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蕭止淵神驟變,“你可過它了?”
“沒有。”溫明棠搖頭,“但它似乎并沒有要傷害我的打算。”小心地拿起琉璃瓶,那蠱蟲立刻朝的方向蠕,須輕輕瓶壁,像是在打招呼。
蕭止淵面凝重:“北境蠱蟲分三六九等,據孤所知,能認主的只有王族嫡系豢養的本命蠱。”
他盯著溫明棠,“這段時間,你可有接過什麼奇怪的人?”
溫明棠蹙眉思索良久,輕輕搖頭:“這段時日除了府中之人,我只見過殿下和父親安排的幾個大夫。”
蕭止淵眸微沉,修長的手指輕過琉璃瓶表面。
瓶中的蠱蟲立刻暴怒起來,瘋狂撞擊瓶壁,赤紅的軀扭曲詭異的形狀,與方才溫順的模樣判若兩蟲。
“你看。”他收回手指,蠱蟲的躁立刻減弱,“它對旁人依舊兇十足,唯獨對你……”
溫明棠小心翼翼地接過瓶子,那蠱蟲竟真的安靜下來,甚至用須輕輕手指所在的瓶壁位置,像是在討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聲音微,這種況換旁人都覺得不安,“殿下,我這些日子鮮會它,按理來說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
“孤對蠱蟲的事也只能從書籍上的記載了解一二,”蕭止淵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有些不太好。
他鮮會有這樣一知半解的東西。
這北境的蟲子太過于古怪,眼下這樣的況也不知道后續到底是好還是壞。
“暫時將它藏好。”蕭止淵從袖中取出一個雕花銀盒,“這是寒玉所制,能隔絕氣息,不會被人發現。”
溫明棠接過銀盒,指尖不經意過他的掌心,兩人俱是一怔。
慌忙收回手,耳尖微微發燙:“多謝殿下。”
“孤這些天已經派人在找通此道的人了,一有消息便會立刻來告訴你。”
有了蕭止淵的這句話,溫明棠便好像是吃了定心丸。
點了點頭,模樣看著格外的溫和乖巧。
蕭止淵眸微深,轉而問道:“王雨的事,你如今可是有什麼打算了?讓繼續留在嫻貴妃的宮中?”
王雨那日被衛軍刺傷之后就昏迷了,蕭云策說此事是意外,而王崇明從前對他還算是不錯,于是在三日前,王雨被調到了嫻貴妃的宮中,表面上是做灑掃宮。
“三皇子之前用王雨威脅我,顯然是因為知道我在蹴鞠賽上幫過一次。”
這件事溫明棠之后也仔細地回想了。
“王雨那日讓我走,看似是在救我,可是其中的緣由卻不得不深思。”小心使得萬年船的道理溫明棠還是明白的,“所以,我想要將王雨從宮中帶出來。”
如此一來,不管的目的是什麼,三皇子又是什麼意圖,到時候都可以問個清楚。
蕭止淵聽明白了溫明棠的意思,“慶功宴當晚,宮中守衛會有短暫的空檔,屆時孤派人將送出宮。”
溫明棠眼中閃過一驚喜,沒想到蕭止淵居然這麼快就明白了的心思,但很快又染上憂慮:“可是這樣做會不會連累殿下?”
蕭止淵角微揚:“一個宮而已,嫻貴妃不會大干戈。”他頓了頓,“只是,你打算如何安置?”
“我在城南有私宅。”溫明棠早有打算,“到時候讓先在那養傷,我也會派人去看著。”
“好。”蕭止淵應得干脆,“此事孤會安排妥當。”
夜更深了,遠傳來打更的梆子聲。
蕭止淵起告辭:“時候不早,你早些休息。”
溫明棠跟著站起來:“我送殿下……”
“不必。”蕭止淵抬手制止,“若是被人瞧見了,恐怕不好。”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眼下從蕭止淵的里說出來,溫明棠有些不自然的尷尬。
咳嗽了兩聲,別開了目,“殿下慢走。”
蕭止淵推開窗,月如水般傾瀉而,溫明棠看著消失在夜中的影,良久都沒有回神。
待蕭止淵的影徹底消失,溫明棠才輕輕關上窗戶。
挲著手中的寒玉,上面還殘留著蕭止淵的溫。良久,長舒一口氣,將視線轉向桌上的琉璃瓶。
蠱蟲似乎應到的注視,立刻活躍起來,在瓶中轉著圈。溫明棠咬了咬,終于下定決心。
要打開瓶子。
“小姐?”外頭一個婢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您還沒睡嗎?”
溫明棠迅速將琉璃瓶藏袖中:“這里不需要你伺候,下去吧。”
待婢的腳步聲遠去,才取出銀盒,小心地將琉璃瓶放其中。
寒玉手生涼,蠱蟲只是剛剛接到便開始躁起來。
吹滅蠟燭,溫明棠和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取出那枚蕭止淵給的令牌,在指尖輕輕轉。
蕭止淵今日的種種舉,早已超出了尋常伙伴之誼,不管是令牌、還是那些關切的話……
但眼下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
溫明棠收起令牌,轉而取出寒玉盒,蠱蟲在瓶中安靜下來,仿佛在等待的決定。
“罷了。”輕嘆一聲,緩緩打開盒蓋,“橫豎結局再壞也不會壞到哪里去了,不如賭一把。”
琉璃瓶的塞子被輕輕拔出。
出乎意料的是,蠱蟲并沒有立刻竄出,而是慢慢爬到瓶口,須輕,像是在試探。
溫明棠屏住呼吸,出手指。
蠱蟲猶豫片刻,竟爬上了的指尖,冰涼膩,卻沒有想象中可怕。
饒是如此,溫明棠也是渾僵的著那冰涼膩的沿著的指尖緩緩上移。
蠱蟲爬過的手腕,在月下泛著詭異的紅。
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額頭沁出細的汗珠。
蠱蟲似乎察覺到的張,竟在手背上輕輕蹭了蹭,像是在安。
這反常的舉讓溫明棠稍稍放松了些,但接著,蠱蟲突然加速,順著的手臂迅速向上爬去。
“等等!”低聲驚呼,下意識想要甩開,卻又怕會不小心激怒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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