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微微傾,眼底閃過一威脅,“至于要不要得回來,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蕭云策瞇起眼,終于不再掩飾怒意。
“你莫不是忘了,這里是大周,不是北境。”他冷笑一聲,“本王是大周皇子,憑什麼替你做事?”
耶律齊盯著他,忽而低笑出聲,笑聲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他從懷中緩緩出一封信函,輕飄飄地丟在桌上。
蕭云策垂眸一掃,瞳孔驟。
那是他與北境幾個使往來的信件,本該早已銷毀,怎會落在耶律齊手里?
“這東西你是從哪里來的?”
“這只是一部分。”耶律齊懶洋洋地靠回椅背,“況且若我愿意,還能偽造更多,比如,你謀弒君的證據?”
蕭云策臉瞬間沉如鐵。
耶律齊欣賞著他的表,慢條斯理道:“你說,若我把這些呈給大周皇帝,或者直接給太子,會如何?”
蕭云策指節得發白,口劇烈起伏,他死死盯著耶律齊,終于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不管是赫邱還是耶律齊,這些北境人從頭到尾都在戲耍他!
沉默片刻,蕭云策緩緩松開攥的手,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
“很好。”他嗓音低沉,帶著忍的怒意,“你想要玉牌,本王會想辦法,但你又如何保證會信守承諾?”
耶律齊滿意地笑了,站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放心,小王可不是你們大周的皇帝。”
“三天。”他豎起三手指,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燭下投下細長的影,“慶功宴前,我要見到玉牌。”
蕭云策目微閃,忽然問道:“你要這玉牌做什麼?”
耶律齊角的笑意淡了幾分,“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是嗎?”蕭云策忽然也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那本王也不妨告訴你一個消息,你恐怕活不過慶功宴。”
耶律齊瞳孔驟然收,臉上的慵懶神一掃而空,“你什麼意思?”
“你剛才不是喜歡打啞謎嗎?”蕭云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本王也有點想要學學這一套了。”
“你!”耶律齊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殺意暴漲。
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間,室四角的影里同時閃現出四名黑暗衛,寒閃爍的刀刃直指耶律齊的要害。
耶律齊的作僵在半空,目在四周掃視一圈,忽然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態,緩緩坐了回去。
“三殿下好大的陣仗。”他輕笑著,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告訴你也無妨,那玉牌里的蠱卵是我的東西,現在正要用上。
蕭云策心頭一震。玉牌明明是赫邱給他的,怎麼又了耶律齊的東西?難道赫邱……
他面上不顯,繼續問道:“你要用蠱卵做什麼?”
耶律齊卻已經不耐煩地擺擺手,“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現在,告訴我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我活不過慶功宴?”
室的氣氛驟然繃,四名暗衛依舊保持著進攻姿態,刀刃在燭下泛著冷冽的芒。
蕭云策沉默片刻,忽然抬手示意暗衛退下。
待暗衛重新影,他才低聲音道:“父皇已經令太子,在慶功宴時除掉你。”
耶律齊眼中閃過一異,隨即嗤笑出聲:“就憑蕭止淵?”
“本王不如給你一個忠告,那些看輕蕭止淵的人,現在墳頭草都已經幾丈高了,”蕭云策盯著耶律齊的眼睛,“他的武功已經高深莫測,更別提他邊的那些人了。”
耶律齊的手指無意識地挲著腰間佩刀的紋路,眼中神變幻不定。
良久,他忽然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三殿下的提醒小王明白了,你們大周的太子究竟有什麼本事,我也正好想要討教一番。”
蕭云策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本王只是覺得,與其被人當作棋子,不如做個明白人。”
“好一個明白人。”耶律齊站起,斗篷在后劃出一道弧線,“三日后,我要見到玉牌。至于慶功宴上的事……”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蕭云策一眼,“小王自有辦法。”
耶律齊轉正要離開的時候,蕭云策的聲音從后傳來:“本王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蕭云策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塊碧綠的玉牌,玉質溫潤,卻在燭下泛著詭異的幽。
他指尖輕過玉牌上繁復的紋路,似笑非笑:“想必這件事你也聽說了 近日京城出了幾樁蠱蟲禍事,鬧得人心惶惶。你既通此道,不如推個替罪羊出來?”
耶律齊起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好笑,準備嘲笑蕭云策的不自量力的時候,他的目卻先一步的落在了那塊玉牌上。
他的瞳孔驟然,琥珀的眸子里閃過一難以置信的震驚。
“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里?”他的聲音陡然沉,右手不自覺地按上了腰間的彎刀。
蕭云策敏銳地捕捉到了耶律齊的緒。
這位北境大王子素來喜怒不形于,此刻卻險些失態,可見這玉牌來歷非同尋常。
“自然是有人相贈。”蕭云策故意將玉牌在指間翻轉,這種站了上風的覺讓他方才的不爽都一掃而空,他欣賞著耶律齊繃的神,“本王剛才說的你考慮得如何了?”
耶律齊的呼吸明顯重了幾分,他死死盯著玉牌,指節得發白,似乎是在極力地忍耐著。
良久,他突然扯出一抹冷笑:“明日你就會聽到好消息。”
話音未落,他已拂袖而去,斗篷翻卷間帶起一陣凜冽的寒風。
蕭云策挲著玉牌,若有所思。
他本只是想試探,卻不想耶律齊反應如此激烈,這玉牌究竟藏著什麼?
“看來殿下是要得償所愿了。”
冷的聲音突然在室角落響起。