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響起，會議結束，與會人起散場。

許鑫手掌心都拍紅了，滿心驕傲。那麼厲害的人可是他的老板。

“咱們沈總是不是帥呆了！”他有點小激地問舒亞男。

這一轉頭，他嚇了一跳。

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會議，來時還神采奕奕、青春靚麗的姑娘，這時劉海凌，耷拉著臉，雙眼布滿，眼袋都出來了。

這是怎麼了？

“舒小姐，你不舒服嗎？”許鑫關心地問。

舒亞男拉著許鑫走到角落，翻開筆記本，張兮兮地說：“許助理，我有一些醫學名詞不太明白，能請教你一下嗎？”

許鑫看著麻麻又寫又畫的筆記本，頓時明白了。

對于專業的外行來說，這樣的會議實在太艱難懂了。

他有點同，不過這個忙他不能幫。

許鑫指了指被眾星捧月般圍著的沈司謹：“舒小姐，抱歉，我也不太懂，你可以請教沈總的。還有誰比他更專業。”

正在和眾人應酬的沈司謹突然往他們的角落看來，眼神銳利。

許鑫不聲地和舒亞男拉開一步距離。

“……可他畢竟是老板，我怕他……”

舒亞男苦兮兮地和許鑫哭訴。

“怕我什麼？”

舒亞男打了一個突，趕轉過，沈司謹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許鑫借口先去把車開出來，匆匆走了。

“沒什麼。”舒亞男訕笑。

沈司謹面沉如水，也不追問，轉也大步走了。

舒亞男連忙小跑跟上去。

坐上車，各人還是來時的位置。

舒亞男莫名覺得邊的沈司謹氣場有點不對勁，整個車有種風雨來的抑氣氛。

“舒小姐，你剛才不是說，有一些專業語不懂想請教沈總，但又怕打擾他嗎？現在回去路上還需要時間，你為什麼不趁現在請教沈總。”許鑫突然說。

舒亞男有點不好意思，地瞥向沈司謹。

沈司謹沒有看，那張羅馬雕塑般的側臉依然俊無波，但不知怎的，舒亞男覺得他臉好像比剛才要和些。

許鑫都說到這份上了，干脆著頭皮說：“是這樣的，沈總，剛才會議上有好些醫學名詞我都不懂，可能會影響記錄的整理，能請教你呢？”

沈司謹冷哼一聲：“你聽說過員工的活要老板幫忙干的嗎？”

許鑫：……

舒亞男很失，果然，就不該問他。

埋下頭，掏出手機，翻查起資料來。

“免疫原，意思是指藥或疫苗在人/引發免疫反應的能力。”

沈司謹低沉如酒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舒亞男驚訝地抬起頭。正在查這個詞的含義。

“發什麼愣，記下。”

舒亞男反應過來，大喜過，飛快掏出錄音筆，然后調出手機鍵盤指尖如飛。

沈司謹語速不不慢，解說主次分明，明明是晦的學知識，他說起來卻有種抑揚頓挫的。

“……人源化單克隆抗，一種通過基因工程技對鼠源單克隆抗進行改造而來的抗……”

“什麼是’鼠源單克隆抗’？”舒亞男下意識問。

沈司謹一頓。

舒亞男立馬意識到自己又犯傻了。

一個解釋里面又套解釋，這不讓他煩了！

“‘’鼠源單克隆’是把實驗老鼠的B淋細胞與骨髓瘤細胞進行融合……”

出乎的意料，沈司謹沒有嘲笑，沒有不耐煩，繼續耐心解答。

舒亞男默默松口氣，學得更認真了。漸漸地，繃的神經也不知不覺地放松下來。

時間好像拉回很久以前，那時，作為生，被《人/解剖視學》這門必修課晦難懂的專業名詞折磨得很是痛苦。

這個男人，當年的那個年，也是這樣，不厭其煩，認認真真給講解，一字一句幫理解和記憶。

一失神，時和空氣都是溫的。

舒亞男突然有一種無法抑制的沖，又涌起了那個已經消失了很久的強烈疑問，他當年為什麼一聲不吭就拋棄了！

“你當時……”

“有本書《人人都是醫學大家》，適合你。你買來看，財務報銷。我會定期檢查。算是你工作KPI考核的一部分。學得不好，就扣工資。”

沈司謹生的語氣猶如當頭一盆冷水，舒亞男瞬間清醒。

現在和他，僅僅是員工和老板，他還是債主，再憶往昔，太稚了。

“是，沈總。”乖巧應下。

“你剛才想說什麼？”沈司謹問。

“沒什麼。”

舒亞男找借口搪塞了過去。

長時間力高度集中，大腦快速運轉，時間一長，就有些疲憊，舒亞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呵欠。

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啊，竟然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驚愕抬頭向車窗外，不遠是瑞健集團大廈正門。

他們早就回來了，車子停在馬路一邊都不知多久了。

舒亞男有點驚訝。

“不回公司，許鑫，回家。”

聽到沈司謹這麼說，舒亞男連忙邊解安全帶邊說：“那我先下車回公司了。”

沈司謹按住的手：“沒聽到我說回家嗎？”

舒亞男愕然，他說的“回家”不是“他回家”嗎？

“先送回去。”沈司謹又下命令。

許鑫開了車子。

舒亞男這才明白是送回家。作為打工牛馬，有點小歡喜：“哪好意思麻煩你們送我。”

沈司謹晲了一眼：“順路。”

“好像還沒到下班時間，謝沈總的恤，準我提早收工。””舒亞男笑瞇瞇說著職場場面話。

“你回家加班。”

笑容僵住了。

“一周后準時把會議記錄給我。”

舒亞男一聽，這才又松了一口氣，他給的時間還是寬裕的，力頓時沒那麼大了。

車子在舒亞男小區門口停下。客氣地和兩人告別，下車離開。

許鑫看向后視鏡，鏡子里的沈司謹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舒亞男離去的方向。他故意咳嗽一聲：“沈總，我們現在回集團還是回您家？”

“回集團。”

小區門口不遠的燈柱后走出一個人影。

舒耀宗看著沈司謹的車子逐漸遠去，又回頭看著舒亞男的背影，眼里算計的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