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閻梟的手下,那個阿強的男人,見直播間場面失控,要求關閉了直播。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阿標的人,三步并做兩步上舞臺,俯在段閻梟的耳邊說了什麼。
僅僅一瞬,段閻梟臉上的笑意瞬間僵滯,面鐵青。
“怎麼會這樣?”
他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神驚慌。
直到禮堂里響起自己聲音的回音,他才發現,話筒還被自己握在手里。
他這驚慌失措的聲音被大家都聽了去。
惱怒之下,他狠狠將話筒摔在地上,刺耳的金屬撞擊聲與電流聲混雜在一起,在禮堂里炸開。
段閻梟黑著臉下了臺。
主持人站在臺上,職業素養要求他此刻必須淡定。
他向臺下的負責人投去目,似乎是在請示,這婚禮是否繼續。
不一會兒,一位年齡約莫六十歲左右的男人登臺。
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說話鏗鏘有力,字正腔圓。
“段總臨時有急公務要理,婚禮儀式就到此為止。大家請用餐,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還請多擔待。”
話音剛落,段閻梟的人如退的海水,一下子從禮堂撤得干干凈凈。
黎小晚還站在紅毯前方,目空,兩眼無神。
錄完綜的第二天,接到港城的電話,對方語氣強,讓立即回港城結婚。
當時氣得罵對方腦子有病,正打算掛電話的時候,聽見了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那一刻,黎小晚才意識到,段閻梟的爪子,還是到了自己上。
之前和一起跑龍套的小姐妹,上周才和段閻梟離了婚。
本來打算,錄完綜就帶著父母移居京北。
可沒有想到,段閻梟的作比計劃快多了。
黎小晚扯下頭紗,扔在地上,獨自轉離了場。
徐銳看著面前盛的一桌子菜,問傅凜舟:“傅總,這飯我們還吃嗎?”
傅凜舟睨他一眼,調侃他:“怎麼?澳洲藍龍都不了你的眼了?”
徐銳嘿嘿笑道:“那我可就放開吃了。”
段閻梟之所以如此慌忙地離場,并非是因為那場直播。
直播帶來的輿論攻擊,對他來說本就是雨,他沒把這事放在眼里。
段閻梟是權勢的控者,是輿論規則的定制者,一樣婚禮而已,你想拍便隨便拍嘍。
無論你多麼心的機位,多麼鋒利的通稿,對他來說,等同于撓。
手里沾染過鮮的人,你卻拿玫瑰與鉆石和他對峙,簡直是笑話。
可他沒想到,這看似費盡心思的布局,不過只是障眼法而已。
真正要的棋局,在京北。
剛剛阿標上臺,給段閻梟說的那句話是:“磐谷被條子端了!”
磐谷投資在京北立還不到半年,卻已經為天龍集團輸送了上百億的資金。
那些投資者投進去的錢,幾乎當天就被轉移得一干二凈。
警方查封磐谷投資,對段閻梟來說,斷了財路還不是最可怕的。
他最怕的,是京北立的那個專案組,鐵了心要追回資金。
一旦追查下去,順著線索,很可能就會查到天龍集團。
到時候,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并且會面臨牢獄之災。
如果再將以前的那些事牽扯出來,吃槍子都是爽快的了。
他走的時候之所以沒有帶走黎小晚,在他了看來,眼下轉移資產可比人重要多了。
他必須要在警方查到更多線索之前,將資產轉移到境外去。
回到騰瑞會議室。
沈清嵐臉上添了喜:“新聞頭條我都看見了,磐谷投資這一查封,段閻梟得夾著尾做人了。”
磐谷投資涉及詐騙,洗錢等致命的犯罪活,雖然一時片刻還查不到段閻梟頭上去,但最近這段時間,他肯定不敢再公開面。
傅凜舟:“他現在八正焦頭爛額地轉移資產,甚至準備移民。”
他忽然抬眸,眼底閃過狠厲:“二哥,找點水軍,把輿論往他失蹤和自殺的妻子上引。”
“至于警方會不會針對輿論立案不重要,重點是讓他無可躲,輿論的唾沫都能將他淹死。”
這時,徐銳推門進辦公室,額角還沾著汗。
“傅總,我聯系過黎小晚了,確實是婚。但本人不敢起訴,在港城打司,贏的概率為零。而且據說父母還在段閻梟手上。”
聞言,傅凜舟眉頭微蹙:“好,知道了。那邊,不要再去打擾。”
黎小晚的出現本來就是意外。
昨天只知道段閻梟結婚,可并沒有想過新娘會是公眾人。
今天的直播,已經遠超預期效果。
有了黎小晚熱度的加持,可能要屠榜好幾天了。
至于的父母,大概也是安全了,段閻梟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節外生枝。
傅凜舟勾了勾角,他能想象,段閻梟現在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應該像是狗咬著自己的尾轉。
京北警方已經立專案組,勢必會追查到底。
港城已經庇護不了他了。
百億詐騙案,足夠讓他后半生對著鐵窗吃窩窩頭了。
本來警方沒這麼快立案,這得多虧了沈新旭昨天幫忙送過去的關鍵證據。
加賬本,資產轉移記錄……
繼上次港城醫院罷工事件,傅家多方查探,鎖定矛頭后便開始搜集證據。
沈清嵐拍手稱快:“真是惡人必有天譴。”
話鋒一轉:“凜舟,過幾天我和你爸一起回京北。知道你著急娶媳婦,你和知微的婚禮,媽給你辦得風風的。”
傅凜舟笑笑:“好,謝謝媽。”
徐銳:“傅總,那訂什麼時候回去的票?”
傅凜舟:“周五,明天先把方案落實,后天啟程回京北。”
徐銳應聲:“好。”
晚上,傅凜舟給梁知微打視頻電話,告訴周五便可以回京北了。
梁知微懶懶地蜷在床上,一聽到這個消息時,瞬間神了幾分。
“周五下午沒課,我去接你。”
“爸媽一起回來,你確定你要來接我?”
聽到這句話,梁知微就像是一只泄氣的小河豚。
“那算了,你自己回來吧。”
梁知微還從未見過傅凜舟的父母,雖說媳婦總要見公婆,可還是莫名有些張。
就像是第一次去老宅見他爺爺一樣。
傅凜舟:“到時候上爸爸媽媽,一起吃飯。”
梁知微知道,他口中的爸媽,是指的爸媽。
點點頭:“好的。”
耳微紅,雙方家長見面吃飯,那多半就是商議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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