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晉王的聲音打算了晉王妃的思緒，他攬著繼續前行，“明日還要準備慶功宴的事宜，兒孫自有兒孫福。”

東宮。

蕭止淵正在批閱奏折，暗衛突然現稟報：“殿下，晉王府起火了。”

朱筆一頓，墨在奏折上暈開一片。

蕭止淵抬眸：“何起火？”

“溫小姐院中的柴房。”暗衛低頭，“據說是打翻燈油所致，但……”他想起來什麼，不由得言又止。

這樣的態度讓蕭止淵沒忍住地皺眉：“但什麼？”

“屬下看到晉王的親衛從道運出十二焦尸。”

蕭止淵眸一沉，心里多已經有了猜測，他當即起：“備馬。”

……

溫明棠剛卸下釵環，忽聽窗外傳來三聲輕叩。

作一頓，指尖下意識上枕下的匕首。

這些天晉王府不會太太平，必須要時時刻刻的防備著，以免出了什麼意外和變故。

“是我。”

低沉悉的聲音讓溫明棠松了口氣。

推開窗，蕭止淵一夜行立于月下，眉目如畫卻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殿下？”溫明棠詫異，“殿下今夜過來可是有事？”

蕭止淵翻，順手帶上了窗戶：“孤聽說你院里走水了，有些放心不下你，所以過來看看。”

溫明棠下意識地忽略了后半句話，輕聲道：“今日我用了那玉牌玉牌，一共抓出十二個細作。可惜他們里的蠱蟲未滅，突然暴起，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燒了。”以至于也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燭下，蒼白的臉顯得格外憔悴。

蕭止淵皺眉，不由分說扣住的手腕：“你的子現在如何了？孤給你的藥可有在按時服用？”

溫明棠想回手，卻被他握得更，沒有辦法，只能道，“我有在按時吃，殿下不必擔心。”

蕭止淵指尖搭在的脈門上，臉越來越沉：“寒毒已侵心脈……你之前已經毒發過了？”

溫明棠抿不語，知道眼下這樣的況，想要瞞過去已經是不可能了。

“殿下今夜前來，不會只為診脈吧？”轉移話題。

蕭止淵深深看一眼，終是松開了手：“此事我會和李大夫說，你既然已經毒發過，那藥方也會有所不同。”

溫明棠意識到他對這件事似乎有些不一般的在意，此刻也十分配合地點頭，“勞殿下費心了。”

看著溫明棠臉上的神，蕭止淵知道想來本沒有當一回事。

一時間，蕭止淵沉默了許久。

但最后到底是他先開口，“慶功宴那天你不要出席。”

溫明棠一愣，“為何？”

蕭止淵聲音得極低，“父皇命我宴后取他命，但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溫明棠心頭一跳：“殿下可是懷疑什麼？”

“今日那些細作死得太蹊蹺。”蕭止淵眸冷冽，“能同時控十二人蠱蟲的，只有北境大祭司一脈的后人，但是他們行蹤不定，若是此人在京城，是怕會選擇在慶功宴那天手，況且，今日那打鐵鋪子的事你可聽說了？”

燭火搖曳，映照出溫明棠略顯蒼白的側臉。

指尖輕點桌面，聲音得很低：“那鐵匠鋪的事我聽說了，但我覺得太過蹊蹺。一個普通鐵匠，怎會突然懂得豢養北境蠱蟲？這分明是有人急于給此事一個代。”

蕭止淵眸微，眼中閃過一滿意與贊賞：“孤也是這般想。那鋪子里的陶罐都是新的，蠱蟲卻已年，明顯是近日才被人移過去的。”

溫明棠瞳孔微，“所以的確是有人故意栽贓？”

“不錯。”蕭止淵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叩，“而且時機掐得極準，蠱蟲一事孤已經順藤瓜查到了蕭云策的上，眼下按照父皇的意思，只能結案。”

溫明棠沒想到這里面還有皇帝的命令。

那便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蕭止淵注意到的緒，聲音不自覺地放，“所以慶功宴那日，你不出席才是上策，屆時若是耶律齊他們真有異，場面只怕不好掌控。”

“我必須去。”溫明棠突然抬眸，“殿下放心，我會帶著侍衛，萬一有不對勁便會立刻離開。”

蕭止淵見溫明棠態度幾乎是難得的強，一時間忍不住地眉頭鎖：“為何非要冒險？”

溫明棠抿不語。

父親說會在慶功宴的時候帶見一個人，必須要知道對方是誰，也許這樣才會知道這些事到底是因何發生。

見不答，蕭止淵眸漸深。

燭在他廓分明的臉上投下細碎影，將那份擔憂與不悅都掩藏得很好。

半晌，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玄鐵令牌，輕輕放在桌上。

“拿著。”他的聲音低沉，令人覺到心安，“慶功宴上若有異狀，持此令可調孤的暗衛。”

溫明棠指尖微。那令牌通烏黑，正面刻著螭紋，背面是三個篆字，看著是很上古的文字，溫明棠分辨不出來，只覺得手沉甸甸的，還帶著蕭止淵的溫。

“多謝殿下。”輕聲道，心頭涌上一暖意。

蕭止淵看著低垂的睫在臉上投下的影，忽然很想手。

但最終，他只是微微傾，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些：“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的安危最重要。”

溫明棠抬眸，猝不及防撞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翻涌的緒太過復雜，讓一時怔住，兩人呼吸錯，燭火噼啪作響，仿佛連時間都慢了下來。

“我知道了。”率先別開眼，耳尖微微泛紅。

蕭止淵直起，目不經意掃過案幾上的琉璃瓶，突然頓住：“這蠱蟲還活著？”

瓶中那只赤紅蠱蟲正緩緩蠕，與白日的狂暴截然不同，顯得異常溫順。

溫明棠點頭，眼中閃過一探究：“說來奇怪，沒有的供養，它早該死了才對，可是這些日子它不僅好好活著，甚至都沒有任何攻擊的傾向，”猶豫了一下，“反而對我有些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