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溫明棠放聲音，另一只手輕輕上他的臉頰，“能阻止京城的人只有你，所以我想請殿下不要拒絕我。”

溫熱的蕭止淵的間，意料中的腥甜并未出現，反而帶著海棠花特有的清冽香氣，更隨著，那灼燒五臟六腑的劇痛竟開始緩緩消退。

蕭止淵不可置信地按住心口，發現原本青黑的指尖正在恢復。

阿貴在一旁比劃著，先豎起一手指，然后做了個日落的手勢，最后指了指溫明棠的手腕。

“每天夜里都要喂？”溫明棠猜測道。

見阿貴點頭，蕭止淵想也不想地搖頭：“不行！”他聲音沙啞得不樣子，“你的子……”

“這點不算什麼。”溫明棠將手腕往袖中藏了藏，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殿下忘了？我可是學過一段時間的武藝了，如今子骨比尋常閨秀強健得多。”

蕭止淵的目落在微微泛白的上，眉頭皺得更，他手想再說什麼，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指間又滲出暗紅的。

阿貴見狀，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倒出一粒赤紅藥丸遞給溫明棠。

他比劃了幾個作，先指指藥丸，又拍拍自己口，最后做了個氣充盈的手勢。

“這是補氣的藥？給我的？”

溫明棠接過藥丸，放在鼻尖輕嗅，這藥丸都帶著淡淡的鐵銹味，卻奇異地混著一縷海棠香。

阿貴點頭，又豎起五手指，強調只需五日。

蕭止淵強撐著坐直，聲音雖虛弱卻異常堅決：“孤不信天下只有這一個解法。”他看向阿貴，眼神銳利如刀，“你既能認出此毒，可知其來歷？”

阿貴沉默片刻，突然踉蹌了一下，扶住床柱才穩住形，溫明棠連忙攙住他：“你怎麼了？”

阿貴擺擺手表示無礙，卻執拗地取來紙筆，抖著手畫下一幅令人骨悚然的畫面——

一個模糊的男子廓手持利劍，刺跪地子的腹部，子腹部被剖開，一個蜷的嬰兒赫然在目。最詭異的是，嬰兒心口畫著一朵微小的海棠，與溫明棠頸后的印記一模一樣。

“啪嗒。”

溫明棠手中的藥丸掉落在地。

死死盯著那幅畫，指甲深深掐掌心，卻覺不到疼。

前世的記憶如水般涌來——晏呈禮的劍刺腹部的劇痛、未出世孩兒化作的沫……

無論何時回想起來這件事，都恨不得把晏呈禮千刀萬剮，只是還沒有到時候。

遲早會讓晏呈禮去和未出世的孩子陪葬。

“棠棠？”蕭止淵察覺到的異常，手想握住的手腕，“你怎麼了？”

溫明棠猛地后退半步，口劇烈起伏。

看向阿貴，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這孩子是不是所謂回的關鍵？”

阿貴眼中閃過一悲憫，緩緩點頭。

他又畫了幾筆，嬰兒的化作金線，纏繞在男子手腕上，而天際浮現一月。

溫明棠渾都在發抖。

所以，是和晏呈禮的孩子，讓他們兩個人都得到了重生，明明孩子就是被晏呈禮活生生剖出來的……

這個猜想幾乎要溫明棠的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的痛。

阿貴突然按住的肩膀，力道大得驚人。

溫明棠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到頸側一陣灼熱，視線看了過去，只見那不知何時浮現出一朵淡金的海棠胎記，只有銅錢大小，卻栩栩如生。

蕭止淵見狀，不顧傷勢猛地坐起：“這是……”

阿貴突然轉向窗外，像是應到什麼。

他急促地比劃了幾個手勢——指指自己，又指指西北方向，最后做了個閉的作。

“你要走？那什麼時候能再見？”太多的疑問讓溫明棠大腦一團。

阿貴深深看了一眼，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枚海棠玉墜放在掌心，隨后縱躍出窗外，影如煙般消散在暮中。

寢殿一時寂靜。

溫明棠呆立在原地，玉墜冰冷的讓稍稍回神，低頭看去，只見玉中海棠的花蕊，竟有一滴凝固的珠。

“棠棠。”蕭止淵輕聲喚，“過來。”

他的聲音溫得不可思議。

溫明棠沒有問什麼，只是走到榻邊，剛坐下就被擁一個溫暖的懷抱。

“有些事你不想說便不說。”蕭止淵輕的發，指尖微微發抖，“我只問你一句，這事會傷到你嗎？”

溫明棠將臉埋在他肩頭，嗅著悉的沉水香，終于找回一真實，以至于本能的不愿意掙這個擁抱：“我不知道……”攥玉墜，“但這一切，或許都是因我而起。”

蕭止淵收手臂，聲音低沉而堅定：“那就一起面對。”他抬起的下，指腹輕輕去不知何時落的淚水，“無論你是誰，無論這些事究竟是何種原因，我蕭止淵認定的太子妃，天上地下只你一人。”

這句“太子妃”讓溫明棠耳尖發燙。正要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侍衛急促的叩門聲：“殿下！三皇子帶著肅風往書房去了，說是要當面對質！”

蕭止淵眼神一凜，強撐著要起：“更。”

“不行！”溫明棠按住他，＂你的子……”

“無妨。”蕭止淵握住的手，將那只玉墜包在兩人掌心，“既然阿貴說你的能解毒……”他忽然低頭，在腕間輕輕一吻，“那便讓我做你最鋒利的劍。”

溫明棠心頭劇震。

此刻的蕭止淵雖然虛弱，眼中卻燃著從未見過的戾氣，更像是某種近乎執念的守護。

“好。”終于點頭，取出那枚赤紅藥丸服下，“我們一起。”

藥丸的瞬間，一暖流從心口擴散至四肢百骸。

溫明棠驚訝地發現，腕間的傷口竟以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一道淡金的細痕。

蕭止淵也注意到了這個變化。

他若有所思地過那道金痕，突然輕聲道：“棠棠，你可信回？”

溫明棠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