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我在拍賣行三十年,也不是吃白飯的。”
“比起榮七爺的這塊玉帶底,你這塊沒有任何瑕疵的歙硯,不論是從雕工還是品質上看,怎麼都不值四百萬。”
話落,他不忘嘲諷的補了句:“我看倒是值四百塊!”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方緒是行家,不可能看錯。
四百萬的硯臺實際只值四百塊,這可真是今天最大的笑話了!
傅敏佳頓時覺得倒灌進腦袋里!
臉上仿佛被人扇了一耳,眼底充滿了憤怒和惱。
“不可能!你到底會不會看!”
突然拔尖了聲音,惱火的瞪向方緒。
語氣里是毫不客氣的指責和輕視:“你都沒上手看,隨口胡扯我這塊歙硯不值四百萬,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有這個鑒定水平!!”
方緒是榮家請來的客人,自然是幫著榮卿說話了。
但背后有傅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被當眾質疑自己的能力,方緒也來了脾氣了。
已經顧不上傅辭洲在一旁,直接開口道:“歙硯不僅講究石質細潤,還講究雕工妙,雕刻的匠人可以通過石脈紋理,聽聲辨質來雕刻。”
“這塊硯臺不論是雕工還是品質,都再普通不過。不僅連最基本的水波紋,螺紋底都沒有,就連刷的澤都看不見,怎麼都夠不上佳品。”
“傅小姐要是質疑我的能力,不妨讓在場其他賓客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歙硯本就是四大名硯之一,在場的人也有不家里都有收藏。
硯臺好壞,只要上手都能看明白。
傅敏佳不死心,一把搶過管家手里的硯臺。
正要遞給其他賓客品鑒的時候,傅辭洲直接把人攔了下來。
“行了!還嫌不夠丟人!”
他冷冷把手里的硯臺禮盒摁下,面沉冷到了極點。
“方老板說的沒錯,這本就是塊不值錢的硯臺,別再丟人現眼了!”
傅敏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這不可能!這硯臺不值錢,珍寶閣還賣我四百萬?!”
就連傅辭洲都判定這個硯臺不值錢,傅敏佳一下子懵了。
榮卿戲謔的勾了勾,玩世不恭在一旁落井下石:“這難道不是傅小姐自己心甘愿,花雙倍價格買走的嗎?”
傅敏佳猛地想起什麼來,瞳孔驟。
整個人跟吞了蒼蠅一般難!
忿忿的瞪向對面看好戲的沈棠。
一怒火直涌心頭,原本憤怒的表瞬間變得猙獰。
“是!是沈棠騙我!”
這塊硯臺,最開始是沈棠價兩百萬!
后面為了搶走這塊硯臺,不得不加價雙倍買走。
就是要搶沈棠看中的東西,當時徐菀寧也是存了要搶的心思。
兩個人毫不費力的搶贏了!
四百萬的價格,雖然是徐菀寧出錢,可現在結結實實丟臉的人卻是!
沈棠一臉無辜:“這跟我有什麼關系?珍寶閣那麼多東西,是你自己非要搶的這塊硯臺的!我窮,買不起,只能讓給你咯!”
傅敏佳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戲耍了,氣急敗壞的就要撲過去掐死沈棠。
剛,就被一旁的傅辭洲狠狠拽住手臂扯到一旁。
“夠了!自己蠢就別怪到別人上。”
傅敏佳手腳瞬間冰涼,狠狠一。
咬著,屈辱又憤恨的瞪著沈棠這個罪魁禍首,心底的怒火都要把給掀翻了!
原本還想用自己送的壽禮,狠狠打臉沈棠。
沒想到,到頭來,反而自己了笑話!
“哥!分明是沈棠坑我!”
傅辭洲還能不知道什麼心思,沒忍住嘲了句:“你不跟搶東西,還能坑得了你?”
傅辭洲涼涼的眸落在沈棠臉上,眸晦暗,渾裹挾著駭人的低氣。
他的傅太太,可不是什麼好的柿子。
睚眥必報起來,對誰都不會手下留。
被自己親哥毫不留面的嘲笑,無異于當眾把傅敏佳的臉面摁在地上。
傅敏佳氣得眼都紅了!
強烈的辱和難堪,讓差點哭出聲來。
“一向看我不順眼,分明就是故意的!”
“就算故意,那也是你自己蠢!我的警告,你忘了?!”
他早就提醒過,不要去招惹沈棠了。
上趕著往沈棠挖的坑里跳,被人當做笑料也是自己活該!
傅敏佳苦兮兮的咬著,手指甲都快要摳進里了。
這次的事,沈棠讓丟了這麼大的臉,遲早會討回來!
傅辭洲冷冷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今晚的老壽星,面帶歉意。
“榮爺爺,實在抱歉!舍妹不懂事,擾了您的壽宴,我在這里給賠罪。壽禮我明天我再重新挑選了親自登門致歉。”
兩家本就是世,因為傅敏佳的愚蠢鬧出這種丟臉的事,他為家主有責任親自出面理。
榮老爺子擺了擺手,微微嘆了口氣,面上是毫不在意的冷淡。
“不用了,只是小事,不必上綱上線。”
對于傅敏佳咄咄人又囂張欺沈棠的行徑,老爺子毫沒有要安的心思。
輕飄飄一句話,就把今天這一出笑話帶了過去。
挑事的是他的小兒子,鬧笑話的是別人家的兒,被針對的還是自己老戰友的寶貝孫,沒讓三方打起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傅家被笑話就笑話吧。
養出傅敏佳這麼個沒點腦子的豪門千金,被人笑話也是傅青瓊這個當媽的沒教好,可怪不到他頭上來。
“我也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你們年輕人好好玩!”
臨走,榮老拉著沈老爺子一塊上樓喝茶。
長輩一走,周遭原本尷尬的氣氛,很快活絡起來。
沈棠很快被一堆世家公子圍了上來。
徐菀寧眼紅得咬了腮幫子。
下眼底的嫉妒,找準機會挽上傅辭洲的手肘,聲安道:“阿辭,你別生氣,買硯臺的時候,沈棠張口就是兩百萬,我們也不知道會故意坑佳佳,現在不顧佳佳臉面讓難堪,確實過分了些。”
徐菀寧這話說得不痛不,話里話外卻都在譴責沈棠不顧全大局,故意讓傅家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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