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匆忙推進了衛生間的門,就見到溫延珵站在淋浴間里,全都漉漉的,頭上還殘留著洗發水的泡沫。
哪怕親事做盡,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眼睛。
“怎麼了?”余音用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
“紗布好像弄了。”溫延珵輕聲細語地說道,像是個犯了多大錯誤的小孩,“而且我的左手怎麼都弄不好。”
余音拉開了淋浴間的門。
“算了,我幫你。”咬了咬,“誰讓你傷了呢,我不能這麼沒良心,好歹是因為我,你才傷的。”
熱水的迷霧打在了兩人的空間里,水汽縈繞,上的溫不斷升高,余音拿了小的噴頭,“你彎腰一點,不然我怎麼給你洗頭?”
說著,溫延珵立馬彎腰,直接湊到了的面前。
現在的他,就像是在雨里奔跑過的小狗,純的眼神過了的眼眸,了的心里,怎麼會有這種男人。
明明斂沉靜,可不說話的時候,就是一只修狗。
原本是穿著服的,熱水一噴,服全都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趕速戰速決地給他洗完。
墊著腳,用淋浴頭灑在了他的頭上,沖洗了他頭上的泡沫。
“寶寶,還有這里。”溫延珵抬起左手拉過了的手腕,一把將的人拉近,淋浴頭在另外一只手里拿著,現在沖洗著玻璃門。
的手掌著他的膛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熱導致的,都能覺得到他跳的。
簡直太過犯規。
霧氣越來越大。
大到余音都覺得看不清楚彼此的人,只能靠著呼吸辨認對方。
余音覺得比他自己洗還糟糕。
可溫延珵卻笑得開心。
最終余音還是去要了醫藥箱,自己給他重新消毒包扎的,怕傷口染了,這大晚上,也不好意思讓別人過來弄。
還是自己理了。
就不該信了他的邪。
男人的話永遠是騙人的鬼,這就是真理。
而這一晚,周濘書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好。
唐若喃自然是覺得到,但沒有多問,該說的和余音都已經點過了,再說下去,就會影響到周濘書的判斷。
的事,別人看得再清楚,不如自己的心清楚。
如果不是自己去判別,誰都幫不了。
果不其然隔天周濘書頂著熊貓眼問唐若喃:“昨晚,我是吵到你了嗎?”
“沒有啊,我睡好的,主要是這床舒服。”唐若喃微微一笑,“比我租的房子肯定是舒服的,沒睡好的人是你吧?”
周濘書沒說話,就當是默認了。
“那一晚上想通了沒?”
“一點點吧。”周濘書比劃了一下。
畢竟人于黑暗以及安靜的狀態下,腦子更為清醒,自己確實不該要這樣欺騙陳淮禮,和溫延珵不同,溫延珵的出發點是喜歡,的出發點是報復。
可能真的把他給傷了。
“那就好,想通就去做,我們都支持你。”唐若喃鼓勵道。
周濘書皺了皺眉,“行了,知道你已經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回京市,改天去我家聚會,我媽可是一直都想要見見你。”
“啊?”唐若喃有些驚訝。
“你在我們家都已經聲名遠揚了,我爸媽可是覺得你特別偉大,把我弟收走了,恨不得對你恩戴德。”
“他也沒有你們說得這樣。”
“人眼里出西施。”
兩個人調侃著就出門去用早餐。
這個度假村里的早餐是中西式自助,適合各類人群的喜好,周景是被唐若喃喊下來的,結果他們三都快要吃完了。
溫延珵和余音才下來。
果然真夫妻就是有小趣。
這麼熱的天,他們也沒有計劃外出,此行主要目的達到了,余音和他們下午一塊兒回京市。
溫延珵和余音先回去一趟家里,他們三個還留在度假村玩一下,等下午度假村這邊會安排車送他們去匯合。
行程安排好了之后,溫延珵和余音先退了房走。
溫延珵讓司機在市區停了停,去了趟商場,“你有什麼要買回去?”
“沒有,我看媽的有些不舒服,我過來看看給選個按椅,還有家里一些廚房用品也不多了,順便給準備好,省得自己出來,拎著重,我是想要給安排司機,估計也不樂意的。”
張卉敏的應該是化療,估計余音不在,可能還會去找點活兒做,怕余音擔心,肯定是不告訴的。
回來幾天,倒是也沒有注意到。
溫延珵卻將所有的細節都記得了。
余音知道他不是討好,都只是將自己的關心放在生活點點滴滴,這也難怪張卉敏是溫延珵夸夸群群主了。
在商場轉悠了一圈,溫延珵已經選好了,一會兒就送貨上門,又去備了點東西,兩人這才回去。
今天溫延珵特意穿了一件長袖襯衫,遮住了他手臂上的傷口,怕張卉敏擔心。
商務車到了余音家小區門口。
他們剛下車,就看到了一個中年婦人,一臉憔悴,焦灼地在他們家門口踱來踱去。
余音自然是認得的。
只是不知道過來做什麼。
“認識?”溫延珵問。
余音點了點頭,“但也沒啥關系了。”
其實之前是見過的,在影樓門口。
溫延珵已經記不清楚了。
婦人看到余音之后,立馬走到前面來,“余音啊,你總算回來了,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你在這里等我做什麼,我們好像沒什麼好說的?”余音拉開了想要攀附過來的手。
張卉敏聽到了聲響就出門來。
“你怎麼還沒有走。”剛找上門來的時候,張卉敏已經打發掉,沒想到人還沒走。
“媽,買了點東西,你和司機一起拿進去,就不用出來了,其余我們來理。”溫延珵帶張卉敏去拿東西。
隨后安排司機送上去。
張卉敏是個明白人,有些事不讓知道,就不用知道。
那人也是看得來眼的,張卉敏回去屋子里,才開了口,聲音巍巍:“余音,以前和你嘉怡的那麼好,你不會對下這麼狠的手的對嗎,要是進去了,這輩子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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