“我——”

“你?”孫時悅冷笑著打斷他。

似是在質問誰,也似是自言自語,當著在場所有人,對著康國公和宋檀,發出了一句明顯帶著嘲諷的,清楚無比的疑問:

“等二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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